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要坚持不住了。”段渊心中暗暗叫苦,随后手脚发软,他的力气已经用尽。
“若是被人知道自己是这样死的,怕是要被笑话死吧。”段渊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自己还是经验太少,竟然因为藤蔓绑的太结实一时解不开,力气用尽沉入水底而死,这种死法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冰冷的湖水逐渐没过了段渊的头顶,段渊带着尸体缓缓向湖底沉去,就在段渊因为缺氧而即将失去意识时,一阵沉闷的笑声陡然在其耳边炸裂,这笑声很大,震得段渊耳朵生疼,意识勉强清醒了一些。
段渊抬起沉重的眼皮,眼睛张开一条缝,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模模糊糊地看到水面上有一团黑影。
李长庚却通过系统看的真切,那竟是一个人自然的站立在水上,如同在地上一般毫不费力,他不知道这是何等境界才能做到的事,只是有些震惊于这个世界武功的玄妙。竟然真的有这种操作,比传说中达摩祖师的一苇渡江还要高出一筹。
李长庚猜测大概左丘子宗主或者长平道长也可以做到这样站在水中,但他们从未在李长庚面前显露过这种绝妙的轻功,李长庚自穿越以来,此时才真正的第一次见识到武功的神奇之处,同时不免对于这些又有些心生向往。
接着那站在水面上的人影又突然消失不见,段渊只感到紧紧缠绕在自己手臂上的藤蔓一轻,显然是有人将藤蔓断开,而后顺着手臂上有一股无穷的力量传来,自己沉重的身子瞬间破开水面,飞了出去。
段渊直接被甩在岸边,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段渊感到自己身上的伤势似乎又加重了几分,几根骨头都几乎断裂开来。
段渊停下转动后,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一睁眼,一双绣着暗金云纹的上好靴子映入眼中。段渊赶忙连滚带爬地起身在跪地上,磕头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你小子这么晚了,在这儿鬼鬼祟祟的抛尸,是怎么个意思?”那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地问道。
段渊听见这人问话,依然不敢抬头,他知道就凭方才那人立在水面的功力,就绝不是自己一个小小养气境的魔教血部喽啰所能高攀的起的。
段渊也不敢瞎编,自己身上的线索太多,他救自己时定然看到了自己与尸体身上的服饰,而且这里地处血部深处,眼前这人应当也是魔教血部之人,所以其能轻松地分辨出自己的身份。
段渊只能选择老老实实的将事情原委告知面前的神秘人,那人听完后不动声色,一把将段渊抓起,提着他的衣服,向魔教血部飞奔而去,速度奇快无比。
段渊被人提在手中,也不敢问这人的身份和想要带自己去哪,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的心里一时有些惴惴不安,这人应该不会杀了自己吧。
李长庚借着月色勉强看清了这人的相貌,一袭黑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年龄大约四十多岁,依稀还能看到年轻时的剑眉星目,身上一袭黑红长袍,其上绣着暗金花纹,看起来高贵无比。但这人给李长庚留下印象最深的便是他的嘴唇,很薄,且鲜红无比。
那人到达血部所在地后,先是问清了段渊居住地,接着便将其带回了房间,此时段渊的几位室友还在睡觉。
段渊当然不可能天真地以为这人跑这么大老远,只是为了送自己回来睡觉,他一定还有别的想法。
果不其然,那人凑到段渊耳边轻声道:“天亮之前,这个屋子里只能有一个活人。”说完便含笑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像一位站在台下的忠实观众一般,等待着段渊的表演。
段渊的瞳孔微微收缩,后背发凉,他毫不怀疑面前这人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段渊手脚僵硬地推开门,缓步走入屋内。很快,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这道门终于再次被打开,段渊面容平静地走出来,他又一次活到了最后。
李长庚看见了这个夜晚发生的一切,他很庆幸自己选择控制住了这个人,不然江湖中将再次出现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段渊的转变太大、太惊人了,在一系列的逼迫下,从一个懦弱的普通人转变为了一个蔑视生命的存在。段渊昨晚的表现无可挑剔,期间无比冷静,完全看不出是第二次杀人,或者也可以说他开始变得逐渐享受掌控别人的生命。
那人正靠在一棵树旁抱着双臂闭目养神,他在外面站了一夜,听到响声,伸了伸懒腰,睁开眼睛,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段渊,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道:“这样才对嘛,魔教弟子就当如此。”
李长庚看着正在微笑地疑似魔教高层的中年人,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个世界中有些人的病态与残酷,他的心中已经开始逐步确定李村的案子就是他们做的,也只有这种病态的人才会视生命如无物。
“我是张致方。”那人盯着段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像是想要从段渊的神情中看出什么一般,但段渊依然面无表情,他确实不知道这个名字,李长庚也是一脸懵逼,这人说完自己名字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张致方说完看到段渊没什么反应后,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道:“你还不知道这个名字,但希望你记住,不过我另一个名字你一定知道,别人还喜欢叫我血尊。”
魔教于数十年前和所有江湖正道一战,后来一直都潜伏在江湖暗处休养生息,魔教五部本位一体,分别由五位魔尊掌管,其上更有魔教教主修为难测。
自数十年前那一战,魔教教主一己之力对抗三大先天落败,魔教势力便分崩离析,麾下一分为五,再难成当年的滔天之势,段渊所在的血部便为其中一部,而张致方正是目前掌管血部的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