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德尔对于自己的问题回答好的?王突然无厘头地回答道后,竟然站起身,走到惹人厌的埃丝特身边坐下。接着,他铺开一张扁平的面包片,问道:
“要吃什么?”
“鸡肉和土豆。”
克瑞斯娜无法相信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事。他是王啊。这个国家所有的男人,都会受到自己的夫人或者妾无微不至的照顾。就连普通的男人都这样,可是王竟然服侍这个异乡人!克瑞斯娜一脸惊讶,一把抓住了夹着鸡肉的纳德尔的胳膊。
“殿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您不能这样!我来做!”
“让她安静些。那样娇气的声音,肯定会让人滞食的。”
“克瑞斯娜,割断你的舌头前别说话,安静地呆着。”
克瑞斯娜顿时像冰块一样僵住了。王露出深情的微笑,像平时一样用深情的声音说出要把自己的舌头拔去的话,不是开玩笑。
痛快地接受了蔷花的要求的纳德尔,为了让她吃起来方便些,把面包卷了一圈又一圈。她一张开口,便送进她的嘴里,等她咽下后,又继续喂她。
“那个也要。”
“我就知道你喜欢。”
纳德尔把一只虾剥皮后,送进她的嘴里。看到这样的王,克瑞斯娜乌亮亮的眼里溢出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因为说一句话就要被割舌的命令,她无法张口,只能用眼泪表达自己难过的心情。
克瑞斯娜苦笑着。因为纳德尔挫伤着她的傲气,而蔷花却有厉害的力量挫伤着傲气的纳德尔。也许不久以后,不仅仅是王宫,整个国家都会知道国王奇怪的行为吧?嚯嚯,蔷花最大的弱点就是小看了纳德尔,一直认为纳德尔会臣服于自己是她最大的错误。
“亲爱的克瑞斯娜,别哭啦。”
哭得鼻子红肿的克瑞斯娜马上看向那位用比蜂蜜还要甜的声音喊自己的国王。
“别哭了,快去化妆吧。今晚乌云遮月之时会去找你的……”
纳德尔早已看穿蔷花是以什么心态让自己来服侍她的。虽然她做的事都很可爱,但也不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他清楚地知道,只要有一点空隙,那空隙就会渐渐扩大,最终走向破灭。因此,他模糊了让克瑞斯娜苦等隐秘的夜晚的意思,目的是为了狠狠地削一削气高万丈的蔷花的自尊心。
克瑞斯娜站起身,以一副快要死掉的凄惨苦相说道:
“希望慈悲的神赐予殿下恩宠。”
“也希望神赐予你恩宠。”
纳德尔一唱一和地配合克瑞斯娜,并报以灿烂的微笑,脸颊羞红的克瑞斯娜像蝴蝶一样轻飘飘地离开了工作室。蔷花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喉咙干燥,她对克瑞斯娜拍打纳德尔的后脑勺的举动感到窝火。蔷花攥紧拳头敲打着胸口,纳德尔看到后递来了一杯水,说道:
“一边吃一边喝点水吧,不然会噎着的。”
蔷花把水喝完后放下杯子,推开了纳德尔递过来的面包,说道:
“我吃饱了,别给我了。”
“才吃这些就够了?要吃些石榴吗?”
“都说不吃了!别烦我。”
纳德尔看到这样的蔷花感到很愉快。因为不久前的蔷花还因为自己给予的伤害而寡言少语,不肯学习也不化妆,总是想着如何逃脱。现在即使她生气,也能确定她的情感已经平定了许多。
“你想不想知道月亮的背面是什么?”
“月亮和我有什么关系?别说废话了,你出去吧。我要干活。”
纳德尔用手帕擦着因为剥虾而弄脏的手,不理会蔷花那想把他赶走的不近人情的话,继续说着奇怪的话:
“所有人都知道月亮的背面是什么,但是却没有人看见过。对我来说,你的心也是那样的。爱情本来就是有苦有甜的。悲伤爱情带来的痛苦是甜蜜的,而甜蜜的爱情却是残忍的。即使那样,人们还是很渴望爱情。你对我的厌恶不也是爱情的一种表现吗?”
“别开玩笑了!我对你只有憎恨。爱情?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吗?像你这样的欺骗是爱情吗?出卖了肉体和灵魂,用幻影打造出来的干瘪的外表就是你所说的月亮的背面吗?”
面对蔷花那像雷阵雨一样猛烈袭来的刁难,纳德尔用如湖面一般平静的声音接着说道:
“我向神发誓,如果有其他方法的话,我一定不会那样做。我也……很痛苦啊。”
“够了。”
纳德尔看着蔷花,眼里浸满了绿汁。泪水在碧绿的眼里打旋儿,最后终于盈眶而出。尽管两人一起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但纳德尔却从没见过蔷花的笑脸。一转眼,纳德尔的脸就被泪水全浸湿,双颊颤动着说道:
“看着你因为我而受伤的手指,我的心也疼。我一次又一次地诅咒自己。老天啊!我的神啊!还有我们的命运!”
房里回响起纳德尔那凄惨的叫喊声。
“我一次又一次地埋怨忘记了使命、跟着一个小男孩逃离出来的该死的自己。我渴望那个只有因为太子而受伤流泪时才会扑到我怀里的你。我甘愿忍受所有那些考验和嘲弄我的事。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我知道你做过什么!即使那样我也是幸福的。为什么?因为我爱你!因为哪怕就只是看着你的影子,听着你的声音,我的心也会疯狂地跳个不停,这些都是因为爱你。”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蔷花虽然尖叫着,但心却颤抖着。正如纳德尔所说,自己对纳德尔所做过的那些恶劣的行为,蔷花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为了抚慰自己在武振那里受到的伤而把脸埋在纳德尔宽阔的胸膛让泪水浸湿他的上衣,不舒心的时候还会捶打他辱骂他。蔷花明明知道纳德尔喜欢自己,但却为了要勾引武振而去抱他、吻他,结果还嘲笑不安的他。
“我,我没有做错什么。你是奴隶,我是主人。我对你做的那些都是理所应当的。有人比我做得还要过分……我……嗯!”
纳德尔用自己那比正午的太阳还要热烈的嘴唇,吻上了瑟瑟发抖地争辩着的蔷花的唇。纳德尔温软的舌像惊涛骇浪一样涌进蔷花那被撬开的嘴,吮吸着她又滑又软的香舌。像强盗一样毫无预兆地吻上蔷花的纳德尔,用一只手紧紧摁住蔷花的头不让她动弹,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蔷花的两只手臂。
蔷花也毫不逊色地咬破那无赖放在她嘴里胡乱搅动的舌头。但是,湿热的泪水滑落到她的脸庞,打湿了她的睫毛。他在哭。他那样渴望的她就在他怀里,他却在哭。纳德尔伤心又悲痛的泪水像雨水一样流到蔷花身上。
“不可以……我有心爱的男人。”
“不要那样……不要那样对我……我也爱你啊。”
随心所欲释放后的纳德尔,像个文静的书生,仔细地哄逗着。他轻轻地亲吻着蔷花。相对着的两颗心以相同的频率跳动着。两具身体渐渐热了起来,感觉到了交缠在一起的快感。脑子里一片空白,心因为涌起的快感而变得充实。身体不再是自己的,让人迷失心智的魔鬼跟了出来。
蔷花分明是有反应的。虽然她闭着眼睛,但是那被稍微打开的厚嘴唇里呼出的炙热的气息可以证明。毫无疑问,在门哗啦一下被打开前,蔷花和他是可以合为一体的。
“邸下!啊!”
驾着马跑进来的副官,看到两人合体连在一起连忙转过头去。蔷花倏尔清醒过来。回过神来的瞬间她闭上了眼睛。自己赤裸着上身躺在纳德尔身下的样子就跟娼妇没有分别。怎么办……怎么办!
纳德尔把蔷花被往上拉的衣服扯下来盖住她裸露的肌肤,又坐下用身体挡住了她之后传唤了副官。但是两人还喘着大气的那种关系是没办法掩藏了。
“什么……事?”
“臣惶恐,邸下。”
低着头跪在地上的副官为自己无礼地突然到来解释道:
“屠漠劳地区发生了叛乱。驻扎在那里的军队全被歼灭了。”
“你说什么?”
“叛军现在正向捷克发动进攻。”
各民族混居地区的叛乱时有发生。但如果发生在屠漠劳那里的话问题就严重了。那里是高马塔势力残存的地方。肯定是他们那些被处以死刑的余党怀恨在心所以才叛乱的。
“准备出征!”
“是,邸下!”
副官一跑出去,纳德尔就紧紧地闭上眼睛,在弯下身想扶起瑟瑟发抖的蔷花时,直起身的蔷花突然甩了他一耳光。
啪!
可怕的一声响后,纳德尔的嘴角就溢出了血。蔷花不久前还慌乱的神情此刻却充满了恐怖、惊愕和愤怒。
“你这禽兽!你怎么敢对我……”
蔷花已经完全混乱了。她想把这背叛主人的身体撕得粉碎!像娼妇一样不害臊地在他的手和嘴唇的逗弄下发出呻吟喘息的舌头,她恨不得把它拔掉!看着纳德尔那双悲伤的碧绿的眼睛里映出的自己,蔷花赶紧转过了头。纳德尔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渍警告道:
“身体是你自己的,希望你可以珍视那感觉……”
“不要那样说!不要像对娼妇一样说那样的话!啊啊!”
不理会在那疯狂怒骂的蔷花,纳德尔转过身朝门口走去。身后是蔷花如连炮弹的诅咒。
“你去死吧!不管用箭还是剑都要把你杀了,我诅咒你那可怜的神的慈悲灭亡。”
对于蔷花的诅咒,纳德尔不作任何反应便消失在门口,咣的一声,门被关上了。门被关上的瞬间,蔷花那因为用尽力气叫喊而缩起来的身体顿时瘫软跌坐在地上。就那样瘫坐在地上的蔷花剧烈地颤抖着,牙齿磕磕碰碰地发出声音,像人鱼一样光滑的身体一丝不挂,如同在寒风中一样瑟瑟发抖着。
“好想死掉……让我死吧……呵……谁能……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