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维君哥哥低头缓缓吻向她红艳艳的小嘴唇时,龚诗诗被人一巴掌扇醒了。
龚诗诗:“???”
她怒气冲冲的睁开眼,陈宇飞站在床边,他像是没有看到她高涨的怒火,又推了她一把,“你怎么睡觉跟猪似的,怎么喊都喊不醒,还直发笑,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了。”
龚诗诗一瞬间恶向胆边生,她拎起陈宇飞的衣领就把人摁在了床上,蒙上被子一顿老拳,“老子今天打死你这个扰人清梦的小畜生。”
骂完这句话,她有些懵。
有人在她脑海里不断的重复这句话:“老子打死你这个小畜生。”
陈宇飞趁机反抗,连人带被子掀开,“商文礼,你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龚诗诗仰躺在床上,眼神直愣愣地。
“喂。”陈宇飞推她,龚诗诗没有动,她像是静止了一般,眼也不眨,甚至于连呼吸都有些轻飘飘的。
陈宇飞这才觉得不对劲。
“礼啊,我刚才和你闹着完呢,不会真的摔到哪里了吧,你别吓我啊,商文礼……”陈宇飞叫魂似的喊了她几声,她始终毫无反应,陈宇飞有点着急了,他拿起手机就要拨电话,刚输入一个1,龚诗诗伸手把电话夺了过来。
她坐起身来,露齿一笑,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哈哈哈,怕了吧,大笨蛋。”
陈宇飞:“……”
死小子吓死他了。
真是欠收拾。
可谁让对方现在是他祖宗呢,再生气也只能好声好气的供着。陈宇飞吸气,“好了,不闹腾了,起来收拾收拾上工啦。我得回公司一趟,看看公司那边有没有什么适合你的资源,最好能拿个综艺。”
“还是那句话,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给我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人,不能再出事了。”
之前的那个网综昨天直接通知他解约了,他现在手里只压着一个耽美剧本。可这样不行啊,连着六七个月拍两部戏,没有其他曝光途径,商文礼就不会有什么观众缘。至少在两部戏未播之前,很难再有其他通告找上门来。
如果时间还充裕,他或许会伺机等待。可眼下他没有时间了,只能厚着脸皮自己去找机会。
还好还好,昨天反应及时,几大国媒没点名,甚至后来因为‘商文礼’怼熊熊直播维护未成年人,青少年关爱团官微还转发了这条微博,等于直接给这小子上了浅浅一层保险。
所以趁现在,陈宇飞必须得出去多走动走动。
“我会的,飞哥。”龚诗诗保证。
待她收拾妥当,陈宇飞便拉着小箱子离开了酒店,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恨不得把龚诗诗别在裤腰带上直接带走。
龚诗诗吐出一口气,隐去了挂在嘴角的笑容。
商文礼若有所思。
他应当没有感觉错,这不明来历的牲畜刚才整个人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她躺在那里,商文礼看不到她的眼神,不过他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充满了尖锐的恶意和隐忍的燥怒。
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忽然暴起,出手掐断陈宇飞的脖子。
所幸,这股危险的气息只出现了几秒钟的时间,很快,她身上重新恢复了以往的懒散和蠢顿。
刚才短暂出现的人是谁?
难道最初始真正的商文礼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散。
可——瞧着这不明牲畜,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她只是有些焦虑,或者说是不知所措。
商文礼始终观察着她,她和往常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揣摩人物依然到位,有时候ng一两次,也仅仅是机位或者对戏演员的问题。中间待戏的时候,她拿着画本坐在那里涂涂抹抹,有时候也会渴望又热切地盯着陈清正瞧个不停,等陈清正若有所觉看过来时,她又赶紧低下头。
可……
商文礼眸光落在龚诗诗的随手涂鸦上,以往她总爱用简单的线条勾勒一些可爱的事物,或是慵懒的小水濑,又或者是黄乎乎的长满毛的据说很受欢迎的皮卡丘。然此时,画本上全是浓而重的线条,一根又一根,纵横交错,形成凌乱的阴影纹路。
看不出具体画的什么,给人的感觉却狰狞可怖。
并且,她还在胡乱的画着,一笔比一笔力气重,直到力透纸张,在下面那张画纸上也留下黑沉沉的笔迹。
“啧。”商文礼伸手挡住她的动作。
“你在做什么?”他问道。
龚诗诗愣怔片刻,摇头笑了笑,咬着笔杆又去看陈清正。
“你有心事?”商文礼说,他十分肯定。或许挖出她隐藏在后面的情绪,就能突破她的心理防线,进一步让她甘愿由他驱使。
龚诗诗随口应了声。“是啊。”
她把画瞎了的画纸抽出来,捏成一个团,随手塞在商文礼拿着的手提包里。下面的那张,她思索片刻,就着那道深沉的线条,勾勒了一只蒙着眼睛跟着磨转的憨驴。
商文礼等她画完,继续刚才的话题:“能和我说说吗?或许我有办法帮你排解也说不定呢?”
“你们世界不是有句老话吗?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说出来,我们集思广益,兴许很快解决呢。”商文礼真挚的不能再真挚了。
龚诗诗微微一笑,边给憨驴拍照边问他:“你看这驴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吗?”
什么特殊寓意?
不就是一头蠢驴。
但这话不能说,说了就破坏友好气氛。
商文礼没做过语文阅读理解题,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心里骂出题人是傻逼,他舔舔唇角,和所有学生一样进行盲猜,这种猜对还是猜错,一般都是看出题人心情:“告诉我们看不到路的时候不要瞎走,不然只能原地打转,到死只能做无用功。”
最后商文礼还升华了一下,想借此点醒龚诗诗,“做人绝对不可以学这头驴,想成功必须找到一条正确的路,比如你……”
龚诗诗抬手打住他后续言语。
非常遗憾的摇了摇头。
“错了。”她说,她满是慈爱的秃噜了一把商文礼头上呆毛,“这幅画告诉我们,驴就是驴,永远也变不成马。”
商文礼:“???”
我总觉得这牲畜像是在讽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