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刚刚陆锦生清醒的时候简单跟她说了他被救的经过:陆锦生靠着乾坤腰带里的药物和代餐药丸,独自在雪原上逃生了十多天,也就是前几天他才遇到了盟庆古带着的雪橇车队。
一开始并没人发现陆锦生,他偷偷爬进了他们雪橇上的一个货箱里。直到第二日夜里,才有人发现了他。陆锦生早在失踪之初就反抢了一个北域窝匪的衣裳,也就是因为换了衣裳才没有被别人发现他的军人身份。
盟庆古之前跟她说的话并不是谦虚,陆锦生能够活下来完全是凭借他自己强大的意志和随身所带的那些药物,在粟满部落这几天,也只有萨伊给他提供了几次热水和稀汤,而她煮的药汤,陆锦生都警惕地没有接受。
余欢无比庆幸在陆锦生昨晚突然病重的时候,他们赶到了这里,若是再晚一点,或许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想到这里,余欢不自觉地加大了抓着他手的力度,将自己的脸埋进他温热的大掌里。
真好,她赶来了!
真好,他等到她了!
门外的喧闹声打破了帐内的安静。
陆秋出去查看了情况,进来跟余欢汇报。
“夫人,是那兄妹俩,说是要看看将军醒了没有。”
余欢不悦地拧眉:“去告诉他们,待大爷醒了会通知他们!若是再吵,打扰了大爷休息,影响了大爷养伤,后果自负!”
陆秋领了吩咐出去了。
门外很快安静了下来。
余欢盯着陆锦生的脸看了一会儿,微微笑着自语道:“这张脸不管是在大越朝还是北域都很吃得开啊!”
晚饭时间之前,余欢让陆北请了丛格进帐。
丛格这是今天听说余欢是女人之后,第一次见到她,不由多看了两眼。
余欢察觉到他的打量,轻声问:“怎么了?”
丛格大咧咧地挠着后脑勺“呵呵”笑了两声,才开口道:“之前不觉得,今日知道了大爷,啊不,夫人,知道了夫人是女人,才觉得夫人很是好看,比咱们之前部落最漂亮的女人都好看!”
陆秋斥道:“夫人面前,说话注意一些!”
余欢摆摆手,不在意地道:“丛格大哥心底坦荡,如此坦荡的夸赞之语我听之欢喜!多谢丛格大哥的夸奖。”
丛格幅度极大地摆了摆手:“可别,小的当不得夫人称呼大哥,夫人直呼咱们名字就行。”
余欢笑道:“称呼而已,丛格大哥不必在意。这会儿有件事想要拜托大哥和几位兄弟。”
丛格忙道:“夫人有事吩咐就是。”
余欢点头:“我想要采买一些新鲜的吃食,还要把银钱换成大越的银锭,我们这一行人去荆棘城不太方便,不知几位的身份是否方便进城?”
丛格他们都是被部落或者城池驱逐之人,余欢不太清楚他们出入城池是否受限。
丛格一挥手:“这是小事,咱们有法子进城,夫人不必担心。”
余欢这才放心,又让陆北指派了四个护卫装扮一番跟着丛格一行人一起去荆棘城采买。
等余欢交待完要采买的事宜,陆秋已经把晚饭摆好了。
余欢先进了里间看了陆锦生的情况。
所谓的里间其实只是余欢和陆秋挂了一道布帘,将床铺给隔开了,这样既保证了私密性,又能更好地保暖。
见陆锦生已经醒了,余欢便让陆秋把温着的米粥和小菜端进里间。
她净了手,将陆锦生扶起来靠坐在床上,慢慢地喂他喝水吃粥。
陆锦生咽下一口粥,心疼地道:“你也吃饭,我自己来吧。”
余欢抬头看他,挑眉道:“知道你恢复得快,我能给你喂饭喂药的机会不多了,现下就让我再过过瘾吧!”
陆锦生好笑地抬手捏了她的脸颊一把,又觉得媳妇脸上的肉肉少了许多,心里更是心疼。
“你都瘦了,我心疼。”
余欢给他喂了一勺粥,用力点头道:“是啊,瘦了好些呢!你可得赶紧好起来,要加倍地对我好,等回去了再把我的肉养回来。”
陆锦生宠溺地笑:“好!”
候在布帘外的陆秋只觉得将军那声音腻得她没吃饭都觉得饱了。
等到喂陆锦生喝完粥,又吃了药,余欢才吃自己的晚饭。
细粮剩的不多了,勉强够一个人吃半个月,余欢便都留下来做陆锦生的伙食了,在买回新的食物之前,她跟护卫们一样吃的都是粗粮。
粗粮的饼子有些剌嗓子,余欢怕陆锦生看出异样,便细细地咀嚼过才往下咽,一顿饭吃得很久却只吃下了很少的东西。
所幸,余欢边吃饭边跟陆锦生闲聊,分散了他很多注意力,没有被他发现什么。
陆锦生白日睡得多,又得到了调养,这会儿精神好了很多,也有精力陪余欢说话。
余欢等陆秋把餐具收走,便将她与盟庆古兄妹之间的交涉情况跟陆锦生详细说了。
末了,余欢挪揄地道:“人家看上了你天下第一庄莫二爷的背景,想将我取而代之呢!我看萨伊姑娘生得美艳动人,人家兄长还对你有救命之恩呢,你以身相许也是人之常情。”
陆锦生瞧着她酸溜溜的小模样,心里像有根羽毛在扫来扫去,一直痒到了心尖上。
他伸手稍稍用力,把余欢拉进了怀里。
余欢立马忘了心里那点儿矫情的醋意,双手撑着他没有受伤的肩膀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一些。
她紧张地责备道:“你小心一些,碰到伤口怎么办!要是再裂开就不好处理了,之前都化脓了,切除了那么多腐肉呢!还要好好养好长时间呢……”
余欢的絮叨被陆锦生堵在了嘴里,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时愣在当场。
陆锦生趁机汲取芳泽,天知道他这些日子除了想怎么活下去,就是在想她。虽然他也觉得有些不孝,但他真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有了媳妇忘了娘的趋势啊。
余欢顾及他的伤势,也不敢有所动作,只能任他采撷。
等到陆锦生放开她的时候,余欢才趴在他肩膀上大口地喘着气。
陆锦生舒畅的笑声随着胸腔的震动传入余欢的耳中。
他侧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欢儿,我是为了你才撑下来的,永远也不会有人能取代你,因为你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