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婚了,跟金高。”杨远嘿嘿笑了。
“真的?这怎么可能呢?”我大吃一惊。
“骗你干什么?”杨远笑得像喝醉了酒,“嘿嘿嘿嘿,这对奸夫,瞒着我勾搭上了。”
阎坤在隔壁唱着忧伤的歌,杨远开始了对这段往事的回忆:“出去以后我找不着金高,因为我弟弟跟着金高,我很着急找他。胡四跟我说,金高失踪有半年多了,他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了,带着我弟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都快要急疯了,打听遍了所有认识金高的人,他们都不知道。后来牛玉文从外地回来了,我问牛玉文,牛玉文说他在威海,带着我弟弟在那里做海产品生意。要了地址,我就去了威海,哪里是做什么海产品生意?我都傻了,他跟我弟弟一起蹲在一个商场门口卖袜子……我走过去抱着他们俩的时候,我弟弟不认识我了,光笑,金高也笑,全他妈傻了……”
杨远面无表情地说,当时他踹了金高一脚,你他妈为什么带着我弟弟来了外地?让我怎么找你们?金高说,没有办法,我被李俊海追得有家不能回了。“这我都知道,”杨远把牙齿咬得腮帮子都凸起来了,“那时候的金高根本没有能力跟李俊海斗了,去‘摸’了他几次,全都失败了,他的一条腿也瘸了,小腿绑着一截钢板……我顾不得跟他多说,抱着我弟弟让他喊我哥哥,我弟弟也不躲,任我抱着,他彻底变成了一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了。金高收拾了摊子,让我跟着他回家。我问他在这里安家了?金高说,我结婚了,那个女的是个老师,老家是威海的,以前在咱们那里教书,后来调回了威海。当时我根本没把这个女的往刘梅的身上想,背着我弟弟回了金高在威海的家。回家的时候快要到中午了,家里没人,房子是跟我家差不多的平房,也有一个院子,只是院子里没有槐树,光秃秃的。金高拖着那条残腿炒了几个菜,我们三个一起吃饭,我喝了不少酒。我弟弟也喝,我想把他灌醉了,看看他能不能把我想起来,可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三分钟去洗一次手,洗完了回来接着喝,他的酒量大极了,跟喝水似的……金高被我打破了鼻子,他也不生气,找块棉花堵着鼻子冲我傻笑,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也跟我弟弟一样傻了。后来门开了,我一眼就认出了进来的女人是刘梅,她比以前更胖了,像个泡了好几天的馒头。刘梅一看见我就想跑,被我一把抓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