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在下雨啊,德城的天气真是糟糕,天空常年阴沉,要见到阳光可不容易啊。”
周云鸿倚靠在窗边,一边欣赏着雨景,一边自言自语。
不管是多么美丽的景色,看久了都会产生厌倦,比起刚来的时候,他对于绵绵细雨中的德城早已不感兴趣。
“靠,什么鬼天气,半个月时间有八天在下雨,又不能出门调查了。”
连剑狠狠砸了桌子一拳,心中烦躁不已,不是每个人都喜欢雨天,连剑就属于讨厌下雨的人。
“小连子,你要放平心态,期待雨后的彩虹。”
“假的,德城根本看不到彩虹,只存在于美好的幻想中。”
德城的雨后没有太阳,因此没有彩虹。
“你怎么可以如此淡定,大哥,我们已经进入想区半个月了,始终没有一点儿线索,我们该怎么出去啊!”
比起连剑急躁的心态,周云鸿算得上淡定,没有陷入恐慌。距离两人进入想区,已经过去半个月,小城始终保持宁静,没有大事发生。
“淡定,你要淡定,急有什么用,来,哥给你表演个魔术,请聆听雨滴的旋律。”
一个清脆的响指,窗户外的雨滴停滞于空中,没有继续下落。大片大片的雨滴,根据周云鸿的指令落下,撞在青石铺成的小路上,奏响一段轻快的旋律。
“操控雨滴,你经常表演,没有什么新意啊。你倒是不急,天天坐在房间里练习操控物体,我一个人负责打探消息,忙里忙外,经常深夜才回来。”
不用心也能听得出连剑语气中的埋怨,周云鸿笑了笑,道:“练习进行的差不多,可以正式开展工作,小连子,目前我们掌控的情报有哪些?”
“我们所在的城市全名德索斯,简称德城,位于不列颠西南,人口不足百万,是个安宁、和平的小城。推测我们所处的时代为十九世纪末期,科技水平一般般。”
周云鸿点了点头,示意道:“继续。”
“该想区的不列颠与现实中不同,主张‘英灵崇拜’,他们膜拜逝去的英雄,渴望得到帮助。”
“英灵?我们这是要打圣杯战争?”
周云鸿随口打趣道。
“还有什么情报?”
“没了,就那么点,小城没有大事,倒是隔壁不列颠的首都,最近闹出‘开膛手’的传闻,搞得人心惶惶。”连剑叹了口气,酝酿片刻后再度开口,“红啊,我们是不是该去那边?”
不列颠最近很乱,各城闹出不少事情,唯独德城宁静祥和,简直是乱潮中的一股清流。连剑十分怀疑是不是地点错误,该去隔壁逛逛。
“别去管那个开膛手,相信我,眼前的小城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平静。”
“为什么?”
“很简单,不列颠各地都在出事,唯独德城平静,可能吗?”德城越是特立独行,周云鸿越是感觉德城的不凡,“看似平静的湖面,水下可能藏着最汹涌的暗流。”
周云鸿视线转向窗外,凝视着小巷的深处,三天前,他看到里面走出一位特别的“人”。
“雨停了,我们走。”
“去哪?”
“松果酒馆。”
……
松果酒馆,一处普通的酒馆,位于城中偏僻地段。老板是个中年大叔,为人苛刻,德城中的居民很讨厌他,加上酒水的味道不行,整个酒馆处于倒闭的边缘。
最近,因为某个缘故,酒馆中增添了几分人气。
“老板,一杯黑麦,加点冰。”
“一磅五先令。”
“两磅,不用找。”
付了钱,周云鸿没有喝酒,径直走向二楼。他不喜欢喝酒,之所以点下一杯黑麦,是约定好的暗语。
老板见他不喝酒,也乐得于此,收回的酒水还能卖给下一位顾客。连剑颇为不舍的望了一眼黑麦,太奢侈了,那都是钱啊!
“云鸿,出门在外,你该省着点花,我们资金不够。”
连剑语气颇为幽怨,大家都是外来人,哪有不列颠的货币,日常开销的钱是他冒险赚取的佣金。光每天的开支就够让人头疼,周云鸿还大手大脚花钱,实在是浪费!
“你在说什么,别忘了,你一分钱都没给过我,那是我自己弄的。”
“哈?怎么弄的?”
周云鸿神秘一笑,说:“变魔术啊。”
说着,他举起握着的双手,当着连剑的面打开手心,里面是两张一磅的纸币,编号跟刚刚给老板的一样。
“你会印钞?”
连剑惊了。早知道朋友如此厉害,他哪用得着出门冒险赚取金钱。
“不会,拿去花,真钱。”
随手把两张一磅面值的纸钞塞给连剑,反正自己不怎么花钱,两张纸钞不算什么。
“你哪来的钱?”
连剑抚摸着钞票,莫名生出一股心悸感,仿佛手中不是两张纸钞,而是两只危险的毒蝎。
“土豪资助的。”
“总感觉不像是普通的钞票,怪怪的。”
“嘿嘿,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手中的两张钞票可不是一般的钞票,而是钞票之王,只要你诚心诚意的伺候,它们会源源不绝生出新的钞票。”
“我书读的少,你不要骗我,钞票怎么可能生出钞票?”
对于周云鸿的话,连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钱能生钱?开什么玩笑!
“呵,凡人的见识,来,我给你表演一下。钞票啊钞票,你们已经是张成熟的钞票,要学会自己赚钱了。”
话音刚落,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两张钞票如同有生命一般,在连剑掌中蠕动,亲密贴合,不一会儿,连剑手中多出一先令。
“靠!NB!”
连剑欣喜若狂,只要有这两张纸币,他就不用出门赚钱了!
“等等,为什么两张一磅的纸币会生出先令,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闻言,周云鸿揉了揉眼角,没有搭腔,继续上楼。身后,传来连剑的话音。
“钞票啊钞票,你们已经是张成熟的钞票,要学会自己赚钱了。”
一连好几遍,不管连剑怎么说,两张纸币始终纹丝不动,没有“赚钱”的意思。
“靠,为什么,难道是我对你们不够好?不,一定不是……哦,我懂了,你们因为生出先令的事,已经分手了,不愿意继续赚钱。”
连剑自行脑补出了理由,摸了摸两张纸币,劝道:“你们不要冷战啊,都多大的钞票了,你们要学会……”
一番好说歹说,两张纸币依旧纹丝不动,趴在连剑的手掌心,没有重复刚才的奇景。
“为什么?”
连剑开始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