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四妹通过电话告诉了冬梅情况,问冬梅意见,冬梅说要看看李青山到底是什么人,害怕又是李松那样的人,妈妈和她们都经受不起第二次的伤害。李青山冬梅一次都没见过,只是在电话里听杨四妹说过。所以她说她放假了就去广东,看看妈妈顺便看看李青山。
又是一周末,迎春在家给杨四妹煮饭等她下班回来吃。就看见李青山提着一只鸡,和一些菜来了。看见迎春就笑呵呵的说:“丫头,来把菜拿进去,烧好开水,今天给你们加餐。”
迎春很自然的接过菜,跟李青山一起杀鸡做菜。跟李青山接触久了,迎春从一开始的排斥,到保持警惕,再到现在的自然。李青山憨厚的笑容让迎春感觉不到危险,有时候有些傻气的反应和动作让她觉得有些好笑。在加上她多次看见李青山对杨四妹的关心和保护,这是她以前在李松身上没有看见的。
记得有一次去买东西,突然下雨了。只有两把伞,给了她一把,李青松一手提着最重的东西,一手举着伞给杨四妹遮雨,自己大半个身子都在外面淋湿了,杨四妹一点都没被淋着。迎春从心里接受了这个大叔,把他当成了可以信任的人。
香喷喷的鸡汤让迎春吞了几次口水了,突然一个鸡爪递过来:“吃吧,尝尝味道如何!”。这一幕让迎春想到了妈妈,每次妈妈做好吃的都会给她们“尝尝味道”。迎春用手拿住鸡爪,咬了一口皱着眉说:“太难吃了!”
李青山疑惑地问:“真的?”
“真的,不信你自己尝!”说着迎春从锅里夹起一块鸡肉递给李青山:“你尝尝!”
鸡肉一入口满嘴酥香,看着迎春得意洋洋啃着鸡爪,李青山知道被忽悠了,心里却十分甜蜜。这是四十多年第一次有的感觉,有些酸涩有些甜蜜,还有点让人想掉眼泪。
他不知道这是迎春每次对杨四妹的动作,每次杨四妹给她“尝尝味道”的时候,她总会有办法让杨四妹自己也尝尝,母女俩的小温馨形成了一种习惯。让李青山猝不及防的感动了一把,心里觉得迎春的亲生父亲是个傻子,如此好的女人和女儿不知道珍惜。
两人坐在那里等杨四妹下班回家,李青山有一句没一句的给迎春讲杨四妹以前的事。迎春十分认真的听着,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地方。
“李叔叔,你是不是想和我妈在一起?”迎春突然问道。
李青山有些吃惊迎春会这样问,还没想好要如何回答,就听见迎春说:“我妈妈很苦,我不想她再像以前一样。我只希望她能开心,只要她能开心就什么都不重要。”
“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谁伤害她我就跟他拼命!”迎春很认真的说。
李青山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说到:“你妈妈是个好女人,也是个可怜的人!为了你们,特别是你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她一心一意都是想的你们,所以你们应该好好报答她。但是,她一个女人家能力是有限的,现在你们还不是最花钱的时候,她还能勉强维持。你姐还要读三年才毕业,到时候要找工作!你到时候还要上高中,读大学!你妈她一个人要供养你们会很难,但是她又希望你们都能读书出来。”
“这几年我看着她为你们奔走,不舍得吃不舍得穿,都为了你们省吃俭用。为了找你她没有一天停歇,直到找到你她才能好好的睡觉。丫头啊!我看着她那样就觉得难受,想为她做些事。想让她能过几天舒心的日子,所以,丫头你觉得我来做你的父亲如何?”李青山第一次说了这么多煽情的话,不过都是肺腑之言。
迎春没有回答,看了一眼李青山说:“我讨厌脾气不好的人,动手打人的人。也讨厌打牌的人,不管家里人的死活。更讨厌对我妈妈不好的人,绝不接受那样的人!”
“我不打牌,也不会动手打人!只是有些笨没有你妈妈脑袋好使,年纪有些大了!”李青山越说越没自信。
“你会一辈子对她好吗?”迎春又突然问。
“当然!”李青山十分自然的回答。
“以后都听她的话?”迎春继续问。
“只要是对的,都听!”李青山说。
“不管什么事都会帮她抗?”
“这是肯定的,我是男人!”
“挣得钱给她保管?”
“只要她愿意!”
迎春把想问的问题都问了一遍,然后说道:“勉强通过我这关了,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然后心里独自掂量,如果真如他说的那样,那妈妈就不用如此辛苦了!妈妈能过的好,时她们所有人的希望。
她们的谈话被门外的杨四妹全听见了,此刻她靠着墙壁擦了擦眼泪,将自己整理一下才站出来跨进门。仿佛啥也没发生过一样问道:“李大哥来了!”
“妈妈回来了!”迎春连忙迎上去,牵着妈妈的手说。
“洗手吃饭,就等你了!”李青山也起身去摆饭菜。
“妈,李叔叔炖鸡汤了,味道太香了!”迎春一边帮杨四妹递毛巾一边说。
“那等会要多吃点!”杨四妹擦干手和迎春坐在桌子旁。
李青山给她们一人舀了满满一碗鸡肉:“先吃肉,后喝汤,凉了就不好吃了!”
杨四妹看着他碗里稀稀拉拉的几块肉,从自己碗里夹了几块到他碗里。招呼着迎春快吃,迎春低着头装作没看见啃着鸡肉。李青山看了看埋头吃东西的杨四妹,再看看碗里的鸡肉,觉得今天的这鸡肉特别好吃,饭菜也特别香,一开心就吃了三碗饭。让杨四妹在心里一个劲的说他傻,迎春也差点没忍住笑喷。
饭后,迎春悄悄的在杨四妹耳边说了一句:“可以考虑,就是有点傻!”,惹得杨四妹一阵狂“打”。闻声出来的李青山看着她们嬉闹,又傻愣愣的站在那里,顿时让迎春笑出来了。
边笑边跑:“妈,我去学校啦!”
留下杨四妹和李青山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