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县的小吃,远近闻名,在终南院里,苏子诺常听到有人念叨。一直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亲自去品尝一番。看看古代的小吃和现代的小吃,哪个更胜一筹。
玛哈喜欢吃甜的,一遇见糖糯巴就走不动道了!看着锅里黄澄澄,圆滚滚的糖糯巴,玛哈口水吞咽不断,望眼欲穿。
苏子诺无奈摇头,用手指着糖糯巴说:“老板,一份这个。”
“好耶,马上!”买吃的人围了一圈,老板很忙,根本顾不上,苏子诺和玛哈等了好一会儿,才从人群中挤出。
玛哈嚼着又甜又糯的糖巴,心满意足,“小姐,你要不要也来一个?”说完她就后悔了。
苏子诺朝玛哈射来一记警告的眼神。
小姐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出门在外叫她公子,她又忘了。
就在这时,苏子诺一个不注意,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后退几步。
玛哈嘴边叼着半边糖糯巴,一脸惊慌,被这突然蹿出来的的人影吓得乱了神。
“是你,小弟弟,”苏子诺站稳,看清来人,“你怎么在这?”
“站住,你给我站住……”一名老者在后面穷追不舍,气喘吁吁。
苏子诺当即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还未来的及开口询问,小男孩就立马捡起地上的药包,慌不择路的逃跑,中途碰撞了一下玛哈。
“哎,老伯,”苏子诺拦住老者,“你别追了,怪累的!他欠你的,我还给你。”
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眼苏子诺,好奇的问:“小公子,你是他什么人?你可知道,他已经偷了我好多回药材?回回不给钱。”
苏子诺简单一笑,“朋友。”
继续以安抚老者的口吻说:“你算下吧!他欠你多少?我一次性付清。”
回到客栈,苏子诺双手撑坐在床边上,“玛哈,你在找什么?”
“小姐,你说的对,出门在外,难免遇见小贼小偷,我钱包不见了。”玛哈把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个遍。
苏子诺猜测:“是不是你自己弄丢了?”
玛哈回忆,“不会吧!我记得在药铺的时候,它还挂我身边了。”
当即,苏子诺似乎觉察出了什么,眼珠在眶里面打转。有些不可置信。但很多蛛丝马迹又都指向那个小男孩。
如果真如玛哈所说,她的钱包是在药铺丢的,她则清楚的记得那时小男孩撞了她一下,而她上次也在和小男孩近距离接触后,就在拣米粒的同一天晚上,她也发现她丢了钱包。
似乎在每次遇见小男孩之后,她们就都会丢掉一些钱财。难道,这一切,并不是偶然?
苏子诺狐疑,摸着下巴小声呢喃:“不会吧!”
钱包一事之后,又过了几天,苏子诺和玛哈在一家酒楼门口再次撞见小男孩。他瘦骨嶙峋,眼袋浮肿,双目无神,表情呆滞,傻愣愣的望着楼前招牌,久久不肯离去。
楼外迎宾嫌他碍事,影响了生意,派人来哄,“滚滚,一边儿去,哪儿凉快哪儿待,别杵这拉低本店店容。”
小男孩像被人拎小鸡一样,生拉硬拽给拖到一个小角落里,狠狠一推,他倒在了泥泞里。昨夜,牧县刚下了一场大雨,道上还有积水,没干,溅了小男孩一脸。
苏子诺愤怒,气冲冲奔过去,这些人太嚣张了,她非的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喂,你们一个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不想着好好保卫国家,竟只会用蛮力欺负一个年幼孩童,你们害不害臊?”
玛哈跟在后面,胆怯的扯了扯苏子诺衣袖,让她不要强出风头,远离祸端。
欺负小男孩的几个男子,眼神齐刷刷望向苏子诺,跋扈中带点礼貌,其中一人站出来说:“我说小公子,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苏子诺不依不挠,“巧了,今日这闲事,我非管不可。”说完,她扶起地上浑身沾满污渍的小男孩,用手绢简单替他擦了擦脸,“走,我们去吃饭。”
苏子诺牵着脏兮兮的小男孩,无视所有投来异样人的目光,昂首挺胸的走进了酒楼,订了一间包厢,点了许多美味佳肴。
出手之阔绰,瞬间亮瞎了刚才欺负男孩那群人的狗眼。苏子诺添油加醋,向老板宣泄自己刚刚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老板为了店里声誉狠批众人,虽只是逢场作戏,但也足以让这群四肢发达的家伙颜面尽失。
见他们憋屈,苏子诺得意的笑了!哼,打不赢你们,我让你们领导来管。果然,官大一级,压死人。
玛哈从一只酥皮鸡上,扯下一块鸡腿,递给小男孩,“你尝尝。”
小男孩接过,大口大口的咬起来,又急又猛,饿的厉害。
苏子诺好心提醒,“你慢点吃,别咽着了,还有好多,都是你的。”
从吃饭到结束,小男孩依旧没说过一句话,苏子诺也不打算再询问,甚至认定他就是个小哑巴,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
小男孩从椅子上站起来,朝苏子诺鞠了一躬,准备往外走,苏子诺赶紧起身,腰间的锦绣钱包从小男孩眼前一晃而过。
“你要走了?”苏子诺问。
男孩点头。
苏子诺继续说:“虽然我不知道你都经历过什么,但我想告诉你,如果你有任何困难,尽管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解决的。不要再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了,那样不好。”
小男孩沉默,没有任何回应。
片刻,他从苏子诺身旁经过,苏子诺只觉腰间一轻,她脚尖一旋,巧妙抓住小男孩欲收回去的右手,此刻,他手里正握着一只系有蓝色丝带的钱包。
“果然是你。”苏子诺证实了自己的疑惑。
小男孩被当场抓包,黝黑的脸上竟显现出一片暗红,他羞愧的低着头,盯着地面,不敢抬眼,一句话不说。
玛哈见状,瞳孔放大,难以置信,怒斥:“我家公子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三番四次偷我们东西?”
面对小男孩的不解释,苏子诺眼里划过一丝失望,他若有苦衷,可以和她说呀,为什么偏偏要用偷,她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吗?
“玛哈,放他走吧!”
玛哈抱怨,不甘:“公子,他可偷了我们三次,我们的盘缠都快被他偷没了。”
“我说,放他走。”苏子诺加重了语气,清秀的眉目之间透着微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