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么?凤芷珍从头到尾,都没有把自己当过她的儿子,只不过是当个玩物罢了,高兴的时候就对自己好点,不高兴的时候立马拳脚相加。
原本他还抱有一点点的期望和侥幸,觉得凤芷珍起码还是有一点点爱自己的,现在这么做都是因为离婚,不久之后就会好起来的。
但是现在,期望被彻底抹去,烧成了一团灰,随风飘去。
他不敢再对任何人任何事物抱有期待和幻想。
黎北躺下,把脸转向窗外,麻雀在窗台快活的摇着自己的屁股。
身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黎北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自己又动不了,整个人像被塞进了棺材一样难受。
刘敏以为黎北又睡着了,于是蹑手蹑脚的拿着碗离开了病房。
晴空潋滟,万里无云。
周身都暖和和的,黎北渐渐合上了眼睛,他实在是太累了,身心具疲。
眼还没有完全合上,眼前突然出现了苏伞伞俏皮的脸,眼中满满都是担忧与焦虑。
黎北强打起精神,道:“你怎么不去上课?”
苏伞伞吓了一跳,没想到黎北还醒着,她趴在病床边缘道:“你没睡觉啊,今天周六啊,当然不上课啦。”
黎北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问道:“周六?我睡了两天了?”
苏伞伞小鸡琢米般点头,道:“对啊,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两天么?那场噩梦,居然持续了两天么?
太久没有动,黎北全身传来一种酸麻的感觉,他轻轻转动了一下打着石膏的脚,刺痛立马传到了中枢神经,黎北猛地打了个寒战。他辛苦调好了睡姿,才道:“我记得你今天应该要去上跆拳道班吧?怎么没去?”
苏伞伞眼神漂移,从床沿趴着站起,在床头柜拿了个苹果削了起来,时不时还拿眼睛瞄黎北,一副逃避问题的模样。
黎北轻轻的笑了笑,明白她的小心思,没有再说些什么。
黎北静静的看着苏伞伞咔嚓咔嚓啃着苹果,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发问:“凤芷珍呢?她去哪了?”
苏伞伞眼神飘忽,嚅喏道:“我也不太清楚呢。”
黎北没有再说些什么,从身体深处传来一阵酸痛感,黎北只想靠睡觉这种止疼药来度过这段时间,他不再想些什么,沉沉的睡去。
门外。
凤芷珍前台处,执着的询问黎北的病房,在遭到护士小姐多次拒绝后恼羞成怒,一直站在前台处不肯离开,一副耍无赖的模样。
刘敏拎着保温桶路过,看见凤芷珍妙曼的身姿,脑中瞬间炸开了锅,放下保温桶走过去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凤芷珍手一颤,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刘敏,慌乱道:“黎北在哪?他被你们弄去哪了?”
刘敏两眼冒火,怒气冲冲道:“你还好意思问?你把孩子打成这样你还好意思来问?”刘敏的音量不自觉的提高,旁边的护士立马过来劝解。刘敏只得压低了声音道:“出去说,这里是医院。”
两人来到医院外的草坪上,一路上刘敏跟在凤芷珍身后,心中无数次升起了和她打架的念头,勉强压抑住了,自己不能成为凤芷珍那样的人,太过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