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
正午的阳光十分柔和,晒在人的身上感觉不到燥热。
城主府改造的平面图已经画好,交给了一群打手去找专业人士改建。
至于张林自己,则是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入眠,眼皮上面还盖着两片黄瓜。
阳光在他身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消失,直到他完全遮掩在阴影里的时候,他的耳朵忽然轻微的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青山北面的毒瘴森林里,一间处于昏暗中的平静木屋,在下一瞬徒然爆裂了开来,木屑四溢的同时,一坨肥肉仿佛皮球般飞了出来。
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地上,伸展出四肢与脑袋,仔细看去,竟然是一个横竖皆为四尺的肥胖侏儒。
他看着自己紧握成拳的一只手,眼中的兴奋之色在某一刻达到了制高点,仰天一声长啸。
“想不到在我李毅有生之年,修为还能更进一步。”
“牛魔王,昔日你给我的屈辱,虽然无法尝还。”
“但那个夺取你性命的人,却能够代替你成为我报复的对象。”
“好激动啊,一想到百年的怒火有了倾斜的机会,我就想一个接一个的捏碎你老婆们的骨头。”
“到头来,仙缘城终归是要掌握在我的手里。”
“小的们,随我一同出征。”
....
三百里之外,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官道上,一位禅师头戴斗笠,身着浓绿袈裟,一手持法杖,一手滚动佛珠。
一路行来,口中诵经不断。
一轮佛光在其身后绽放,每一步落下,地面皆是下陷半寸。
徒步行走八百里,身后跟着两位气喘吁吁地官差,有气无力的叫喊着:“和尚,站住,你故意破坏公家道路,赶紧束手就擒,跟我们回衙门归案。”
禅师面露无奈,回应道:“阿弥陀佛,老衲也不想搞破坏,只因那老头的修为太深厚,全部传给我以后还没有全部掌控,是以能量爆炸,整个人重若千钧。”
“老衲现在无法止步,否则必当爆体而亡,两位差爷无需再追,待老衲了却一段红尘往事,便会去衙门喝杯凉茶。”
两位官差一路追来,跑了近百里的路程,此刻已然是强弩之末,但人家爱岗敬业,一根筋通到底,哪里愿意放弃?
“和尚不要花言巧语,我们兄弟二人职责所在,若是不能亲手逮捕你,岂不是要坠了我们六扇门的威名?”
“有情,何必要跟他废话消耗体力,我们一直追着便是,就不信他永远不用休息吃饭。”
“钢手,若是追风与热血在的话,我们四大名捕联手,互通气息,也无需这般劳累。”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四大名捕的威名绝不能葬送在我们的手里。”
....
翠微山上人烟稀少,一座新坟前,铁扇与红孩子跪在跟前,泪流满面。
身后,则是蓝雅与紫馨二女,亦是悲痛欲绝,久久不息。
“娘,爹刚断气,头七都不过就给埋了,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
“傻孩子,娘要为你爹爹报仇,没有时间耽搁。”
“那将爹搁置在灵堂也可以呀。”
铁扇轻声叹息道;“你不懂,当年你爹吃了一片唐三藏的脚指甲,晋升到长生不老的行列,如果能在吃一片手指甲,就能达到长生不死的境界,只可惜多年前唐三藏就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你爹脚指甲里流淌着长生不老的元素,只有下葬以后才能破除,否则将他留在灵堂里,难保会有一些知情者过来偷吃你爹的脚指甲。”
红孩儿骇然:“娘,既然爹的脚指甲有如此功效,那你为何不吃?”
“傻孩子,你爹都能吃到,我跟孙猴子那么熟,肯定早就已经吃过了啊,否则都过了快一万年,你娘我怎么可能还会如此年轻貌美?”
“你放心,娘这里还有一片,等你到了一千岁,娘再给你吃,绝对是唐三藏的原装正品,百分百无添加剂。”
“娘。”
“嗯?”
“你跟孙叔叔是什么关系?”
“在我跟你爹结婚前,那猴子管我叫:小甜甜,结婚以后就成了牛夫人。”
“既然你跟孙叔叔关系那么好,为什么不找他帮忙?能将爹打成重伤难治,那人的实力必定非同小可,我怕...”
“没什么好怕的,你娘我的芭蕉扇一万年前便可以将那个该死的女人扇到太阳去,如今也可以将仇人扇去月亮,何须低声下气去求猴子?”
“娘说的对,你的芭蕉扇加上我的三昧真火,就算是起点阁‘东豆’的徒弟‘东芽’也可一战。”
铁扇在坟前洒下了最后一坛酒。
“牛牛,来生,我们再续前缘。”
决然的起身,眼泪已然止住,眼中只剩下仇恨的火焰。
“蓝雅,紫馨,带我去为夫君讨一个公道。”
....
夕阳的余晖下,秋天里的傍晚已经昏暗了下来,青石街上不复日间的热闹,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在游荡。
一位禅师来到了张府门前,目光凝视着牌匾上的两个黄金大字,深吸了一口气,眼中佛光绽放,大门砰然爆裂。
他迈入门槛,走进小院。
“阿弥陀佛,老衲回来了。”
“哦。”
张林依旧是正午的那个姿势躺在摇椅上,眼皮上的黄瓜都已经干了,他指了指一旁的摆着的椅子:“随便坐,别客气。”
“老衲是来要你命的,怎会客气?”
“哦。”
张林抬手取掉黄瓜,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与此同时,满地的落叶忽然无风卷起,宛如利矢般激射向禅师。
“雕虫小技。”
禅师法杖横扫,仿佛化作了一面盾牌,尽数阻挡下所有落叶的攻击。
“小子,你就这点本事么?”
“大本事一出手,怕大和尚你经受不起。”
禅师冷笑:“待老衲将你的骨头一根根捏碎以后,看你是否还能如此牙尖嘴利。”
张林愣了愣,歪着脑袋看着禅师。
“法海,你上过学么?”
“嗯?”
法海也愣了愣,你丫的什么鬼,不是应该打嘴炮的么,咋变了上没上过学的问题?
“我能不能牙尖嘴利,跟你捏不捏断我的骨头,有半毛钱关系么?”
“难道你的嘴跟牙齿长在骨头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