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干爹说说,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方一进杨素王府,杨素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也没做什么?到处转悠而已。”
“到处转悠?你怎么就想不到来我这王府转悠转悠啊。”
“儿子只错了,这不就来看您了吗?”
“少来这一套,若不是今日里老夫遇到了你,你能来看我?”杨素那双不揉沙的眼睛望着李靖,似乎能直达他心底的最深处:“好了,不逗你了。我问问你,你可知道方才那门长打算许给你什么黄差?”
“这儿子不知。”
“真不知?”
“真不知。”
“那皇上有什么大动作你可知?”
“也不知。干爹,我一平头百姓,皇上有什么动作,我哪里知道去?”
“你还说你这些年四处转悠呢,连这普天下百姓人尽皆知的事情都不知道。”
“这……”杨素这话说的确实没毛病,隋帝杨广意图巡游,却又不乐意陆行,于是兴天下之力挖出了大运河。此后丞相宇文化及为促杨广之兴,更是大兴人力造出了八层大船。如今运河已通,大船已成,杨广的行程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却又出了一档子意外。
只因那巨船甚重,任多少船夫也没法使它远航,宇文化及便别出心裁的出了个注意——广招天下年轻力壮的男子以身拉船。需知如今大隋对外兴兵已有十载,原本国内人丁就不甚兴旺,却不想这等荒唐的提议,杨广不仅允诺了,而且还进行了发挥——发航之时,这些男子需赤身裸体。对此,杨广美其名曰“以壮男儿之身,慑四夷之魂魄。”并下令1月内凑足人数,吉时动身。
他这一声令下,天下官吏皆闻风而动。进街、入户、闯府,几乎搜遍了整个天下,硬是凑出了八万多男子。
“如今搜查仍在继续,方才在城门处,那门长只怕就是打算要你也去给杨广当船夫。”杨素深深的叹了口气说。
这一席话听在李靖的耳朵里实在无异于天方夜谭,自古而今哪有帝王如此不顾百姓死活,只图自身行乐的:“义父,这只怕不妥吧。”
“我也知道不妥。”
“那……”
“没用,我三番进言,如今皇上已是下令,我非奉诏不得入宫。”
”这……“
“算了。不说这些了,他如今已是九五之尊,我也只有纳头的份。”
“可这样做危及的是您杨家的天下啊?”
“什么杨家的天下,天下何曾属归一户?不说这些烦心的话,你难得来一次,这次可要好好陪陪干爹。”
李靖见杨素这样一副无能为力的失落表情,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只得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杨素的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