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点头:“这就是要说的第二个伤残士兵安置政策。田地劳作和养殖需要重体力,只适合轻度伤残士兵,但是还是有些工作适合重度伤残士兵的。
军队需要的东西那么多,军服、被褥、军靴、药品、武器等等,这些都可以在军队自己的兵工作坊里生产。
只要有手就能做很多工作,就是用脚也可以借助工具做事,药馆里不是就有碾药的药捻子吗?我就是打个比方,具体哪些工作还需要你们的幕僚自己去发现和开展。
长远来说,教士兵们认字读书也是很有必要的,每天学习半个时辰,日积月累就是一项技能,即使日后离开军队,他们也能养活自己。
这些只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具体的方案你可以让你们的人去完善,集思广益嘛!”
陆锦生看着侃侃而谈的余欢,内心激动,他就知道小媳妇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这样的军队管理政策不说对于整个大越朝有巨大的意义,就是对每一个士兵都是福音,这意味着以后每个士兵至少不会那么容易饿死了,即使伤残也有后路可退。
陆锦生激动地抱起余欢,难得语气兴奋地道:“媳妇儿,你太有才了,我……”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了陆锦生的话。
陆锦生眼神犀利地抬头瞪向身侧的大树,余欢紧张地小声说:“是什么东西?刚刚我听到的就是这种声音。”
陆锦生看了一眼紧抓着自己衣襟的小手,无奈道:“别怕,是自己人,我安排跟着保护你的。”
余欢一听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就是传说中的暗卫?不过这暗卫是不是不合格啊,连我都能发现了。”
藏在树枝里的某部下汗颜,夫人啊,不能怪卑职功夫不到家,实在是老大的表现太异常太惊人了,笑什么的实在不适合自家冷酷的老大啊!
余欢又好奇:“他们一直藏着,肯定没法儿吃东西吧?要不,你让他们出来,一起吃午饭?反正我已经发现他们了,而且咱们的食物也挺多。”
陆锦生无奈放开余欢,沉声道:“出来!”
一息之间,就从树上跳下四个黑衣人,身穿黑色劲装,脸上还涂着黑绿色的颜料。
四人单膝跪地,齐声道:“见过将军,夫人!”
陆锦生拉着余欢坐在火堆一旁,一指火堆另一边:“坐下,吃饭。”
四人听令坐下,等着陆锦生和余欢先开动。
陆锦生先把一条烤鱼放在油纸上,用筷子挑出没有刺的鱼肉放在碗里递给余欢。
余欢接过碗,眼睛依旧好奇地盯着四个黑衣人。这可比电视上看到的酷多了,真的黑衣暗卫啊!
陆锦生不满地瞥了一眼吸引了余欢注意力的四个人,沉声道:“吃!”
四人迅速各拿过一条烤鱼吃了起来,动作整齐划一。
余欢用胳膊肘碰碰陆锦生,轻声道:“他们也是军人吧?这动作好酷!”
陆锦生低头看向吃着鱼肉而眼睛却直勾勾盯着自己部下的余欢,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忍不住要深吸气才能保持冷静。
陆锦生凑到余欢耳边轻声问:“他们有我好看?”
余欢脸都没转过来,下意识就回答道:“没你好看,就是看四个人动作一样好玩儿嘛!”
陆某人瞬间呼吸通畅了,看向四个部下的眼神也不再冰冷刺骨。
心情好转的陆锦生和风细雨地对部下道:“火堆下面埋着烤鸡,吃完鱼就挖出来。”
四小只同时顿在原地,嘴里含着鱼肉,见鬼一样看向自家老大。
这温柔的语气是什么鬼?老大是被什么附身了吧?
余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陆锦生,你看是不是很逗?连表情都一模一样!”
陆锦生虽然不懂自家媳妇的笑点,但必须给媳妇捧场:“是,很逗!”
吃过午饭,暗卫也不再藏在树上,狩猎小队六人一狗往回走,路上顺手打一些小野物。
临近山脚,暗卫将猎物都交给陆锦生,得到陆锦生指令,便闪身不见了。
下山后,陆锦生扛着一头野猪,余小欧背着满背篓的小猎物,余欢则抱着采来的野花相当轻松地跟在后面走着。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昏黄的夕阳余晖将整个村庄照得温馨宁静。
余欢突然唱起了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清冽悦耳的歌声让这幅夕阳乡村图更动人了。
陆锦生听着歌声不由扬起了嘴角,这一刻似乎是他人生中看过最美的景色。
下山的路在村西头,今日村里人大多去村南头建私塾去了,所以两人没遇到什么人就顺利地到家了。
作坊西侧此时立着四顶大帐篷,这是陆秋联系的施工队。
回到家,周氏跟春婶儿、大虎婶儿、福生嫂子在厨房做饭。
余欢放下东西,简单洗漱了一下就钻进厨房准备帮忙。
周氏正往外盛菜:“你们回来了!饭马上就好了,你就别沾手了。”
余欢:“那我就去帮锦生处理猎物了,今天收获不少。”
周氏:“先歇会儿吧,一会儿就开饭了,吃完饭再弄!你去后院看看那几个小的,陆秋带着在后院玩呢!”
余欢答应着出去了,对刚从盥洗室出来的陆锦生说:“娘说一会儿就开饭了,猎物等吃完饭再处理吧。”
余欢说完从背篓里抱出那只受伤的小鹿往后院去了。
陆锦生抬脚就跟了上去。
后院的菜地里,陆锦良、小虎、小河、彤彤一人拿了一把小铲子在挖土,陆秋抱着小启在旁边指指点点。
等余欢走近了才发现他们是在挖曲蟮,也就是我们说的蚯蚓。
几个小的一见余欢抱了一只小鹿,欢呼一声就冲着她跑了过来。
余欢吓得一闪身躲到陆锦生身后去了,还不忘大喊:“把你们手里的曲蟮拿走,别过来!”
四个小的嘴上得意地起哄笑着余欢胆小,却没有再靠近,他们把挖到的曲蟮都丢进了墙角下一个装满烂泥的大木箱子里。那是陆锦良这几天琢磨着给鸡存“粮食”捣鼓出来的,说是要养曲蟮。
然后大家才和谐地凑在牲口棚里看小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