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下官此次是奉镇南大将军之命,押送屠城匪兵上京的。”
“屠城匪兵?”
“正是。”
“怎么回事?你给我细细地讲讲。”听到“屠城匪兵”四个字,杨素便为之一顿,随后很是郑重地向韩擒虎问起话来。
“下官随同我家将军奉旨换防至南关,在距离镇南将军府一百多里处的黑水城遭遇一伙悍匪……”紧接着,韩擒虎便将黑水城发生的事向杨素讲了一番。
“竟还有这等事,竟还有这等事。”听了韩擒虎的话,杨素一连说了两句“竟还有这等事”,也不知道他是在感慨施英才等人的疯狂,还是在感慨那三位尼姑出神入化的功夫。
“你说那叫王什么丰的跑了?”
“是,王庆丰那人刁钻非常,趁着现场混乱,也不晓得用了什么功夫,竟然就那么凭空消失了。”韩擒虎想起在来京城的路上曾经遇到过王庆丰,考虑了一瞬,便决定还是不把这事告诉杨素。
“那么,你在来的路上也没有遇见过此人吗?”韩擒虎刚刚打定了主意,杨素却又问了这一句,惊得韩擒虎一阵激灵,差点以为杨素有看透人心的本事。不过,待他抬起头,看到杨素满怀慈祥与欣赏地望着李靖的时候,便断定了杨素不过只是以军人的本能那样一问而已,遂淡定地说到:“并没有遇到。”
“看样子他短时间内也是不会露头了,这倒不碍事。”
“是,王爷说的是。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昨晚又出了状况?”
“什么状况?”杨素这话问的急且重,让韩擒虎又是心中一颤,但还是把心一横:“昨日下官将施英才等人寄押在京兆衙门的监狱,不想夜里有人劫狱,走失了一个囚犯。”
“哦!是那个王伯当吗?”
杨素的回应吓了韩擒虎一跳:“王……王爷已……经听说了?”
“哈哈,那倒不是,只是这王伯当向来是一个黑白通达的人,若有人会冒险来劫一人走,十之八九便是劫走他了。”
“王爷慧眼,下官不及万一。”韩擒虎此时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杨素的话,只得拍了一个马屁。
但是很明显,这个马屁拍的恰到好处。
只见杨素又接着问到:“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向皇上解释?”
这正是韩擒虎苦恼的问题,他只得硬着头皮说:“这一切责任都在下官,自当……自当向皇上说明情由,听候发落。”
“嗯,这倒也是个办法,以皇上的脾性最多也就是判你个充军,还不至于要了你的小命。”杨素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盛。说到最后,更是几乎笑出了声音。但这笑声到了韩擒虎的耳朵里,无异于是夜枭的叫声。顿时,双腿一软,便又跪了下去:王爷,救救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