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只见郁郁边走边暗自运功,团团黑雾在他面前缓缓升起,他继续向前走,走进黑雾中,身体便逐渐消失,直至不见。
――前言
“哎!她们呢?”黑无常稳定好情绪,才反应过来,他身在自己房间,而小蝶和江绾绾却不见了。
小月看着黑无常傻傻的模样,觉得甚是可爱,面露笑意的看着他,说道:“你可知你睡了多久?”
“嗯?”黑无常微皱眉头,歪着脑袋,满是疑惑地看着小月。
“你瞧瞧,外面天都快黑了,现在已是黄昏,绾绾早已经回家去了。”小月指指窗外,黑无常顺势看去,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嘿嘿,那小蝶呢?”
“她在我房中,还未醒,我想今晚照顾着她。”小月说话时,不自觉地发起愁来。
黑无常自然知道是何原因,他轻轻环抱着小月,安慰道:“无妨无妨,她只是受伤时失血过多,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足,身体虚弱,才一时无法醒来,待她休息一阵,自会苏醒。”
“嗯,但愿如此吧!”小月点点头,安心了些。
突然,小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轻轻推开黑无常,看着他道。
“今日,绾绾不是被江大哥带走的。”
“什么?那是谁?”黑无常惊道。
“是一个苍发老翁,看起来很博学的样子,绾绾叫他夫子。”
“哦!那应该就是绾绾学堂的夫子吧!”
黑无常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江绾绾被什么人拐跑了,若是那样,他可不好跟郁郁交代。
可小月依旧愁容不展,若有所思地说:“那老翁像是知道什么一般,他来时直接上楼来找了我,问‘绾儿何在?’”
“哦?”
“然后,我问他是谁,他没有回答,只说‘来接绾儿回去,免得她挨骂’。”
“竟有此事!看来他还挺护着绾绾,而且他也知道绾绾逃学的事!”黑无常分析道。
“对!而且他来时,还带了一个小男孩,我听绾绾叫他‘王哥哥’。”小月一边努力回忆一边说。
“这下我们就放心了嘛!”黑无常突然兴奋地拍手道,“若是这样我们应该感谢那老翁,绾绾回去不会挨骂,我们也不会受人怀疑了!”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觉得那个老翁很神秘,他的笑中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是什么都知道一般。”
小月低头沉思,像是在对黑无常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黑无常点点头,也学小月的模样,低头,“要是郁郁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原因!”
―――――――――――――
十天前,长安城外。
郁郁拜别江家夫妇后,便向城内走去。
“如今我得先去李家瞧瞧,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说罢,只见郁郁边走边暗自运功,团团黑雾在他面前缓缓升起,他继续向前走,走进黑雾中,身体便逐渐消失,直至不见。
那黑雾慢慢消散,最终了无痕迹。
旁边卖菜的老汉看到了这一切,惊得掉了下巴,久久缓不过来,只道是遇着了神仙。
凭郁郁的能力,本只需眨眼间便可到所想之处,但是他心中不急,再加上又一心贪恋着长安的风光,决定飞的慢一些,去欣赏一番。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好的空闲,不看看这长安城,可真是可惜了!”
郁郁脚步轻盈,在各个房屋顶上跳跃,一身青衫,飘逸非常,青丝高束,又增添几分英气。
“还是没了腰带的长衫穿着舒坦,不像那长袍,拘束得很!”
郁郁自避开了人们的视线后,便给自己换上了宽袖青衫,就像是在冥域时一般。
他俯视着下方,只见朱雀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常。
那里小商小贩们走街串巷,叫卖声此起彼伏,物品各色各样,人们也层次不同。
虽偶尔会有三两人矛盾生出,在街头大骂几句,但在郁郁那个角度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美好!
“这才是人间该有的样子!若是一直如此,多好!”郁郁满意道。
…………………………
过了大约一刻后,郁郁稳稳地落在六公子所在院落的屋顶上,只见院中张灯结彩,红绸满挂,喜气洋洋。
“这……这是为了给六公子过生辰?!”
郁郁觉着这老天真是不公平,他身为鬼吏,虽可活万年,可像这样的待遇是永远都享受不到的,就算是他身为人时,也不曾有过,而这张百光竟享受了两世!
郁郁正觉得不服,生闷气时,只听到下面传来一阵笑声。
“今日老爷回府,咱们泽儿又可以见到爹爹了!”
“是呀,夫人,咱们老爷最是喜欢六公子!”
不多会儿,郁郁便看到一年轻貌美的妇人从正屋内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衣着稍次的女人,那女人怀中所抱的孩子清秀非常。
“这想必那个是奶娘,她怀中所抱,就是六公子吧!”
郁郁不知从何处得来一壶杜康酒,他悠然地坐在屋顶,边品边看着。
六公子有一双十分圆大的眼睛,乌黑且闪着光亮,郁郁在那么远的地方,也看得十分清楚。
“好吸引人的一双眼!将来不知要……”
郁郁话未说完,便被下一幕震惊到了,他猛地起身,死死地盯着下面。
只见那妇人和奶娘刚走到院子中央,迎面便遇到了身着官服,风尘仆仆而来的大人。
妇人上前去迎,大人扶起行礼的妇人,随后从奶娘那接过六公子,喜爱得不得了,他们一同欢喜得回了屋内。
这些本是人间再平常不过的事,可郁郁在那个大人身上,隐约间看到了有黑气升腾而上,若隐若现,并不是很明显,而且似乎只有他能看到。
“这位大人,想必就是李林甫了吧!可他身上为何……”郁郁眉头紧皱,突然拍手道:“不行!我得即刻回冥域一趟!”
话音未落,屋顶上的人便消失无踪了,只留下那酒壶斜斜地立在屋顶之上,摇摇欲坠。
一阵风吹来,酒壶翻倒,里面的美酒洒出,顺着屋顶直流而下。
不多会,只见在院中屋檐下干活的小厮仰头观天,问道:“下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