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疼痛的脸色,纳兰清川跟南宫明澈一鄂,便都收回了手,可是二人之间的对峙却并没有因此结束,依旧是剑拨弩张,空气中的气息越来越显得沉闷,即使在这漫天的喜气渲染啊,众人依旧觉得寒气渗人。
“北帝,今天乃本皇子大婚之期,北帝在我西秦国大闹婚宴,不知是何意思?”南宫明澈扭紧了眉,咬牙切齿道。
他这话一出,周糟的各位达官显贵顿时纷纷附和,南宫明澈这样说,那可就事关两国颜面了,他们身为西秦的大臣,不的不维护国体。
“北帝,你此举到底至我西秦国于何地?我西秦并不怕你北燕,北帝你若在我西秦国胡来,我等必将追究到底!”一位老胎茏钟的老大人立刻走了出来,对着纳兰清川慷慨言辞道。
这位老大人平素就十分古板,加上又对西秦无比忠心,说出来的话也很有气势。
“是啊,我西秦可不比那些小国,可随你北燕的期辱!”他这话一出,几位和他差不多年纪老大臣便都站了出来,唯在那位老大人身边一起附和,“如今我国三皇子大婚,北帝你今日必要拿出个道理来。”
“是啊,是啊!”不少朝中大臣见自己国家的几位元老都已经出动了,于是一时间纷纷响应。
南宫明澈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此时于北燕跟西秦的国体无关,乃朕与你国皇子的私人恩怨,她尹梨胭乃是朕的女人,两年前在朕还是镇南王是她便是本皇的王妃,这件事天下尽知。”纳兰清川黑着一张脸,难得的吐出这么一长串的话。
他不惧于西秦,北燕国力如今也远在西秦之上,只是他不想将尹梨胭牵涉到两国政事中来,特别是对于边关的百姓,暂时,他还不想发动战争。
他不是一个衬职的帝王,却也不会做出危害北燕黎民的行为。倒是南宫明澈,今日又将这事牵扯出来,不知是为了什么。
能用‘国体事大’这种借口压抑得了他一次,难道还想压抑他第二次吗?他纳兰清川是那种可以被随意威胁的人吗?
他从前一直认为他与他也能有一拼之力,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妄想用这种卑劣的借口来保护,他不屑于他。
他不是没有那个实力与他一拼,但却还是选择了用这种方式来保护尹梨胭不被他所夺,也许他根本就是不想浪费自己的实力与他一拼,可是照这样看来他对尹梨胭的爱也不过如此,这样的他怎么配拥有尹梨胭?纳兰清川更加坚定了一定要她回到自己的身边的信念。
纳兰清川再次看向南宫明澈的时候,眼里已经带了些许鄙视。
南宫明澈不明白,短短这么一点时间,为什么纳兰清川看待自己的眼色已经有所不同,他清楚的看清楚了他眼里的不屑,一时间便有些想不通,但他是聪明人,仅仅只一会,他就已经懂了纳兰清川的意思。
哼,纳兰清川,不过匹夫之勇而已,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也,他南宫明澈何时需要他来质疑?
不过他也不想想,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形容的是战场上对于士兵与局势的分析,而不是该用在夺取女人的策略上。
就这么一会儿众人已经在心里想了百转千回,许多大臣倒是认同了纳兰清川的话,就连先前那个为此事出头的老大人也仿佛若有所思。
众所皆之,尹梨胭乃是当年的南楚国公主,被世人誉为当时的第一美人,在南楚国被灭国后,嫁与了当时还是北燕国的镇南王,也就是现在的北帝的纳兰清川为妻,而众人皆有所目睹,这个女子容颜,实乃当世女子所不及也,看来北帝倒是并没有说谎。
不过众人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恐怕以这位北燕帝的个性,根本就不屑于说谎,倒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再看看自己国家的三皇子殿下,那眼色已是有所不满,夺人之妻也就罢了,怎么人家来要回妻子,倒把这事上升到了两国邦交的地步,这不是至西秦国体于不顾吗?
再说论兵力,西秦北燕不相上下,而这位北燕帝更是一位军事奇才,西秦论起来,还真没有在这方面比北帝更高超的奇才。
万一北燕帝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不是给西秦惹了一个大麻烦?况且这位尹梨胭,的确具备这样的潜质。
三皇子殿下这是至西秦黎民生计于不顾啊!再看这位北燕帝,人家要回自己的妻子,本来就理所当然,遑论还是这样一位美人?
哎!一时间,包括刚才出头的那位老大人以及其他西秦国大臣,脸色纷纷有所转变,面色颤颤,觉得实在不好意思。
自己不问个清楚明白,只听三皇子一面之词,这岂不也成了帮凶?
南宫明澈看着眼前这局势陡转,更加的面色不虞,他料想以纳兰清川的个性,是不屑于跟不相干的人解释这么多的,可是他忘了,纳兰清川现在的身份是北燕的皇帝,而不是当年那个可是只知征战,不管政事如何的镇南王。
看来,只有做了帝王,才有做帝王的觉悟。
但他不甘心就此被纳兰清川扭转局势,身边的这个女人,是他南宫明澈真心想要的,他原来以为,只要除去了纳兰清川,而他们也算是有了名分,他再好好待她,加以时日,必定可以打动她的芳心的,即使是如今这个场面,他这个心意,也依旧坚定。
她是他南宫明澈的女人,以前曾经忍了这么多次,今次,他不打算再忍了。
“纳兰清川,你当真以为她是尹梨胭吗?”南宫明澈忽然开口,眼神淡定的看向纳兰清川,只要他没有证据证明她是南楚国的亡国公主,他就还有机会。
有一点他绝对可以笃定,就是现在的纳兰清川不会点出尹梨胭亡国公主的身份,他在意她的想法,而且,南楚是他灭的,是他杀了尹梨胭的父皇,这是尹梨胭的伤口,他不会去揭,所以,尹梨胭的伤口,现在也成了他的伤口。
“南宫明澈!”纳兰清川被堵得哑口无言,咬牙恨恨道。他的确不会去揭胭儿的伤口,可是,难道要这样放弃吗?
南宫明澈,越发的卑鄙了,还有什么手段是你不会用,不敢用的?纳兰清川怒视着南宫明澈,眼里鄙视的寒芒,越来越烈。
南宫明澈,我瞧不起你,夕日那个如嫡仙般气质出尘的男人已经死了,已经在权利的渲染下,彻底死亡了。
众人都从惊疑下平静下来,心里透亮,这个女子容颜,实乃当世女子所不及也,如此绝色,清丽脱尘的女人,不是尹梨胭又能是谁?三皇子居然以这招来击退北帝,实在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卑劣得可齿。
可是,三皇子始终是西秦国的三皇子,他若颜面受损,西秦颜面也荡然无存,一群人纷纷选择了闭口不提,但实则心里已是鄙视之极。
纳兰清川面上带笑,恢复了绝世佳公子的形象,眼下的局面他早已料到,纳兰清川不会揭尹梨胭的伤口,而那群老匹夫不顶用是一回事,对于西秦,到底还是忠的,只要他还是西秦的三皇子,他们即使不站在他这边,也绝不会去帮北帝说话。
而他刚才已经发觉了尹梨胭的心意,就在纳兰清川说她是尹梨胭的时候,她的脸色忽然寒了下来,这就证明了他不会随纳兰清川离开。
她若不随纳兰清川离开,便只能与他一起,只要尹梨胭不开口,他这场仗就打赢了,到时候更有借口以北帝纳兰清川滋扰自己的婚礼,欲意抢夺他西秦皇子妃的理由,将这事依旧上升到两国邦交的高度。
这样他就有理由派兵捉拿北帝纳兰清川,而纳兰清川正在他西秦国内,区区几个亲兵,如何能与他整个西秦国力相抗?只要在西秦国内将他掌握在自己手中,前北燕太子又不知所踪,估计已经丧身,而北燕现在无皇族后嗣,到时候北燕一乱,还不全全被自己掌握在手中?
而自己的父皇,也没有几天好活了,其他皇子又都被他牵制住,这样,他不仅成为了西秦新任帝王,更将会收复北燕,壮大西秦。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多看了尹梨胭一眼,这个女人是他的软肋,看来,自己掌握了他纳兰清川的软肋啊,到时候,他纳兰清川是生是死,还不是全由自己?
而尹梨胭,的确,她的心里并不痛快,当纳兰清川提及她是他的王妃的时候,她就想起了自己的父皇,父皇他被纳兰清川挫骨扬灰,挫骨扬灰了啊!
她的心一阵刺痛,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会放任南宫明澈的谎言,让他用如此卑劣的手法来取得胜利,她不为纳兰清川,却气愤南宫明澈对自己身份的否认,既然别人不去质疑他,她来置疑,她自己的身份,自己来揭开。
“我的确是南楚国的亡国公主,尹梨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