一去两个春秋,蜀国新法的颁布,不仅国泰民安,激励政策更吸引了不少邻国贫民迁居蜀国,使得蜀国人口不断在高速递增。
转眼到了蜀国皇长子李隆六岁生辰,皇子聪敏绝伦,深得李昭平的喜爱。李昭平在爱子生辰这日,立李隆为太子,并赐天下是日生者栗。
李昭平原本还要给太子诸多赏赐,被白起宁劝了下来。为后七年,白起宁生性简约,对自己的孩子也要求严格,时常训诫李隆,以谦恭节俭为先。
隆儿身高四尺,个头儿快赶上白起宁的肩膀了。在封为太子这天,白起宁又嘱咐了一番李隆:“隆儿,从今日起,你是我蜀国的太子,担负着继承垂统,永保邦国的重任。当知仁孝居心,以民为本,明以治国。母后对你说的这些,都记住了吗?”
在母后与老师的教导下,李隆变得懂事了许多:“儿臣谨遵母后之意。”
李昭平走到李隆的身旁,伸手轻轻抚摸着李隆的脑袋:“来,朕也有话要跟隆儿说。”
“跟父皇去吧。”白起宁微微点头,在李昭平看隆儿的眼中,她看到了那份极高的期待。
李昭平牵着李隆的手去了龙威宫,到他的寝宫书室,李昭平指着一幅偌大的羊皮地图问李隆:“隆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父皇,这是……天下的地图吗?”李隆看着羊皮图,认得上面的地界划分,第一眼就看到中间标注的蜀,还有齐、晋、楚、梁。
蜀国处于中位,晋国于东,梁国于西,楚国于南、齐国于北。
“没错,这是整个天下的地图。”李昭平格外神采飞扬。
李隆凑近细看,齐国的地界最大,蜀国第二,下面按面积大小依次是晋国、梁国、楚国。蜀国原本与楚国的地界大小差不多,但在李昭平领导的几次胜仗之后,吞并了邻国一些城池,跃居第二。
“隆儿,你看到蜀国的危机了吗?”李昭平严肃了面孔。
“啊?这不就是一副地图么,儿臣没有看到什么危机啊。”李隆摇了摇头。
“五国之中,唯有蜀国与其余四国都有接壤,可谓是四面遭受夹击,蜀国若不能强,便会沦为列强的食物。”李昭平重重叹了口气。
李隆抬头看到了父皇眼中深深的不安,他扣了扣头:“可我们不是最强的吗?他们都怕我们……儿臣听老师说,四国曾欲合兵攻打蜀国,是他们败了。”
“他们的确是败了,但蜀国仍旧无法抵挡两国之合力。齐、晋、梁、楚四国任意两国合力,便能胜于蜀国。隆儿,想要蜀国永远生存下去,就要让整个天下都成为蜀国的天下!”李昭平的声音铿锵有力,目光如同雄鹰般锐利,透着无比大的决心与信心。
“父皇,你不是说我们打不过他们任意两国合力么?那我们怎么可能让整个天下都归蜀?”李隆愕然问。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规律。成王败寇,最终总会有一个国家成为最后的王者,一统天下,而父皇相信那个最终的王者姓李。”李昭平郑重道,“隆儿你现在不懂没有关系,牢牢记住父皇的话,今后你会明白的。”
李隆目不转睛盯着那偌大的羊皮地图,听到父皇的话,说整个天下以后会成为蜀国的,他只觉得内心变得莫名澎湃兴奋起来。
天下归蜀,这是李昭平继位之后的毕生梦想,可他知道自己不一定能等到那天,只有李隆能继承他的梦想,建立史上大一统的蜀国!
……
在蜀国确立太子的同时,传来一个消息,那便是楚君楚璋病重卧榻,靖王楚逸代掌朝政。
丞相连珏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他早就对楚国用兵之意,极力劝说李昭平对蜀国出兵。李昭平以“师出无名”的理由暂时回绝了连珏,连珏的强势劝谏,从某种程度上引起了李昭平的不满。
连珏也意识到这点,他和皇后白起宁一样是了解李昭平性子的,可是连珏不能做到白起宁万事以李昭平为先的觉悟,他时常因为自己的政见而顶撞皇帝。
作为连珏的心腹部下韩抚洞悉到了这点,不止一次地劝他:“丞相大人啊,皇上不爱听的话,就别总是去进言,费力不讨好。皇上虽是心胸宽广之人,不会真与丞相计较,但哪个帝王不喜欢听话的臣子呢?”
“忠言逆耳,我连珏身为股肱之臣,自当为皇上鞠躬尽瘁,何惧直言而皇上不悦。”连珏不以为然道。
“可丞相再这样下去,会让皇上心生不满啊。”韩抚懂得揣摩圣心,所以才讨得皇上喜欢。
连珏静下心来细细思量了韩抚的话,这话不无道理,这两年间连珏也感觉到皇上对他不再像当初那般亲近了。
“唉,你所言不无道理,本相会好好想想的。”连珏长叹一声,更清晰地意识到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即便是他连珏位于高位,为蜀国劳苦功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终究是人臣,是李昭平的臣奴。只要一日为臣,他就必须恪守臣的本分,对君恭敬有加。
……
楚国内政再次处于敏感时期,楚璋病后卧榻不起,楚逸掌握了朝中实权。此前有些朝臣与楚逸政见不合,楚逸在得到实权后第一时间就排斥异己,清理了几个总爱跟他作对的,杀鸡儆猴。剩下的那些朝臣即便是对楚逸一手遮天不满,再不敢表露出来。
大臣们联名递上了奏折,如今皇上卧病不理朝事,可还未立下储君,他们奏请皇上即立长子为太子。
几年来楚璋未急着立太子,是因答应过丽妃,丽妃生下皇子,便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可几年时间过去了,丽妃只生了个公主,没那个福分生个皇子。
楚璋病后,依旧很依赖丽妃,让丽妃时常陪伴身边伺候。丽妃表面上关心楚璋,心底却对这个病恹恹的皇帝十分厌恶,根本不想在那个满是药味的寝宫伺候楚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