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征看着圆教远去的背影,挠了挠头,随即低头看向手里的书卷,用手摸了摸微微泛黄的字体,慢慢打开,然而打开之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段佶屈聱牙的古文。
洗髓经
总义
如是我闻时,佛告须菩提。易筋功已竟,方可事于此。
此名静夜钟,不碍人间事。白日任匆匆,务忙衣与食。
三餐食既竟,放风水火讫。抵暮见明星,燃灯照暗室。
晚夕功课毕,将息临卧具。大众咸鼾睡,忘却生与死。
明者独惊醒,黑夜暗修为。抚体叹今夕,过去少一日。
无常来迅速,身同少水鱼。显然如何救,福慧何日足?
四恩未能报,四缘未能离,四智未现前,三生未皈一。
默视法界中,四生三有备,六根六尘连,五蕴并三途…………
看到这里时征的已经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这根本就看不懂读不懂啊。时征一脸无奈的向后面看去,在书卷的后面写的的是。
无始钟气篇第一
宇宙有至理,难以耳目契。凡可参悟者,即属于元气。
气无理不运,理无气莫著。交并为一致,分之莫可离。
流行无间滞,万物依为命。穿金与透石,水火可与并。
并行不相害。理与气即是。生处伏杀机,杀中有生意。
理以气为用,气以理为体。即体以显用,就用以求体。
非体亦非用,体用两不立。非理亦非气,一言透天机。
百尺竿头步,原始更无始。悟得其中意,方可言洗髓。…………
这应该是练习之法,后面还有很长的一段,时征顿时没有了看下去的耐心旋即便直接向最后方看去,就在最后的收尾之处突然看到一段注释,时征仔细的观摩了一遍注释这才让之前漫不经心随意翻阅的视线顿在了那里。
总义
本篇是以交代全经的精神主旨,仔细阅读即可明白文中字义,不可急于求成。不可舍近求远,对总义完全晓畅之后方可开始练习之法。
至于练习之法,下文会有较多的注释。练习者可以用此注释,加以引用,洗髓经当中功法并非一成不变,变通之道才是本人最好的练习之法。
每到夜深人静时,便两眼微闭含住眼光。关于这眼光,很多人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本来就会发光,一般眼睛闭起来,大家以为是一片黑暗,但是久习静坐的人便知道,其实会有光彩出现,懂的人不会去关心或执着于这光彩,不懂的人会大惊小怪。
呼吸要细微,不用口,以不发出声音、不对鼻孔产生冲击感为原则。端坐正直,慢慢的吐故纳新。
”腹中宽空虚”,并非要练习之人需要饿着肚子练,而是我们的心念要放开俗杂烦恼,不要留任何事在心里。
……
……
看到这里时征这才恍然大悟,这洗髓经并非如同其他功法一般,修习之道也有诸多变通,并非一成不变。“怪不得先前圆教前辈对我说修习此功法之后,对时候练习其他武学会有诸多裨益。”仔细阅读完之后的时征这才对这洗髓经有了一些大概得了解。
此时天色已近中午,之前被时征架在篝火之上的野鸡在不知不觉中已是被烤的如同焦炭一般。而其下面的篝火如今也是完全熄灭。
时征取下野鸡,看了看已经被烧黑的地方时征抽出星蚤飞刺,慢慢的刮下已经被烧的如同焦炭一般的地方,露出一些还算完好的肉丝,一把将已经剩余差不多只有一半的鸡腿撕下,随手扔给静静趴在旁边的小黑,小黑看到食物被扔过来,抬起头向上一跃,一口便把飞过来的鸡腿咬住,三下五除二便将骨头啃的干干净净,处理完这半根鸡腿,小黑便抬起头贪婪的再次看向时征,此刻正大快朵颐的时征看到小黑那贪婪的目光,微微一笑便将另外一个鸡腿扔给小黑,小黑也毫不客气接住鸡腿风卷残云的将其消灭。
一人一兽将只剩下一半的野鸡吃完之后,时征看了看眼前的小黑,旋即便对它说道:“走吧,我们先去寻找大哥与弟弟二人,他俩如今走散应该会前往武道大会,我们也去那里。”说着便起身向门外走出。小黑看到时征出门,随即起身一跃一下来到时征的肩膀之处,趴在肩头一动不动的。
烈日当头,在烈日下方一道瘦弱的人影正顶着这硕大的太阳行走在马路之上。此人正是之前从破庙出来的时征,此时的时征满脸的汗水如同水珠一般从额头上滚滚落下,而之前趴在肩头的小黑也因为这烈日的缘故,此刻已是钻入时征的怀中。
时征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烈日,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此刻的时征因为没有水而略感不适,而这一路走来却没有看到一家茶摊,这让时征心里有些郁闷。“走了这么久为何连一个茶摊都没有?这里不应该这么荒凉啊。”然而就在时征郁闷之际突然从身后不远处传出阵阵马蹄声,然而就在时征刚刚回头之时,那马背上的几人也是向时征这边看了过来,就在这群人看到时征之后,突然其中一人对着旁边的几人喊道:“这是前几日与李鼠同时被通缉的一人吧?”其他人听到此话便将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这边。
“遭了!”时征听到此话,心里一惊,嘴里便一声低喝。旋即不再犹豫,迈开步伐便向前奔去,可是就凭他这两条腿怎么可能比得过这四条腿的马。不一会后方的几人就将时征追上,然后将其团团围上。
看到时征无处可逃,这群人之中突然有一道奸笑声传出:“嘿嘿……小子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官府变成我们哥几个的银子,也少受一些皮肉之苦。”随即人群便传出阵阵哄笑声。
时征一脸愤怒的盯着面前的这群人,原本因练习观夜瞳所留下的血丝,此刻更加明显,倒是显得更加的可怖。被时征这么盯着,之前说话的那人又是戏谑的对着时征说道:“哟,小子,怎么还想跟我们哥几个玩玩么?”旋即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鞭,啪的一下直接抽在时征的后背之上。时征吃痛,嘴角一抽,狠狠的倒吸一口凉气,原本愤怒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淡然,看到时征的变化,马背上一个满脸横肉的人开口说道:“这才对么,直接去官府,你最起码有个痛快的,但是到了我们哥几个手里,你小子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说完便自顾自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很好笑么。想抓我那你们来试试。”突然,之前一直沉默的时征此刻却从牙缝之中挤出几个字。
马背上的一群人突然被时征的举动惊的一愣:“不知死活的东西。”不过旋即却传出一阵比之前更加大声的哄笑。
听到笑声的时征突然一动,以一种鬼魅般的速度冲向手里拿着长鞭的那人,就在时征冲向人群的瞬间,原本在时征胸膛处躲避烈日的小黑也是瞬间跃出,不过不是冲向人群,而是向另外一个方向快速的掠去。
眨眼间时征已是掠至马下,手里那不知何时多出的短刺突然向前刺出,一下将短刺没入马的脖颈之中,旋即一转便从其中抽出。时征的步伐极其诡异,这突然间的动作让马背上的人也是没有看清,不过看到被马从马背上甩下来的长鞭男子,也是明白了什么,唰唰唰……各种武器瞬间被抽出,其中一个使用长棍的人也不犹豫,一棍子便向时征的脑袋之处砸去,听到上方传来的破风之声,时征眼睛微寒,一个侧身,将砸下来的长棍险险躲避,长棍一击未中,来不及收劲一棍子砸向地面,地面被这一棍砸的尘土飞溅。时征看到这砸向地面的劲道。也是微微胆寒,如果这一棍砸在脑袋上那必然是鲜血横飞。
然而此时的时征也是顾不得这么多,在人群之中施展游离步,穿梭在众多马腿之间,而时征所过之处必定血花四溅,人仰马翻。但是此刻的时征也是心知肚明,此刻他只是借助这几人在马背上行动不便才被他偷袭成功。但是如果他们现在到了地上他自己肯定不是这帮人的对手,到时候这些人如果群起而攻之,他连一个回合都接不住就会被砍成肉泥。
看到这些人一个个从马背上落下来,时征却是不再攻击,反而收起短刺,身影一闪掠过人群,向前方掠去。众人看到时征逃窜出去,其中一人恶狠狠的吼道:“抓住那小子,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