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末,皇权不出县城,亭长在乡村也大不过乡村士族豪强宗族势力,更不要说城里的士族豪强宗族势力,而恰恰这些势力私下养着大量的私兵、家丁侍婢、佃户、奴隶等,这些人都是不在册的,同时大批自耕农失去土地,做了豪强地主的宾客、徒附,脱离官府的户籍,不再向官府交纳赋税和服徭役。
而唐侯李天要获得足够人口快速顺利发展,除了大力吸引流民到来和鼓励生育途径外,消灭或瓦解这些豪强宗族势力就成为必然,就必须把私兵、佃户、奴隶等解放出来成为在策人口,加上实施的政策本身与这些士族豪强宗族势力相悖,两者迟早要对上,陆小宛在等着机会!
事实上,壤平城的士族豪强之家,并没有将李天这个新鲜出炉的自封唐侯放在心上,在他们心里,李天是一介商人,何德何能占据着辽东四郡,李天应该把权利交出来,壤平城交与他们这些士族治理。
有些人和势力,就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看待,根本就不考虑此时整个天下或者说辽东四郡的大环境如何,以前怎样现在依旧还是怎样,甚至还更加骄横跋扈。
他们如此行事也是有理由的,李天一个莫名其妙的商人,不是士族出身,想要治理好辽东,自然得地方上的士族帮忙啊。
不然,要是他们不配合的话,李天想要彻底掌控地方,做梦去吧!
更何况唐侯居然给两个女人主政,这还得了,女人可以这样抛头露面吗,女人不过是一件衣服,竟然这样还想着统治我们,除非换成我们的人主政,否则到时要求我们出仕,做梦去吧。
用女人主政只会让天下人笑话!
用女人主政说明李天不仅仅是一个商人,还是一个沉迷女色之人,不懂礼仪的人,一介粗鄙,如果懂礼仪会用女人主政吗?何值得我们效忠!
所以陆小宛请周嘉周族长进来后,就发觉周家主已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施舍做派,也不行礼。
“唐侯呢?为何不出来见吾,吾有要事与他相商?尔就是唐侯夫人?为何见我蒙着面纱?唐侯为何安排一个女人主政,难道唐侯麽下都是庸才吗?”
周嘉三十年许,高冠博带的所谓士人满脸讥笑,满脸的骄傲好象别人就得高看他一样,你们都得听我的。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如此对陆总理无礼?”在旁陪同的户司长王才和城管司长黄冲,两人看到这周家主如此无礼高傲,一副二百五,我就是士族豪强的样子,看到如此无礼和陆小宛说话,顿时怒气高涨,齐齐暴喝道
等这厮罗嗦完了,陆小宛气得满脸通红,手指互相掐着,恨不得一掌把这厮打成肉酱,平静了一下,这才慢条斯理开口,一点都没给面子冷然道:“你是何人?”
那厮先是一愣,而后满脸不悦怒道:“吾是士族周氏周族长,李夫人明知故问,李夫人还没告诉我唐侯李天为何不出来接待吾?”
陆小宛淡淡道:“据本总理了解,士族中人知礼议明理,但阁下无礼之极,不懂任何礼仪,莫非阁下是冒充士族周氏周族长的无耻之徒,来人哪,给我把这厮拖出去重重的打三十大板?”
“尔敢?”
陆小宛冷笑道:“凭你冒充周家主死一万次都不为过,更何况本总理仅稍微惩罚你三十大板,为何不敢?来人哪,把这厮嘴巴给我塞上,拖出去重重的打三十大板!惩罚了后拖到街上游行大声宣读此人的罪状,以此警示冒充人之罪!”
接着一袖甩出,一股劲力直击向周嘉哑穴,让他有话不能说,两个护卫士卒如狼似虎地冲上前,用力把周嘉压着,任其如何挣扎,不过一介不练武的士人,也逃不过被强壮的士卒如死狗般地拖拉出去!
周嘉心里愤怒得,脸色涨得通红,恨不得把这贱女人碎尸万段,对方真的把他拉出去打三十大板,想大声叫喊,解释,结果嘴巴怎么说话,都发不出声音,在这一刻吓得魂飞魄散,心里胆寒,想不到这女人是如此心狠心辣,三十大板后自己还有命在,即使有命在,但令周氏蒙羞,到时族里一些虎视耽耽的家主之位之人也不会放过自己。这一刻周嘉真后悔了,为什么要小看这女人心狠果敢啊,以为自己一出马,对方还不马上巴结过来,以前都是这样的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一阵阵重重的打板声从外传来,陆小宛心里一阵舒爽,转头和黄冲道:“黄司长,此事后,顺势下发你们制订的计划,军队现在正在进行剿匪山贼,收拢溃卒,你们城管执法大队也不要闲着,加强纪律控制,对横行街面的地痞无赖还有骄横不法的之人实施严打,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黄冲恭敬地站出来道:“诺!”
陆小宛转身回到办公室后,沅青早已把会客厅的事情收入眼底,笑眯眯地看着她道:“小宛,心情舒畅不,竟敢小看我们女人,哼,女人顶半边天,这些人不打不服,我去准备下!”
被打得半死不活,周嘉晕了过去,一队士卒拉了一块大木板过来,木板前系着一根大粗绳,把周嘉抬上木板后,再把他抬到后门时,用冷水把他淋醒。
周嘉醒来,一阵阵的剧痛顿时从屁股上传来,更要命的是对方把他仰躺放在木板上,冰冷与剧痛令他痛不欲生。
“嚓嚓--”,一队兵卒在前开道,两士兵敲着锣,吸引着行人住户百姓的注意,一士兵突然高声地呟喝道:“严惩冒充士族周氏家主不法之徒,严禁冒充他人行骗,否则侯府严惩!”
顿时吸引了大量的百姓在两边围观,甚至有胆大好事者高声问:“兵大哥,这不法之徒是如何冒充周氏家主的?”
高喊的士卒高声道:“周氏家主乃士族族长,书香门第,熟读圣人书,知礼仪明事理,然此人突然跑到侯府上说,他是周家主周嘉,但此人毫无孔儒之学,无礼之极,侯府夫人兼政务院总理判定,此乃冒充之人,大家说说,如果是周家主还是书诗满腹,士族领袖,会如此不懂礼仪吗?为还周氏家主清白,严惩冒充他人的不法之徒,总理判定三十大板,以及拉上街游行,以警示冒充他人的不法之徒!”
两边百姓听到,纷纷议论道:
“是啊,周氏乃士族门阀,书香门第,周家主怎么可能会有无礼的行为啊,这肯定是冒充!打得好!”
“太猖狂了,周家主都敢冒充,不知死字怎么写?”
“士族都是懂字识礼,不识礼的肯定不是士族啊!这人肯定是冒充的!”
“哎,你看,那人很面熟,好像真是周家主啊,但周家主是壤平城士族领袖之一啊,肯定懂礼仪,如果无礼之人肯定是冒充的,难怪此人觉得自己与周家主相似,所以才行冒充之举跑到侯府行骗,幸亏侯府夫人聪明英明啊!”
“太可恨了,冒充他人行骗,扔他,对,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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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想不到这女人如此狠毒,手段如此毒辣,听到百姓的议论,知道自己完了
更糟糕的是自己晕过去,这些兵卒居然马上把准备好的水沷到自己的脸上,让自己时时刻刻听到百姓的议论,甚至有些百姓更是朝自己扔臭鸡蛋、牛屎等,周氏的脸面完全都被自己丢尽了!
周嘉闭上眼,心里闪过恶毒的想法,暗暗下定决定,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不把侯府这女人碎尸万段难消心头之恨!
在侯府正门等侯周嘉出来的管家和奴仆,这时侯远远听到街道上热闹喧嚣的声音,感觉到奇怪,似乎隐隐听到说有人冒充家主行骗,这还了得,管家孙仁急忙派奴仆前去打听,不一会儿,奴仆跑得气喘吁吁,急道:“孙管家,不好了,不好了!老爷被兵府拉去游示了,士卒纷纷在说老爷在冒充周氏家主来侯府行骗!”
孙仁听了,一脚把奴仆踢飞,满脸怒容道:“胡说八道,老爷冒充自己?看清楚是不是老爷,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让你好看!走,我们都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