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深向来都是行动派,第二天天索性直接翘课去找了温柔。
这个女人的生活模式可以用非常之简洁明了几个字来形容。上午基本都是待在家里做做家务烧烧饭,午饭过后偶尔小睡一会,约两三姐妹逛个街亦或者是看看肥皂剧什么的。云深想也没想一路杀回家,刚好堵到了正欲出门的温柔。
“云……云深?你、你怎么回来了……?”看到来人的那刻温柔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虽然转瞬即逝但却已被云深很好的捕捉到。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内心的躁乱,定定地望着她开口:
“母亲,我有点事想和您谈谈。”
“……”短暂的沉默之后,温柔最终是点点头,转身又打开了家门。
“诶……夫人,您刚刚不还是说有事要出门一趟么?怎么……”听到开门的声音王妈早早迎了上来,看到的却是去而复返的温柔,不觉有些疑惑。
“没事的王妈,今天我就是想回来了回来看看,刚好遇上母亲。”身后的云深探出了个小脑袋,笑眯眯的打圆场:“反正母亲也不是什么急事,对吧?”
“啊?呃……是,是啊。”这会温暖尚有些不知所措,但云深哪管得了这些,还是一脸笑嘻嘻的跟佣人搭话。
“哎呀感觉好久没吃王妈的煲汤了,学校的饭菜一点都不好吃,可把我想坏了!”
“小姐想喝那是老婆子的福气!那小姐先回房休息休息吧,我这就去菜场,排骨汤怎么样?”
“嗯嗯,要加玉米,黄色的那种!”
这边王妈提着菜篮子高高兴兴的出门去,林云深也不再看温柔,转脸收了笑在客厅寻了个位置坐下,兀自开口道:
“这次回来虽然唐突了点,但有点事情我不得不确认一下。”
林云深自顾自的开口说,也不管温柔脸上那青紫变换的面色,直奔主题——
“股份是你转让给温德尔的?”
“阿深……你听我说……”
“哦,不否认,看来是这么一回事了。”
林云深很烦躁,饶是她自认已经克制的很好,但对上温柔那张唯唯诺诺的脸,她就心中不由无名火起。
“真是一桩大善事,温柔女士——需不需要我写份报告上去让s市的记者来刚刚采访一下这位民间大慈善家,嗯?”
“阿深……”
“再顺便报告一下,我们家的医院即将更新换代?爸的重任是不是可以放下歇一歇了?”
林云深说这话时一直盯着温暖,面上看起来在笑可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这是双多么相似的眼睛,温柔觉得透过她仿佛看到了他,可那个人从来不会用这么陌生的视线看着她,他向来对自己都是温柔的,耐心的。
从前的阿深也是,虽然调皮任性了些可总会用这双湿漉漉的大眼缠着她撒娇。究竟是什么时候呢?是什么时候开始会变成如此一发不可收拾?
温柔其实并不傻,自从被温德尔哄骗签下转让协议之后她就一直坐立不安,一方面安抚着自己并不会有什么问题,另一方面却隐隐期望着有人能早日发现。说来说去,自己是真的做错了……
一旁的云深看温柔不知不觉红了眼眶,心里的烦躁更甚。老实讲,她不大喜欢女人哭,更不喜欢惹女人哭,一旦哭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她想了想,又开口问她:
“爸知道这件事么?”
温柔默默抽了张纸巾擦泪,摇头。
“协议签了多久?温德尔什么时候塞医院去的?”
“……”温柔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儿,不知觉间她好像抽条了不少,坐着都快比她高了半个头。
终于是长大了吧?她垂下眼,深深呼吸几下,撇去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情绪,以一种平静的,理性的思维慢慢组织着语言
“那要从两年前说起……”
或许她的确糊涂了,做错了,但现在,她觉得这一切应该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