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嵩尽管怕白梓瑶受伤,可此时也顾不得那些了,只能拼一把。若是自己自刎,那周易培能轻易放过白梓瑶?就算不要她性命,也要夺她清白。
殊嵩用力一转,将刀尖转向周易培,手腕用力,大刀破空飞了过去。这连串动作还不到一息之间。
周易培反应得慢,眼看大刀飞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要砍穿他的头颅!
“砰!”铁刃相碰的声音格外刺耳。飞来的大刀挑开被挑开,重重栽在地面上!
不等周易培缓神,殊嵩一跃上前,重重一拳就打在他脸上。周易培身边这些人拔刀砍来,殊嵩躲不及这么些刀,便有一刀从背部劈下,还好伤口不深,只是皮外伤。
殊嵩捡起一支木棍,一把挥过去,正中一人腹部,那人顺势倒下。其余几人自四面而来,乱刀砍下,殊嵩用手撑地,一个出溜,从一人胯下滑走。
此时对方人多,一定要拉开距离,被几人围住,刀从四方来,一个不慎,便要被穿个透心凉。
殊嵩跑在前面,几人追在后面。跑几步他便扭头出招将追在最前方的人击倒,连续击倒三人以后,其余人便不大敢追,与殊嵩保持着距离。
周易培喝道:“殊嵩你再动我定要了她的性命!”周易培加重了手上的力量,致使锋利的刀刃浅浅切入白梓瑶脖子,鲜血顺着她细致的皮肤滑落。
殊嵩害怕了,立马停下脚步,说道:“你莫要伤她!”
周易培恶狠狠地说道:“我再说一遍,你,跪下!”见殊嵩有些犹豫,周易培再次加大力度,刀口入肤更深一些。
殊嵩直接扔掉木棍,跪在地上。
周易培吩咐道:“你们几人还不快杀了他!”话音刚落,突然一颗石子从远处飞来,打到他手背上。手背上完全没了知觉,刀随之落地。接着又是一枚石子,打在他胸口,一口鲜血喷出。又一枚打在他腿上,两腿一软重重跪在地上。
殊嵩见此情况迅速起身,跑到白梓瑶面前,捡起地上的刀将白梓瑶手上麻绳割断,再将其口中的布块取出。
几人又冲了过来,殊嵩将刀身一转,刀尖顶在周易培腹部,再把手臂轻轻搭在刀柄上,喊道:“你们再动,我便杀了他。”几人应声停住了脚步。
周易培恐吓道:“我是县官之子,你敢杀我?”
殊嵩笑问:“你是在激我杀了你?”说着就用手臂加重了力度,只见刀尖处泛了红。
周易培开始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过不去,求你放我一马!”
殊嵩狠狠踢了周易培两脚,说道:“你跟我过不去为何要伤小白!你绑了她,还伤了她!流了血!跪下给她道歉!”
周易培立马挣扎地爬起来,扑通一下跪在白梓瑶面前,吓得白梓瑶一惊。他一边磕头一边说着:“我错了!对不起!求姑娘饶了我!”
白梓瑶看殊嵩情绪激动,便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殊嵩扭过头,看到白梓瑶脖子上的伤口,气不打一处来!
殊嵩一脚踩在周易培脸上,问道:“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我杀了你。第二,你自己杀了你自己!”
周易培恳求道:“求求大爷,别杀我!我日后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
殊嵩说道:“看来你选择了第一条。”
周易培哭嚷着:“不是!大爷别杀我!”
殊嵩手握大刀,高高扬起来,一息间,大刀重重落下,直冲周易培脖子切去!
“叮!”
又是一颗石子射来,击在大刀侧面,一下将刀打落。
殊嵩扭头望去。
一女子从远处树梢上缓慢飘来。女子一袭青衣,身姿直挺,一缕青丝在脸前飘动着,英姿飒爽。待女子近了,殊嵩才看得清楚,这女子不是别人,而是叶婉儿!还好昨晚偷召花函的时候蒙了面,也刻意压了嗓音,不然此时冤家相遇,可不是倒霉至极?
叶婉儿稳稳落地,对周易培说道:“你们之前有何恩怨我不清楚,可你刚才以他心爱之人要挟他便是不对,小人行径!有失大丈夫磊落。”
又对殊嵩说道:“他虽想取你性命,可并未得逞,你又何必非要取他性命呢?”
若这周易培不是记仇之人,大家大可以坐一起喝顿酒,尽释前嫌。可他偏偏不是,昨夜刺杀殊嵩,今日又绑了白梓瑶,似是没完没了,一日不教他得逞便要纠缠一日。殊嵩与李白一起,相对还是安全,可白梓瑶呢?殊嵩不能天天在她身边保护,指不定下次又被周易培劫去。殊嵩和周易培之间,只能活一个。殊嵩今日不斩草除根,明日怕是就会暴尸大街!
殊嵩先道谢:“多谢姑娘方才出手相助,若不是你,在下此时怕已命丧黄泉了。”他接着说道:“姑娘有所不知,此人心胸极其狭隘,因一些小事,几次想要我命。那些都可不与他计较。可他今日又掳我……朋友!今日这人我是非杀不可!”
不等叶婉儿说话,殊嵩就再次挥刀砍来,叶婉儿急忙以鞘挡住。殊嵩早有准备,另一只手持刀,狠狠从周易培脸上刺入,将头颅扎个半穿。叶婉儿一下愣住了,殊嵩便释放了另一只手,两把刀在周易培身上砍了无数深沟。他一边砍一边吼道:“动小白!?小白是你动的!?”周易培拉来的人此时吓得急急散去。
一阵发泄过后,殊嵩额上沁满了汗珠。白梓瑶从背后将殊嵩抱住,等殊嵩冷静一会儿,递给殊嵩一方手帕,温柔地说道:“擦擦汗。”
殊嵩看着白梓瑶笑笑,摸了摸她的脸颊,把手帕折起来,轻轻敷在白梓瑶脖子上的伤口,白梓瑶玉手轻轻覆在殊嵩手背。
殊嵩转身拱手问道:“姑娘是何人?怎会来了这荒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