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北放心不下,坚持要看,苏伞伞有些不耐烦情绪一下失控:“你别管我了!你以为你是谁呀!”
听到声音,傅甜放下球疑惑的看向这边。
黎北低下头,沉着眼,放下了手,抱着球起身拉着傅甜转身离开。
苏伞伞无力的捂住自己的眼睛,泪水透过指缝滴落在滚烫的柏油马路上。
她抖着腿隐忍着泪水,不让自己哽咽出声,好不容易止住了泪,轻轻的撩起长长的袖子,一道道狰狞的疤痕在细嫩的胳膊上蜿蜒,像一道道蛇一样妖娆的吐着信子。
很丑陋。
她轻轻的把衣袖放下,掩盖住那一片不堪,整理了一下衣冠,慢慢向教室走去。
没有多少女孩可以接受自己身上有着丑陋的伤疤,尤其还是在各外显眼的位置,苏伞伞知道自己不该冲黎北发脾气,但是她忍不住,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像抑郁症都小孩把自己藏在房间中一样,苏伞伞也固执的掩盖着自己丑陋的伤疤,以期望守护自己高傲的尊严。
傅甜怯生生的看了看对面一言不发铁青着脸的黎北,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你在生气么?”
黎北回过神来,笑容有些落寞:“没有啊,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可你明明就在生气,”傅甜撅起嘴,有些不高兴,“女孩子不想给男生看胳膊不是很正常么?这有什么…”
“这不一样,”黎北不暇思索的打断道,“我和苏伞伞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好朋友,和普通朋友不一样的。”
傅甜眼神沉下来,没好气说道:“人都是会长大的,长大当然就不一样了呀,距离感也就更强烈,没必要为这个生气呀。”
黎北默了一下,道:“不会的,苏伞伞不一样,我们从小就特别好。”
傅甜火气真的有些上头,有些生气娇嗔道:“黎北,我希望我才是你那个特别的人,而不是苏伞伞,再怎么样苏伞伞也只不过是你一个朋友罢了,散了淡了吵架都很正常,我不希望这些事影响到我们。”
黎北呼了口气,强打起笑容,点了点头,但是心里总是杵了根杆子一样不舒服。
傅甜见状,开心的挽住黎北的胳膊,她知道黎北还没能完全把自己的感情从苏伞伞身上剥离,但她有着强烈的自信。
总有一天,黎北的眼睛里只会有她一个人。
苏伞伞坐在沙发上发呆,看见一贯活泼的苏伞伞变的沉默,刘敏有些担忧的走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了?”
苏伞伞回过神来,笑道:“没事的,你别担心我。”
刘敏默了一下,极尽温柔道:“天气热了,该穿短袖了。”
苏伞伞全身僵硬了起来,半晌都没有说话。
“伞伞,没必要这样在意,不过是几道疤痕罢了,你还是很好看呀。”刘敏安慰道。
苏伞伞摇了摇头,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
“伞伞,我买了去疤痕的药膏,药店的人说涂一段时间就会消除了。”刘敏拿出一只药膏,笑眯眯的看着苏伞伞。
苏伞伞伸出手接过药膏,揣到怀里还是没说话。医生说疤痕消除不掉了,她也明白这是刘敏在安慰自己。
刘敏想让气氛活跃起来,于是露出笑容道:“去吧小北喊来,我们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也不知道小北在忙什么,就隔壁来不来玩玩。”
苏伞伞没有办法,慢慢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