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明让老者的保镖在床边做好随时出手搀扶的准备,自己站在一旁,提示其慢慢下床。老者两腿挨地的时候,伤腿一抖,摇晃了一下,慌得几个手下伸手要扶。老者说:“无妨,能忍受。”他一只手扶着床沿,侧身向床尾试探着迈了一小步,伤腿晃了一下,嘴里“咝”地吸了口凉气。迈那条好腿时,伤腿配着按床沿的胳膊,居然支撑住了身体的重量。
老者“哈哈”大笑,泪水涌满了眼眶。他吃力地转过身来,咬牙扶着床沿又走了两小步,激动地说:“大夫,若不是身体不便,我恨不得给您跪下。十多年了,这条腿又回到了我身上。您体会不到一个江湖人成了残废的痛苦,我这些年是生不如死啊。万万没有料到,小神医您一次针灸,我就迈出了好几步。小神医,今后,我姜龙这条命就是您的,您是我江龙帮的大恩人。什么也不说了,今晚,咱们回神龙架市喝酒,住宿,老朽还有大礼相赠。”
薛天明笑道:“姜帮主,初次针灸有此效果我也很高兴。这一来是您身子骨底子好,二是您一直让人按摩伤腿,肌肉未萎缩,三嘛是您能忍受治疗之苦。说实在的,我才回来一天,还没顾得和家人说话。我劝您一句,酒暂时少喝。我让爷爷给您开些排毒化瘀疏通经络的中草药,您让宾馆给您用砂锅煎了,今晚和明晨分两次服下。明天,我要去市里参加同学聚会,顺便到宾馆给您针灸,然后调理一下药方。按照这样的速度,也许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基本痊愈了。好吗?”
泪水,顺着姜龙那饱经沧桑的面颊流淌。他嘴唇微微颤抖着,频频点头,说:“好吧,就按照您的吩咐,请老爷子为我开方吧。”
爷爷未想到,孙子顾及自己的老脸,把开药方的面子给了自己。他提笔在手,斟酌了一下,开了一剂祛瘀排毒消炎的方子,递给孙子。
薛天明看了一下,心说爷爷老了,用量还是有些保守。他说:“爷爷,方子自然是妥当的。不过,姜帮主身体好,恨病吃药,不妨加大些剂量。顺便添两味安神补心辅药,防止姜帮主心情激动夜间失眠。”
撮药之后,姜龙等要了薛天明的电话,千恩万谢地去了。
薛天明说:“碰见了一个棘手的病号,怠慢老同学,抱歉。”
童亚楠惊喜地说:“小明哥,这真是门里出身,自会三分。真没有看出来,你的医术,尤其是针灸那么出神入化,是怎么炼成的?”
薛天明苦笑道:“我天坑里的老神医师父很严格,没事的时候给我在冬瓜上画圈儿,让我逐渐加大距离练习。逼着你熟记穴位,掌握力度。那圈儿越画越小越密,而穴位却越标越多,其深浅力度不一,手法各异。你不知道,我开始时心里还暗暗恨过老神医呢。”
“如果不是你要求暂不声张,仅今天的飞针度穴一次治疗就见奇效即可写一篇纪实文学,还绝对可以发表。”童亚楠遗憾地说。她看了一下表,就要回城。
奶奶兜了一兜好吃的,一定要童亚楠带上,其只得收下。
肖云说自己正在做饭,让其吃过饭再走。童亚楠说天快黑了,再不回去爸妈该担心了。肖云使个眼色,薛天明把其送到了轿车旁边。
童亚楠说:“别送了,我明天上午9点过来接你,咱们10点到饭店即可。你最好动员一下肖老师,请她一块参加。”说罢,掏钥匙打开车门,戴上安全带,恋恋不舍地开车离去。
在饭桌上,爷爷又夸奖起老神医来,说严师出高徒,果然不假。奶奶和肖云在这边忙活,未看到薛天明给姜帮主治病。听老爷子简介了经过,自然欢喜。倒是肖云有些担心,说:“小明,你一下子收人100万,会不会惹麻烦?他可是江湖人啊。”
薛天明笑说:“只怕更大的谢仪还在后面,我今后要步入社会,少不得给各种人物打交道。结识一下他们,未尝不可。”
翌日上午8点,姜龙派的司机早早地过来接人。薛天明坐车到了市里,发现他们就住在同学要聚会的王朝酒店。经过一夜休息,昨晚今晨两次服药,姜龙的精神和气色好了很多。他向薛天明拱拱手,说:“小神医早上好?提前接您过来,想请您再针灸一次,方便吗?”
薛天明说:“我正准备每天上下午各给您针灸一次,姜帮主,您老年长我许多,用尊称我愧不敢当,今后直呼我名字即可。”
姜龙笑道:“看你也是爽快人,我今后就称呼你小神医得了。”
这一次针灸轻车熟路,起针后的污血颜色淡了不少。
姜龙见薛天明使用内功给自己治病累得身上见汗,心中感动,便催促他到内室冲个澡。见他离开,跟保镖说:“他门口的车还在吗?”
保镖摇摇头,说:“帮主,昨天那车好像是他那位女同学的。”
“嗯,这样,等小神医去聚会时,你们去给他提一辆车。”
“帮主,该给小神医提什么牌子的车,用否征求他的意见?”
“不必。昨天给他银卡时他就说太多了,不会同意咱买车的。咱就先斩后奏,给他弄成既成事实,由不得他不收。小神医虽然少年心性,做事沉稳,也不要太张扬,弄一辆千把万的就行。给4S店留下押金说可能会调换,带钥匙和手续给他,不中意时再换。”他安排着。
童亚楠正准备开车去接薛天明,接到肖云电话,说已经被姜老板的人接走了,气的童亚楠噘嘴胖腮,懊悔失去次与之独处的机会。昨晚回家,她向爸妈说起薛天明的医术及病人一下子就给了100万诊费的事,爸妈更是喜欢,说若能找到这样一个医生,家人健康就有了保障。她听出了父母的意思,心中暗自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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