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里,隐隐闪着七彩幽光,如晴空般的蔚蓝,晚霞般的绚烂,吸引着苏子诺不自觉走近,“好漂亮的石链!”
七颗鹅蛋型天然单色碧玺,灵动闪耀,有红有绿,有蓝有白,还有青黄紫,颗颗色泽透明晶莹无暇,鲜艳瑰丽,做工细致,设计精美,交错流畅的链条仿佛记忆长河,留载了每颗宝石都有独属于它自己的那份浪漫故事。
“也不知道是哪位小姐丢的?”玛哈东张西望,朝四周看了一眼,却未见一人踪影。
“瞎操心,要这链子对物主很重要,她必会来寻,若不重要,我就捡回去把它典当了换银子花,岂不美事一桩。”苏子诺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石链,眼圈转动,笑得一脸贼兮兮,有种突发横财的沾沾自喜感。
“小姐,你这样做,不太好吧?”玛哈有些担心,悻悻说道,“万一是某个公主的,事后被她发现,咱们不就惨了吗?小姐肯定又要被老爷和夫人责骂,玛哈也得遭罪。”
“你怕呀!”
玛哈直点头,点的比捣蒜还快。
“嗯,不做也行,”苏子诺眼皮上挑,眸放精光,“下个月把你的例银全奉献给我。”
玛哈瞬间耷拉着个苦瓜脸:“……”
“不情愿?”
玛哈沉默:“……”
“那就跟我一起遭罪吧!”
“小姐……”玛哈委屈巴巴,有苦说不出。
古代的衣服就是麻烦,里三层外三层,套的挺多包却还少,正当苏子诺琢磨着把石链藏在身上哪个地方好,忽然听见有人一声大喝,“小丫头,你偷我链子,快还给我?”吓的她手一哆嗦,还真有一点做贼心虚。
苏子诺抬眸一看,是个大约八岁的女娃,玉颜雅致,娉婷袅娜,从小的美人胚子,长大了定又是个一笑倾城,二笑倾国的绝世佳人,一袭粉色连衫长罗裙,双袖上面绣着的桃花图案栩栩如生,腰间红色缎带上挂着一块琉璃玉佩,如瀑般的发丝轻盈飘逸垂落两肩,斜插雕花飞蝶步摇簪,整个人气质脱俗如出水芙蓉,只美中不足的是,此刻,那个女孩正娥眉微蹙,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手里的这条石头链子。
“你说这呀!它是我刚捡到的。”苏子诺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链子。
“快还给我,它不属于你。”女孩气势汹汹,盛气凌人。
同时,跟在她身边的一个婢女也立马说道,“是呀,那是我们主子的,你要弄坏了,可有你罪受。”
呵,吓唬我,你觉得我苏子诺会怕吗?
“这石头链上又没刻你名字,我怎么确定它就是你的?万一她不是你的,等之后真正的失主找来,我又该怎么跟她解释?”苏子诺说的冠冕堂皇。
“那是我霖哥哥送给我的,最大的一颗蓝色宝石上有刻他的霖字。”
“可我又不认识你的霖哥哥,要不你叫他自己来拿,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
“你……”女孩被苏子诺堵的无言以对,气急败坏。
“她没撒谎,因为那串七色石链是我送给她的,你才是那个谎话连篇的偷石贼。”就在苏子诺和女孩的争论处于一种胶着状态中,元景霖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指证。
哼,又是这厮,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冤枉人,果真是个没开窍的小屁孩,苏子诺在心里暗暗腹诽。
“你骂谁偷石贼?”
“谁手里拿着赃物,谁就是偷石贼。”元景霖冷嘲热讽,语气刻薄。
“这是我捡的。”
“贼喊捉贼,我们又没有亲眼看见,怎知你这是偷的还是捡的,证据呢?”
“呵,证据……”苏子诺轻嗤一笑,“没有,”话锋又一转,“不过,既然你已经认定了我就是偷它的贼,那我便毁尸灭迹给你看。”苏子诺义正词严,作势就要把手里的石头链扔向荷花池里。
“不要呀!”杜雁菱惊呼,“那是霖哥哥送给雁菱的第一件礼物。”可惜,终归晚了一步,只听扑通一声,荷花池里溅起一阵水花和圈圈涟漪,它们渐渐波向远处。
杜雁菱痛哭流涕,泪如雨下,哭的楚楚可怜,惹人心疼,元景霖搂着杜雁菱的肩膀,温柔安慰:“雁菱妹妹,你别哭了,改日我再送你别的礼物。”
气不过苏子诺的刁蛮任性,元景霖转过身径直走向苏子诺,双手用力一推,“喂,你凭什么扔掉雁菱妹妹的手链?”
苏子诺重重跌倒在地,手掌被磕在碎石上擦破了皮,涓涓往外渗出鲜血,臭小子,你竟敢伤我?
“那你又凭什么推我?”苏子诺慢慢从地上站起,想也没想的就反推回去,元景霖被苏子诺狠狠一推,也急急后退,重重摔倒在地。
一旁伤心的杜雁菱见自己的霖哥哥被人欺负,欲上前去打苏子诺,可慌忙中被裙摆绊住脚踝,一个趔趄摔倒在苏子诺面前,等元景霖从地上爬起来这一幕刚好被他撞见,他误以为是苏子诺又在欺负杜雁菱,把气往她身上撒,连忙跑过来帮忙,加上之前苏子诺害他抄一百遍道德经之事,此时此刻的元景霖,八岁的元景霖对貌似五岁的苏子诺充满了敌意和讨厌,两人狠狠纠打在一起,急的旁边的玛哈直呼:“小姐,小姐你别打了,别打了……九皇子,九皇子,你也别打了……玛哈求求你们别打了……”
杜雁菱则由婢女扶着,急的关心大喊,“霖哥哥,霖哥哥,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