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总长插话说:“如果全军各单位都仿照此法,积少成多,集腋成裘,综合起来则每月敌人最少损失一个团,长此以往,敌人肯定吃不消这样的损耗。”
楚尹苏看了一下时间,说:“相持阶段,贵在咬牙坚持。只要能坚持下去一段时间,就能迎来第三阶段,即我处于主动地位,进入战略反攻期。”
下午,他继续讲解第三个问题《关于开展游击战的若干战略战术》。他说,在我们自己广袤的国土上,我们有天时、地利、人和等有利条件,再加上采用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就能如虎添翼。在作战方式上可采用的方法实在太多了,譬如:
敌进我进,袭扰疲敌;
诱敌深入,关门打狗;
声东击西,围魏救赵;
围三缺一,设伏杀敌;
以退为进,猛虎掏心;
攻其不备,出奇制胜;
兜圈转弯,隐真示假;
攻其必救,围点打援;
忽进忽退,掐头击尾;
真真假假,扰敌视听;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不拘一格,四面开花,等等。
在讲解各个战法的时候,他广征博引,列举了许多古今中外的战例,引起了听众的极大兴趣。直到洞外警卫部队开饭的哨音响起,他才及时刹住了话头。
过去,像下面这样的讲座,一般都是司令部的副参谋长主持,参谋长除了会议开始及结束时露个面之外,很少出现。今天,其破例亲自主持。更引人注目之处是正副总司令自始至终参加听讲,而且,总司令嘴上始终未出现烟斗,副总司令不间断的在做笔记。这些举动,颠覆了参加会议的军事干部三观。于是,一个个心无旁骛,专心听讲,拼命记录。
到总参谋长宣布今天的讲座结束,向主讲嘉宾致谢时,西部战区参谋长喊了声“报告”,举起了右手。
总参谋长问:“上校,你有什么事?请讲。”
“总长,能否把尹将军的课件复制一下,分发给大家?”
“报告!”北部战区参谋长也举起了手。
总参谋长瞅瞅他,问:“你有什么事?请抓紧讲。”
北部战区参谋长说:“长官,光复制课件的大小标题还不够,最好让尹将军把那些例子都加上。”
总参谋长瞅了一眼总司令,说:“我替尹将军说一声吧,由于东西方文化的不同,他们的许多成语典故很难翻译。他们的一个4个字的成语,翻译过来需要半天。那可不是一点半点时间能完成的。”
总司令也特别希望能留下其讲稿,见总参谋长有畏难苗头,连忙插话说:“尹将军,我提一个折衷方案。今晚,让司令部的人员根据记录进行整理。明天,您和助手对整理稿进行订正。好不好?”
楚尹苏知道,将讲稿翻译整理成他们能看懂的文件,难度相当大。看到大家期盼的目光,尤其是老总出面提方案,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拒绝,于是笑道:“总长说得对,我们遵照老总指示,尽力而为。”
总长暗骂:“小滑头,两不得罪,你呀,就忙去吧。”
备课讲课忙活一天多,晚饭后楚尹苏感到有些疲倦,就和周楠信步离开小山村,借着夕阳的余晖,朝后山走去。攀爬了一阵,回首来路,见一片暮霭将小村掩映在林海中。若不是一两处袅袅炊烟,从高处还真不容易发现这地方竟是一个指挥中枢。
飒飒的晚风中,楚尹苏似乎听到一阵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滴答”声。他一机灵,飞速抽出了手枪。周楠见了,凝神倾听片刻,却未听到任何动静。
楚尹苏高抬脚,轻落步,顺手指了指前方一处峡谷口的灌木丛,示意周楠包抄过去。周楠连忙拔出手枪,压低身形,悄悄迂回接近。
“有人发报!”周楠也听见了那种有节奏的电键声。
忽然,声音停止了。随之,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只见灌木丛一阵抖动,从里面钻出一个黑糊糊的人影。其朝四周观察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离开灌木丛,朝下走去。忽然脚下一滑,一个屁股墩跌倒在地。面前,悠忽冒出来一个人来。黑影大惊,拔步向后欲逃,只觉得心口一痛,又一个人的枪口指住了他的心窝。
楚尹苏从黑影身上搜出了手枪军匕手电等物,“噗噗”两下,封了他的软麻大穴,磕了一下他的下巴,防其咬舌自尽。对周楠说:“从灌木丛洞口进去,把电台拿出来。”
周楠用手电照了照,发现灌木丛后是个挺隐蔽的洞口。山洞不大,里面铺着些乱草。一条破被子下,盖着个还热乎的便携式电台。乱草下面有个布包,里面有一沓大面额欧元。见洞里再没有了其他物品,就带了电台和布包出来。
两个人夹着俘虏下山,叮嘱看见的哨兵不许声张,径直将其带到了住处,这才向司令部报告。
此刻,正副司令和参谋总长正在一起商议,怎么样留下楚尹苏。闻听值班室汇报,说出去散步的尹将军捉住了个间谍,搜出了电台等物,参谋长便赶过去处理。
昏暗的灯光下,俘虏浑身发抖,汗珠子布满了面颊。
楚尹苏坐在其对面,说:“看你的面相是本国人,你也有一家老小吧,为什么要帮助外国兵祸害自己的国家?”说着,往上一托其下巴,那人才能张嘴说话。
俘虏说:“我是塔市人,是在Y国读书时,被他们胁迫参加谍报组织的。我的姨妈嫁在这个小村,他们早就怀疑这一片大山里有抵抗组织的领帅机关,悬重赏招募勇士来此地侦查。我一时贪心……”
“你姨妈一家知道你的使命吗?说实话!”
“其他人不知道,就我表弟发现了我的电台,我给了他1000欧元,让他不要吱声,给我找个藏电台的地点。他领我去了后山密洞,说保证没有任何人能发现。谁知道,刚刚两天就被你们逮到了。”
“你在此地发了几次电报,都是什么内容?”
“就两次。昨天是报告已经安全到达。今天表弟告诉我,说村里多了不少生面孔,我刚才就是去报告这个情况的。”
“交代来电内容!希望你不要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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