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书》节译
这些我问你——主啊,宣示出真相!
谁是父,那“神圣”的第一个先人?
谁来划定了日、星所行的躔道?
谁,是谁教月亮圆满了又残缺?
这些,与别的,帝啊,我都想知悉。
这些我问你——主啊,宣示出真相!
谁在下面安牢了大地,在上头
教天不倒塌?造成水、木的是谁?
谁拿迅疾驾上了云霾与风飙?
谁,麻兹达啊,是“善思”的创始者?
这些我问你——主啊,宣示出真相!
谁,仁慈的,创造了黑暗与光明?
谁,仁慈的,将睡眠与醒觉创造?
谁划分出早晨与中午与夜间,
来提撕明智的人,莫忘了天责?
——左若亚斯忒
一个美丽
一个美丽通宵的拿爱术传授与金星、月亮;
施展了魔法,他用双目封闭起天宇的双目。
向你们的心里看!回教徒啊,任是什么来临,
总没有心能融合入我,我久已与他合体了。
最初的他凭爱情产生了我,最后的我拿心
交给他;在枝头果实长出,它便悬在那枝头。
他那卷发的尖端说道:“嗨!你去学习跳绳索。”
这支蜡烛的面腮说道:“那里有飞蛾来自焚?”
为了跳那根绳索,快点,心啊,快点化成环子;
投身去火焰里,在蜡烛燃烧,光亮了的时候。
尝过了炙焚的味,没有火焰你便不要生存;
便是生之水来了,也不能引逗你离开那火。
——茹密
《茹拜迓忒》选译
有一天夜间,在腊麻赞市场,
还不曾升起那更佳的月亮,
孑然我站在老陶匠的铺里,
看着泥土的丁口成列成行。
说起来是奇闻,这一班土类
有些会作人声——也有些不会;
脾气更为焦躁,有一个高呼:
“谁是陶匠,请问,陶器又是谁?”
一个开言:“想来总不会徒劳,
从地上挖起了抟我的质料,
玄妙的他既然赋我以形象,
总不会在地上又拿我踩掉。”
一个说道:“便是劣性的孩童
也舍不得摔碎盛蜜的小盅;
难道他珍惜的造成了器物,
如今盛怒的好摧毁去前功!”
没有人回答得这疑问;停逗
有片时,一个说:(他面容丑陋)
“大家都嘲笑我歪咧在一边:
怎么!可是当时他颤动了手?”
“大家都议论着有某某掌坛,
涂了地狱的烟灰,相貌难堪;
我们说是要检察,”一个道:“啐!
他的坛掌得好,想必总平安。”
一个说着,他叹气又深又长:
“我的泥质久已枯涸在遗忘:
不多时我总能恢复得圆润,
只须倾入那旧相好的水浆。”
如此回环的他们喋喋不休;
有一个瞧见了久盼的月钩:
他们交挤着臂膀,呼哥唤弟,
“听那陶匠在肩上响着骨头!”
我的残生,哎,用葡萄来供给;
丧了生,便用它来洗净尸体,
再用葡萄的叶瓣作为殓巾,
埋起我在一座名园的边际:
如此,我的残灰便能在天上
散布开来一个芬芳的罗网,
拿过路去真诚的那班信徒
在不知不觉间网进这清香。
那多少神像,我供奉了许久,
对了世人居然按捺我低头,
在浅盏中溺毙了我的身价,
将我的声名兑为一次歌讴。
当初我赌过咒要忏悔前非——
不过赌咒的时光,是醒,是醉?
春天又来了,那“玫瑰在手中”
拿这褴褛的悔心给我撕碎。
虽说像叛教徒,美酒不真心,
剥去了身价上我披的衣襟——
我常时却纳罕酒商能买到
什么,抵得上这卖去的货品。
带了玫瑰,哎,春天一去不回!
少年这书卷,虽是含蕴芳菲,
也要关起!夜莺歌咏在枝上,
那知道她何处来,去的,有谁?
爱呀!要是与命运能以串通,
拿残缺的宇宙把握在掌中,
我与你便能摔碎了——又抟起,
抟成了如意的另一个穹窿!
——阿玛·加漾
勇敢
谁在人生之炉内受过磨炼,
凭了心意便能无畏的直言。
在艰难里没有出路好脱逃,
用手在锋口上他抓起那刀。
——萨第
玫瑰园一首
一个舞女
我听说,一次,应和了那急节,
有女郎起来舞蹈,好比明月,
花是双唇,巴瑞的脸;在四周
挤拢有伸颈的恋人;不多歇。
飘来有火星,落在她的裙上,
燃起了那飞绡。恐怖与惊慌
在那颗小心里搅动,她大叫。
一个恋人说,“爱情的郁金香,
何必心焦?这扑灭了的火焰
只焚去你一瓣;我却被双眼
你射来的烈火全烧成了灰——
根、茎与花、叶!”——“咦,只知道自怜
自叹的人!”——回答着轻轻她笑,
“真爱我,你便不会如此说道。
唯有薄幸者不能设身处地:
这番道理真情种无不知晓!”
——萨第
曲(一)
蔷薇算不得蔷薇,除非看见;
没有美酒来赏,便不算春天。
没有你那双郁金香的面庞,
花园里,草坪上便失去芬芳。
你那蔷薇的肢体,除非搂抱,
就我看来便失去一半娇好;
你那朱唇,除非我口对了口
来吮吸,并没有甜蜜在上头。
柏树枉然的在西风里婀娜,
倘如没有夜莺在枝头唱歌。
没有美丽图绘在我的心上,
除了她那一幅美丽的形像。
酒不美,旧园中没有绿油油——
除非来同赏我有一个朋友。
哈菲士,菲质的是你那灵魂:
莫为她在上面刻划成形影。
——哈菲士
曲(二)
当初常说的,如今我再讲明:
我,虽是浪游,并未离开自己。
我是鹦鹉;镜子对了面擎着;
永恒说的话,期艾着我复述。
蓟草,蔷薇,任你拿来我都吃;
按了所服食的,我生长,结果。
莫鄙夷我,因为有一颗珠子
我擎着,我正在寻人去托付。
——哈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