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审配进入城后,亲身游走于人来人往的妥中县城时,被这里显示出来的勃勃生机,还有繁华喧闹给惊住了。
街道整洁卫生,路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两旁商铺林立吆喝讨价声不绝,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叫人看花了眼。
如果不是行人商旅说的都是比较浓重的辽东口音的话,审配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冀州的繁华市镇。
这叫他感觉很是不可思议,感觉这里比起邺城要繁华喧闹得多,特别是商铺里各种各样的商品,邺城绝对没有这么多种类齐全的货物。
更叫他吃惊的是,这里的百姓个个气色红润生机勃勃,比起中原地带其它地方百姓的面有菜色,目含卑怯要强得太多了。
更叫审配惊的是,往来市集的百姓一个个筋骨强健气血充盈不说,从气息上看都练过武功,尽管在审配看来都不入流,却也相当惊人了。
这些身强体壮的百姓,简直就是最好的兵源。
如果他们的身体素质每个城池都有这样的水准,那他们随时都能转换成强力兵源。
要是情况紧急,商人李天不顾领地损失极限动员的话,起码能整出二三十万精兵,这可是一股极为惊人的力量!
想到这里,审配心中又惊有羡又是担忧。
惊的是商人李天不声不响就积攒了这么强悍的底蕴,就是冀州极限动员的话,最多也就能聚拢五十万大军,而且大半都是没有经受训练,战力不怎么样的人马。
辽东比不得冀州,这里到处都是茂密丛林,土地的开发利用率低得可怜,然而唐侯李天领地这般却让百姓人人吃饱饭,在冀州即使是邺城,也不可能做到百姓人人吃饭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不吃饱饭,身体就没有力气,加上没有经受长时间的训练培养,又怎么可能成为精兵坯子?
满怀心思在钱塘城的街道上游走几圈,到处莫不叫审配心生赞叹。
他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街面上竟然没有遇到一个游手好闲的半大小子,至于青皮地痞干脆绝迹了。
心中好奇,带着手下几位便侍从进了一家喧闹的酒楼。
审配知晓酒楼乃是消息聚集之地,更是一城或一地民间消息散播最快的地方。
果然没叫他失望,很快就从本地酒客的口中,解开了心中疑惑。
难怪街面上几乎看不到撒欢乱跑的小童,还有精力旺盛却没有养家能力,游手好闲的少年,原来他们全都被唐侯手下的召入公学练文习武,一日三餐。
再细细打听,原来这里所有百姓的小孩必须人人进入公学练文习武,一旦发现百姓没把家中小孩送进公学,家长将会被鞭笞,然而奇怪的是那些士族门阀子弟不在此列,打探了才知道,原来这些士族不允许子弟进入这些公学。
强壮军汉偶尔做做活计可以,却不能长时间脱离军营,这时候从各地抓部的青皮地痞就派上用场了。
他们会被官府和罪犯一起组成劳改营,专门负责那些劳动量极大,还可能会有危险或者需要长时间劳动的活计,直到劳改一定时间,等他们在官府的保证文书上签字不再游手好闲为止。
妥中县城给审配的观感极好,不仅整洁干净,街面上几乎看不到多少生活垃圾,而且市井秩序竟然,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一眼望去就觉得这里是个好地方。
确实是个好地方!
审配转悠一天后,心情慢慢变得沉重,可还不好表现出来。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虽然只在妥中县城游荡了几圈,可这里显露出的气象,那种奋发向上的气息,还有隐隐约约看不清楚的实力,都叫他忍不住心惊,对比袁绍领地的结果更叫他郁闷。
唐侯虎悄无声息间,已经默默积累了十分惊人的实力,单论钱粮物资还有军队精锐方面的实力,数量虽少,他郁闷发现袁绍可能已经不是对手了。
真真,是个残酷的现实!
审配却不知,对李天原来的商人称呼,随着不断观察吃惊,称呼也在改变,现在已称为唐侯,而不是商人李天了!
现在审配终于知道为什么唐侯不怕得罪士族门阀了,这种普及教育练武方法,几年后,真不怕没人才,到时只怕真没士族门阀立足之地!
审配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阵心寒!审配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唐侯李天不怕百姓掌握了知识后叛乱反抗,毕竟这是不利于统治的!
审配暗忖:“看来必须尽快把许攸和鞠义赎回去,想办法削弱唐侯才行,否则到时侯真没立足之地!”
审配却不知道,在李天眼里看来,只要遵守领地下的规矩,不管门阀士族,还是平民百姓,都会一视同仁,而不是专门打压士族门阀,这些门阀士族毕竟有不少人才,高手也众多,这些人都属于掠夺的范围,李天自然不会做得太过份!
而且唐侯领地内商业繁荣,对于很多士族门阀来说,这是一个壮大家族的大好机会,可惜这些人都没看到!
审配看到的一切,心里已暗暗震惊,已无心再游荡,去妥中城府衙后,通报了身份后,与唐侯手下展开了唇枪舌剑的谈判,可惜审配想见唐侯时,唐侯避而不见,审配引以为憾!
最达双方以五百斤粮食和一千万钱达成了致,当唐侯在妥中城收到袁绍送来的钱粮后,审配就可以把二人领回去!
袁绍一旦知道花了巨大代价领回两个超级细作,不知他有何作想!
审配在谈判达成后,已无心停留在此,安排了一个侍从停留在此接收鞠义和许攸后,希望尽快回到邺城,向袁绍报告这里的一切,而审配在谈判过程中,已不断在想着法子削弱唐侯麽下势力,经过对比方法后,审配认为还得请第三方出手才行,削弱唐侯,刻不容缓!
审配马车刚走到妥中县城门口时,突然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在另一马车上与自己擦肩而过,有两人的身影突然涌上了心头,眉头微蹙暗忖道:“这两人怎么会跑到辽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