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五,迎春背着小背篓高高兴兴的往外婆家去。在外婆家她和外婆两人说说笑笑,周末回去帮外婆干活。周五的时候外婆站在路边等她回去,因为就在公路边上,所以只要迎春出现在远处拐弯的地方,外婆就可以看见她。迎春高高兴兴的走出校门,就在离校门大概100米的时候,迎春感觉背篓被人扯住,她回头一看就愣在那里。李松冷着脸拉住迎春的背篓,弟弟李意站在一边。
“走!”李松扯了一下迎春。
迎春站着不动,李松又推了一下她,有些生气的说:“聋了吗?走!”
“走哪去?”迎春依旧不动。
“走哪去?你说走哪去?回去!”李松扯着迎春就走。
“我不,我要回外婆家!”迎春拒绝了李松。
“我是你爹,你要搞清楚!走……”李松拖着迎春拦下一辆三轮车,“上车!”硬拽着迎春上了车。
经过外婆家的时候,迎春在三轮上看见站在路边的外婆,她朝着外婆大声的喊:“外婆!外婆……”
迎春外婆看见了迎春,也看见了李松。她只好回家,毕竟那是迎春的父亲。
李松一到家就审问迎春杨四妹的去向,迎春一直都说不知道。李松拿来了早就准备好的竹板,指着迎春说:“说!你妈到底在哪里?”
“不知道!”迎春坚持一开始的回答。
“不知道?哼!看来你是想松皮了,你如果说了我就不打你!”李松威胁到。
迎春依旧看着他不说话,就那样站在那里。
“你说不说?”李松开始咆哮了!
“说!”一竹板打在迎春的背上,“我让你快说!”又是一竹板。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
随着竹板一下下的打在背上,迎春依旧说自己不知道。直到迎春满身都是竹板打的伤痕,她依旧说不知道。
如此倔强的迎春,让李松气得抓头:“去,把绳子给我拿来!”,李松对一旁的李意说。李意看了一眼迎春,就去将绳子拿来。接过绳子李松将迎春反绑在椅子上,然后留下一句“不知道,你就好好给我想,啥时候想起来,就啥时候放你!”,就把迎春关在屋里。
黑暗的屋里迎春流着泪,她其实很害怕黑暗,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她以前在另外那个家里被罚的时候就关在屋外,到处漆黑一片,感觉不知啥时候就会有怪物钻出来。
过了几个小时,李松进来问迎春:“说,你妈在哪里?”
“不知道!”迎春流着泪说。
“她说没有给你说她去哪里?”李松继续问。
“她只说她去打工!”
“跟那个一路?”
“她一个人!”
“你们哪来的学费!”
“不知道!”
“你姐呢?”
“读书!”
“她去哪里打工了?”
“不知道!”
……
李松实在问不出啥来了才解开迎春,但是他却说了一句对迎春来说是晴天霹雳的话:“明天开始就在家里给我煮饭做家务!”
“我要读书!”迎春看着李松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李松没有理会迎春,第二天开始迎春就被他锁在家里煮饭,干活的时候让迎春不准离开他的视线。外婆以为迎春被接回去没事,那毕竟才是她的家。学校老师却因为迎春一个星期没去学校联系了她小姨,她小姨去去问外婆才知道迎春被李松带回去了。她们又不能去要人,又没有杨四妹的联系方式,只有等杨四妹的信回来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迎春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梦魇从她被李松带回来开始,每天除了干活就是被大骂。仿佛是将以前在杨四妹身上的暴躁转移到了迎春身上,隔三差五就会被打一顿,让迎春对李松恐惧到了极点。十天左右的时间迎春又变得沉默了,她害怕别人对李松说自己,害怕别人看自己的眼神,更害怕李松看她的眼神。
就在李松带她回来的第四天,她趁李松不注意就打算跑,结果被李松逮到了。被李松用蛇皮袋子折叠成鞭子,狠狠的抽了一顿。从那天开始,她不敢跑了,那种让人窒息的痛让她恐惧,李松的声音让她恐惧,李松的冷血让她恐惧……等等一切,只要是和李松有关她都恐惧。每次被打后出门别人的眼神让她觉得是在笑自己,每次别人和李松说话她都害怕会说自己。但是那些人却每次都来问她,各种问题都是围绕着妈妈到哪里去了!她讨厌回答、讨厌和她们说话、讨厌她们的眼神、讨厌她们听见或者看见自己挨打后的笑声或笑容,她觉得是那么的可恶。
她恨李松,恨他如此对待自己。也恨李意,每次李松让拿棍子或者其他要打自己的时候,他都会将那些东西拿来。她更恨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恨老天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又让她变成多余的人!
她好多次都想到了死,却又想到妈妈!她十分想念妈妈,妈妈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不舍。她等待妈妈来解救自己,她相信妈妈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有一天,小姨悄悄的来看她,看见她的模样小姨气愤极了,跑去跟李松闹,李松放话出来“谁敢带走迎春他就杀了她们!”。李松的疯狂,让谁也不敢去挑战。终于,在迎春被接回家两个星期后,杨四妹寄信回来了。
小姨她们收到信当天就回了一封,告诉杨四妹家里的情况。但是当时的寄信速度是十分慢的,一封信大概要十多天才能寄到杨四妹手里。
因为杨四妹文化有限,写信她是托张老板写的,在收到回信的时候她还是找的他帮忙读。她知道张老板每天都会去山东人那里喝酒,所以收到信的那天下班她就去了山东人那里。
但是,她们都不知道,在她刚拿到信的那天。李松决定了迎春的去处,让她们母女从此分离。也就是这样一个决定,彻底断送了他们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