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姨妈欲言又止,为难道:“这叫我怎么开口呢?”
镜月将军最不喜欢这些婆婆妈妈的举动,大晚上把他叫起来,却又吞吞吐吐,不是耍他吗?“有什么事直说!”
关姨妈忍不住了,添油加醋将发生在镜月昭书房里的事说了一遍,镜月将军的脸立刻就绿了。
“你说什么?”镜月将军眼睛瞪得老大,根本不相信自家儿子能干出轻薄表妹的混账事?
“我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关姨妈万分委屈,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可好多人都看见了,蕊儿年纪轻轻遭此打击,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几个下人也异口同声地表示亲眼看到了这一幕,三人成虎,连镜月将军都开始怀疑血气方刚的大儿子因为一直没有妻室,冲动之下动了表妹的心思。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镜月将军越想越气,怒道:“去,把大公子给我叫来。”
可是,派出去好些下人,回答都一致,到处都找不到大公子的人影,房里没有,练武场没有,书房也没有。
关姨妈一直扮演着受害者的角色,但见将军姐夫满脸怒容,忙劝道:“姐夫你先息怒,阿昭是我看着长大的,相信他也只是一时糊涂,此刻害怕才躲起来的。”
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就可以轻薄表妹?
镜月将军怒火中烧,恨铁不成钢,他虽不理内宅,但也不至于傻到连姻缘大事的利害关系都分不清楚。
阿昭是将军府长子,如今不少人家都有议亲的心思,颜儿说得对,不愁找不到好媳妇,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这名声要是传出去,还有谁敢把女儿往将军府嫁?
他还没有老糊涂,不介意好吃好喝地养着外甥女,但要说娶外甥女为儿媳,还没大公无私到那份上,此刻听说外甥女被自己儿子轻薄,顿觉老脸无光。
这时,有丫鬟惊慌失措地跑来,带着哭音,“姨夫人,不好了,蕊小姐要自缢。”
啊?关姨妈大惊失色,嚎啕大哭,“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人命关天,我可只有蕊儿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活啊?”
镜月将军当然也不希望关蕊自杀,否则以后他如何面见九泉之下的夫人?
二人匆忙赶去关蕊的院子,关蕊正在寻死觅活,几个丫鬟死死地拉着,“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小姐,姨夫人会为你做主的。”
“将军为人正派,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
几个妈妈丫鬟轮流劝说,可关蕊的哭声还是一声比一声凄厉哀伤。
镜月家的男人,镜月将军和镜月昭一样,最怕女人哭,一听关蕊哭他头都大了。
关蕊哭得死去活来,“别拦着我,别拦着我,我没脸见人了,让我去死。”
关姨妈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蕊儿,你是娘的命根子,你要是去了,叫娘怎么活啊?”
母女二人哭成一团,极具画面感,镜月将军越发感觉头皮发麻。
关姨妈一边暗中观察姐夫的反应,一边哭泣道:“当年是你姨母怜我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收留我们在将军府,若知有今日之祸,娘就是去要饭养活你们,也不会留在将军府,看你这样,娘的心跟刀割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