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荣,端坐院中,等候落凡出关。不多时,一名捕快,神色喜悦,快步跑进院中,绘声绘色,将宇文澜掌灭黑道两位帮主的事情传来。
皇甫天荣,摇着扇子,得意一笑。本来,宇文澜来这里公干,就是落凡一早让皇甫天荣安排的。而皇甫天荣也是拜托了朝中的一位大人物,才请的宇文澜来了旗城一趟。
修炼片刻,未有成效,落凡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皇甫天荣,很是期待,迎了上去,急着问道:“怎么样?神功练成了没?传说,李云风练成了风雷腿,天下无敌呀!不仅,能瞬移藏空,甚至能分身几次呢!你练会没?”
落凡看着皇甫天荣,这嘴上跟说说书似的,毫无边际。只是,摇头,呵呵一笑:“哎呀!神功,那有那么好练的。我只能练到八重!秘笈第九重,似乎说不通,根本无法练习!”
皇甫天荣,满面失望,自问自答似的说道:“秘笈不会是假的吧?不!不应该!李意龙不可能留给自己孙子一个假的秘笈!也没必要呀。”
落凡却是肯定,摇头说道:“不是假的!我推断要修炼风雷腿第九重功夫,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条件。我现在才想到,自李云风逝去后,神腿门近年来,没有出过一个绝顶高手!此事,先不管了。等到京城,我再去神腿门打探一下!”
“好吧!反正,练到第八重,也比没有强!对了,宇文澜已经来了。外面的人,都被他打跑了。相信他也带来了调你前往京城的官凭。咱们出去见见他吧。”皇甫天荣,呵呵一笑。
……
落凡和皇甫天荣,二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笑谈着走进大堂。
贺闻名等人见状,满脸鄙视,这落凡还真是心宽!总捕司被人堵着骂了两天,他倒是吃喝玩乐、交朋友,其乐无穷。
宇文澜见到皇甫天荣,却是惊奇!
但见,老人家瞪着眼睛,不顾身份,大嗓门直接喊道:“皇甫小子!你怎么跑这里来啦?哎呀,最近,我怎么老是看到你小子呀!这两年,京城内外,你小子吃的很开呀。”
皇甫天荣,呵呵一笑,拱手施礼,笑道:“小子不材,见过宇文前辈!见得多,说明有缘分呀。我这吃得开,还不都是靠老前辈的照应呀!听闻,这次是前辈出手,教训了那帮不懂事的,救了我的兄弟落凡!等回京城,小子,一定厚礼相谢呀。”
宇文澜呵呵一笑:“你小子,身上功夫没见进步。这嘴上的本事,却越发老练了。不愧是皇甫家的人,是个做生意的材料!”
转过头来,看向落凡,宇文澜冷声道:“你就是落凡?”
落凡上前,轻施一礼,“在下落凡,见过前辈。”
宇文澜对着落凡,拿眼睛上下一扫,不觉得此人,有什么奇异的地方。自然,看一个人,不能光从外貌判断!还得看能力!
宇文澜话不多说,随即提掌,击向落凡!
一旁众人,惊了一惊!江湖老前辈,试探晚辈,并不奇怪。只是,这宇文澜的掌,可不是那么好接的!
落凡心知狂狮掌的劲道,比武王霍渊的爆灵掌,还要霸道、难缠!不敢自大,当即,真气尽出双手,画出太极掌气,阴阳互搏,化掉对方掌气!
狂狮掌气,在落凡手中,转了一圈,顿时消弭大半!四下冲散的余尽,依旧将落凡击退五步!
五步后,站定。落凡,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疼的一动不能动。霸道的狂狮掌气余尽,冲击到他的双臂上,顿时手臂上的衣服崩碎,出现数道血痕!
宇文澜却是更惊,他刚才一掌,足有三成劲道,目的就是要教训一下落凡!从未想过,他竟能用双手接下!如果,落凡刚才不接的话,双臂自然无事,但是,胸口只怕要疼上半月。
宇文澜见落凡手臂受伤,柔掌打出一道真气,将落凡胳膊上的气劲散去,并且,缓解了他手臂上大半的伤痛。
“多谢前辈赐招!”落凡当即,拱手告谢。
宇文澜,点点头,十分赞赏!别人不知道,狂狮掌气,崩碎皮肤的痛苦,他却是晓得。对于落凡的反应,很是满意。
宇文澜点点头,爽朗一笑:“好小子,本事不差!这份忍耐力,也是少见。你师从何人呀?”
“我在武城官学学艺,学的是风雷腿!”落凡。
宇文澜闻言,痛惜一声,“哎呀呀!风雷腿!可惜了,可惜了!好苗子浪费了!风雷腿虽然厉害,但是,你不是皇室之人,只能学到第六重!没啥大用!要是学我的狂狮掌,保证你三年,打遍天下,无敌手哇!”
一旁众人,听的心中一笑,想不到这宇文澜还有吹牛这个爱好!
宇文澜的痛惜,落凡却是回以一笑,回道:“前辈,纵然神功,修炼也需天赋!前辈的狂狮掌,霸道凶悍,适合谢总神捕,却不适合我!练习神风腿,自然不能打遍天下,但是跑遍天下,还是蛮有用的!”
宇文澜,瞪时乐的开怀大笑,捋着胡须,大笑道:“哈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老夫,佩服!江湖嘛,就是这样。也不用追求什么天下第一,打不过,咱就跑嘛!你小子这种精神,可以!我喜欢!哈哈!”
一旁众人看的瞠目结舌,心说:怎么回事?整个总捕司的人,没一个喜欢落凡。这宇文澜是脑子糊涂了,怎么喜欢落凡?刚刚,大厅里,薛扬和姬诚,都被他白了一脸。谢旭也被踹了一脚!
怎么到了落凡,宇文澜如此欢喜。不过想想也对,这两个人,还真有点投缘!都是毫无顾忌,喜欢杀人的主!
宇文澜,见到落凡,很是高兴,似乎天生有一种志趣相投的感觉,摸出怀着一封信,递给落凡,说道:“对了,这是你的升职公文!准备启程去京城任职吧!看样子,有人动用关系,要让你平步青云呀。”
宇文澜说完,眼睛盯着皇甫天荣,瞪了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他生性耿直,不喜欢皇甫天荣,这种用金钱拉关系,帮落凡上位的行为。
皇甫天荣见宇文澜瞪自己,拱拱手,陪了个笑脸!
在场众人,听到落凡要调职京城,都是心惊,脸上也满是诧异呀!
落凡不过二十三岁呀!他在龙县还是个捕快,调到旗城总捕司才升的捕头。如今,来旗城这才待几天?就升官调到京城?
按照规矩,捕长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升迁京城任职呢。落凡,这样的捕头,完全是不够格吗?
薛扬和姬诚,对视一眼,看着皇甫天荣,也是猜出几分。
贺闻名,一旁听了,气的要炸了。但是,当着宇文澜等人的面,他也不敢大声质疑。只能,皱眉,掐着胸,自说自话:“他只是个捕头!凭什么调到京城呀?”
“既然,这里没事了。老夫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宇文澜递完信,喝了口茶,站起来,便是大步离开。
谢旭、薛扬一众人,一个个紧忙跟上,恭送出去。
宇文澜走了,厅里只剩下落凡和皇甫天荣。
落凡坐下,打开信封,拿出升职官凭看了一眼,眼睛却是意外一愣。
落凡一贯的城府,一脸如水平静,此刻,却忍不住气的一笑。
他将官凭递给皇甫天荣,笑道:“我说,天荣,你是不是在京城,得罪什么人了?”
皇甫天荣,一旁正自得意,心说,自己办了好差事。却见,落凡一副不寻常的笑容。听到他的话,更是纳闷,怎么给他升职了,还问自己是不是罪什么人了?
疑惑之下,皇甫天荣接过官凭,看了一眼,也是一愣!
只见,官凭上写的官职是:内司捕官,东街县衙捕官中品,从四下品官职!
捕官中品,这可比皇甫天荣,要求的官职,还要高两级!
这意味着,落凡直接从捕头,越过捕正、捕长上下两级、捕官下品,直接升到捕官中品。这可是了不得的提拔呀。
只是,看到官职,皇甫天荣,脸上也是写满尴尬,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落凡,皇甫天荣赔笑道:“啊!呵呵!好像出点意外哈!这怎么搞的?怎么直接连升了四级?内司,东街县衙捕官,这可是要命的职位呀。落凡,这可不能去呀!”
东街县衙,顾名思义,就是管理京城东大街一切事物的官。比如,东大街有人抢劫,有人杀人,有人骂街,都得归这个官管!听起来,和普通县里衙门差不多!
但是,差就差在,这可是在京城的衙门!京城中,可谓,豪门林立,官宦如蚁呀!在街上随便往人群里扔一块砖头,砸到的人,九成恐怕是有背景的。
京城有四大家族、十几大帮、文武二相、各级上官、皇亲贵胄、将门世家等等,哪一个不是背景深厚,关系庞杂。这些人以及他们的爪牙,遍布京城内外,鱼肉百姓,杀人放火,也是司空见惯。而这些案子呢,统统归各街道县衙管。
各街道县衙,管事的官。谁也不敢管,却还不能不管。假如管了,哪怕你抓了一个有背景的小混混,也可能家破人亡,身首异处。如果不管,那也照样得罪人。到时候,一样的丢官罢职,没有好下场。
单说,落凡即将上任的这个东街县衙。一年内,这个官职,有半年时间是空缺的!就这样短的时间,不过半年,也已经换了十三名捕官了。
而这十三人的下场,却没有一个是好活着的!除了一个消失不见的,还有五人被暗杀,六人被判了死罪,砍了头了。
所以,京城里的官,一听说调到街衙门里当官,要么托人送礼,赶紧调走。要么直接辞职不干。甚至,有辞不了,狠下心来,亲手砸断了自己的腿脚,死活也不敢去上任呀。
京城的现状,落凡心里清楚。见到调令,他就知道朝内有人要跟自己或者是皇甫天荣,过不去呀。
看着皇甫天荣,落凡问道:“你找的谁?给我调的职。”
皇甫天荣,放下官凭,轻咳一声,说道:“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和朝上的二品内府捕将吕琼搭上关系的。他这个人和我好的都已经称兄道弟了。按道理,他不应该给我暗地里使绊子呀。”
落凡思考一下,说道:“捕将中品,吕琼,为人中庸,这样的心思,应该不是他干的。他的上司广汉美,倒是个心肠狠辣的人。我想定是这两日你要的调令太急。吕琼动作不够小心,被广汉美发现了。他素不喜吕琼,见到他受你的指使,要提拔人。自然,从中阻挠。”
“是了!是了!是了!还是你聪明!不在京城,也什么都知道。还真是!那个广汉美,我见过他好几次了,却是不得他好脸相待!我也送了他不少的金银,他也全收下了,却就是不给我面子!在京城,还几次三番的与我作对!他又是吕琼的上司,八成是他把调令给改了。”皇甫天荣,恍然大悟,用扇子,连连敲着脑袋,说道。
落凡见皇甫天荣这模样,指点说道:“你的眼力还是太差!只有小人物,才会只在乎金钱。你想想,广汉美虽然只比吕琼大一级,但那可是实权。他从来就瞧不起吕琼!但是呢,你却先和吕琼打得火热。然后,才去讨好他!这样,你岂不是把他和吕琼,放在一个水平上对待。心胸狭隘的他,自然不高兴。”
“你的意思是,他也是想和我结交的?但是因为嫉妒我先和吕琼结交。所以,他才故意刁难我的?这不可能吧!”皇甫天荣,闻言,却觉得落凡的想法,太过匪夷所思。
“当然!否则,你送的钱,他为什么留下了。说明,他不想和你断绝关系。毕竟,你是富可敌国的皇甫家二公子。京城的人,谁不想和你家攀上关系。但是,你太小看他了。所以,他故意找你茬,想给你个教训。好让你知道,在内府之中,找谁做靠山,才是值得的。”落凡,仔细分析,说道。
“哦!哦!这下子,我明白了!他是故意刁难我,让我再去求他,更改你的调令!这样,他就能显示自己超越吕琼的权势!让我更加卖力的去讨好他!”皇甫天荣,此刻,才醒悟过来,思索之下,倍觉有理。
“这么点官场问题,还让我告诉你!你可是皇甫家的公子,按道理,官场问题,应该我求教你才是!这种小问题,问你父亲或者你哥,他们必定一清二楚。我不是让你,没事多请教、请教你哥,皇甫石岚吗?他难道不教你?”落凡,眼睛一挑,问道。
想起大哥皇甫石岚,皇甫天荣就是心中憋屈!这个大哥,武功比他高,脑子比他好使,名声还比他大!在家里,在江湖,都把他压得死死的!他哪里愿意,去请教他问题!
皇甫天荣,连连摆手:“我才不呢!父亲就喜欢他,我都在京城,都搞出那么大事业了。他还天天骂我不上进。既然,你说广汉美等着我去巴结他。那我回去再努努力,多备点金子!让他把调令改了呗!”
落凡一摆手,肯定说道;“不用了!东街县衙捕官!正是,我在京城晾刀,最好的位置!还有,广汉美既然希望你巴结他!那你就晾着他!继续讨好吕琼,让他一旁看着,干着急!一旦,他认为可能会失去你这个摇钱树,他自然会反过来讨好你的!而且,吕琼未来比广汉美的作用大的多!记住这一点!”
落凡的话,让皇甫天荣如同拨云见月,此刻心中清明,点点头说道:“嗯,有道理。不过,东街县衙这个官,真不是好当的!就算是你,我也感到棘手呀。那可是半年就死了十三个官的地方呀。你去了,当真能行?”
落凡冷笑一声,还没有他怕的地方,当即说道:“没问题!不出一个月,我就能让那些在京城,肆无忌惮的大人物!各个缩着脑袋走路!只是,到了京城,我必须要有趁手的人调用。天子阁的人,训练的怎么样了?”
“哎呀!你师妹亲自训练的!那还用问嘛!个个跟你一样冷酷。到了京城,你就可以随意调用了。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我可不敢和你一路,谁知道有没有人半路准备暗杀你!”
说完话,皇甫天荣,大步离去。
送走了宇文澜,众人回到大堂,一众捕快立刻都围拢落凡桌前,观看落凡的升职官凭。他们这些人,有的干了半辈子,也来没想过有机会能调到京城去呀。个个羡慕的不行,拿着落凡的官凭,抢来抢去。
贺闻名机警,从众人手中一把抢了过去,仔细看了一眼!
却是,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
众人一旁看的鄙视,心说,人家升官,你高兴什么?不会是嫉妒人家吧?
薛扬和姬诚坐下,他看着自己这个傻徒弟,不得不好奇,问道“闻名!你笑什么?这官凭,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贺闻名举着官凭,得意洋洋,神采飞扬,喜道:“师傅!我就说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嘛!这官凭上写的是京城内司,东街县衙捕官中品,从四下品官职。”
堂中站着的捕快们一听,皆是哗然!四品官职!
从八品的捕头,竟然直接升到了四品!这落凡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薛扬和姬诚,也是疑惑,哪有这样升职的?再说了,京城县衙捕官,那不是找死的职位吗?
二人对看一眼,心说,这不应该呀,既然是皇甫天荣打通的路子!怎么会把落凡,往火坑里推呢?
贺闻名拿着官凭,对一众不明详情,满脸皆是羡慕的小捕快们,笑道:“哎!有什么课羡慕!这东街县衙的捕官,可是,人人皆知的死地!京城街道衙门,就是管理京城大街的。但是,那京城的大街,可不比咱们这,那里的人可是非富即贵,就连扫地的大爷,恐怕都有背景!这些人,要是打个架、杀个人,谁敢管!这管不管,都事找死呀!所以,这个官有个外号,叫流死官!就是当上的人,轮流着死呀!”
见到贺闻名放肆,薛扬眉头一皱,呵斥道:“休得胡说!大庭广众之下,焉敢如此放肆!东街衙门,也是我天都王朝,重要的官职,岂能随意侮辱!罚你半月俸禄!退下!”
贺闻名,被薛扬一声呵斥,还罚了半月俸禄,当即,面色讪红!不过,回头看到落凡,想到他命不久矣,依旧是心中喜悦。自从第一眼看到落凡,他就盼着他倒霉!如今,总算是实现了。
贺闻名,将官凭递给了落凡,眼神得意,退出了大堂。
落凡拿过官文,不等薛扬和姬诚说话,便站起来。
对着二人一拱手,落凡说道:“既然,调令以至!在下,今日便前往京城!二位上官,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吾京城备酒以待!”
薛扬和姬诚,本来还打算劝落凡几句,让他放弃接任这个官职。但是,看着落凡痛快的模样,也就罢了。心知,他们想说的话,估计落凡也早就料到了。
一场相逢,不过,短短十日。
但是,几场风浪,犹如涛中险行,几跌几涨,让薛扬心绪翻覆,难以安怀!
落凡,太危险,太激进,在他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到被危险不断的冲击着!
姬诚,看着落凡,那一双明亮的眼眸之下,还是如水的平静。
不过,他此刻,更能感受到落凡心中隐藏着一股,即将爆发的惊人能量!他的心中早就断定,此子落凡,必是非凡!只要能活着,他必然将是响彻天下的人物!甚至,能达到他所不能期及的高度。
薛扬,面对落凡即将离去,由衷感觉到一丝的轻松。不过,毕竟,他也救了自己女儿数回了。而且,自己又是他的上官。对于他的离开,自然也要客气一番。
薛扬起身,笑着说道:“哎!落凡,既然要走,大家自然要替你饯行一番!晚上,我请客,就在这里,大家一块吃个便饭,如何?”
“对!既然结实一场,理当喝一杯。”姬诚,点头,说道。
“江湖路远,各自珍重!二位,告辞!”
毫不拖沓,只留下一言。落凡仰首,大步离去。
正如来时,一人伴清风。去时,也必是清风相随。
薛扬拂须,叹道:“此子,到了京城!必又是一番,血雨腥风!可是,京城可比旗城呀。他的命,不知道能活几日!”
姬诚拂须,摇头否道:“未必!无欲则刚!虽然,不知道,落凡的想法!但是我清楚的感觉到,他心里有一个宏大的目标!他不是为了钱而杀,也不是为了杀而杀人。他是为了自己的目标而杀!拥有理想的人,便能忍受一切的痛苦和孤独,在达到目的前,他绝不会死!”
薛扬没想到,姬诚竟然如此欣赏落凡,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这个好友,是怎么想的。
叶叹,一旁,也是忍不住叹息一声:“落凡!这个名字,当真是贴切。只是,不知道,他是煞星落凡,还是仙将落凡。来时,无踪影,去时,不留声。唉,我跟了他几天了,就是没发现,他到底住在那里!他难道不睡觉的吗?”
“呵呵!旗城只是他的跳板。京城才是他的目标!咱们且等着吧!用不了几日,京城里的消息就会传来了。他可不是一个会安静的人。”姬诚呵呵一笑。
“哎!可惜了,这么聪明一个人!就是心术不正!要不然,得帮助多少人呀。”叶叹叹息一声,说道。
薛扬看着远方,眼神缥缈,兀自说了一句:“或许,我们也应该启程去京城了。”
“这是何意?”姬诚,心知薛扬,意有所指,当即问道。
薛扬,叹息道:“这半年,天都王李本心,数次来信,邀我和弟子们,调往京城,去辅助他!我本欲清净,度过此生。但如今,雨然和长空的婚事取消了!那么,或许,我应该去京城,替天都王朝,略尽绵力。”
姬诚点点头,说道:“你早应该去了。自李本心继位,天都王朝格局更加混乱!八大异王、十二王、四大家族等势力,各自为据,互相勾结!李本心虽然是王,却举步维艰,谁也不敢得罪!他身边嫡系甚少,也缺少你这样一位能替他出谋划策的心腹之人呐。”
“正是如此!李本心,贵为天都王朝之主。却不能命令四方,甚至朝廷,一切事物,都不能做主。简直,成了傀儡木偶。若不能帮他控制朝局,恐怕,不久又是天下大乱!我不能再坐视不管了。”薛扬,叹道。
“唉,你说的一点不错呀。我相信,凭你的本事,必能替他擘画乾坤,稳定局面!只是,京城的那些人物,现在,明里暗里,都敢下刀子!万事小心呀。”姬诚,关怀说道。
“你说的一点不错!所以,我想!要是可能的话。你不如,把剑关交给你的心腹,也跟随我调往京城。有你这座靠山,相信没人敢对我下手了。呵呵。”薛扬,呵呵一笑,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姬诚一听,想了想,一派巴掌,说道:“我看可以!姬长空的事情,闹得剑关沸沸扬扬!谁见了我,都要问几句,搞得好像我让自己儿子变成杀人魔似的!真是闹心!我夫人,关在屋里,也整日不言不语,这样下去,不疯,也要生病。不如,跟你一块去天都龙城,散散心!”
“那太好了!我这就给京城,修书一封,过两日便启程,咱们京城再会!”薛扬,闻言大喜,笑道。
……
落凡走出总捕司,街上各处,皆有人畏头畏尾,跟随其后。想来,定是黑白两道,派来的杀手。他们既然明着不敢动手,只好改成,暗地里刺杀了。
落凡任由对方跟随,大步离开旗城!
刚出了城门,落凡便脚步轻点,施展飞花舞,身如飞花,轻舞曼妙,快如一叶,飞身离去。
后面一众人,跟着落凡,眼见来到城外。皆是心中大喜,心说,来到城外,四下无人。他们人多势众,必能杀了这小子,回去领赏!
谁知刚出了城门,对方便飞身离去。一众人,只能撩开腿,扛着刀,跟在后面紧紧的追赶。片刻后,一个个都跑的浑身大汗,却还是丢失了落凡的踪影。不由得,站着骂起娘来。
懒理这些小喽啰,落凡甩开他们,沿着大路,快步而行。来到十几里路外的驿站,他买了一匹马,便快马上路,赶往京城方向。
快马疾驰,两个时辰,已近子时。眼见,距离前方花城,不过十几里路。此刻,落凡却是停马。他打算在树林里睡一会儿,再继续赶路。住在野外,这是他打小养成的习惯。
将马拴在远处隐秘的树下,放上一包食料在地上,让马自己吃饱。落凡,便飞身远处树梢之上,躺着休息。
刚刚闭上眼睛,还未入眠。远出,却是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喊之声。
落凡睁开眼睛,脚步轻点,踏着树梢,若黑色夜莺,身形轻舞,向前赶去。
飞身一里远,远远瞧见一群人,正在围捕什么人。
落凡飞身靠近,躲在一颗大树后,仔细看着!这群人里有天都王朝的七八名捕快,还有不少的江湖人士。他们明火执仗,正将一个形容疯癫的男子包围。
男子身着,水色长衫,披头散发,衣服半破,状若癫狂。
虽然,男子疯癫,但是,他手中却紧握着一把宝剑,不肯放手。此剑,三尺青锋,月光下,如水流清波,非凡无比!而且,剑锋寒硕,上面还滴着鲜血。
落凡没认出,疯癫的男人是谁,但是,那把剑他却是见过!不由得,心中一惊:那不是洛天遥的青玉流水剑吗?莫非,那个疯子是洛天遥?!
再打量几眼,虽然,疯子满面污血,但是身形动作,却与洛天遥一般无二。看到此处,落凡心想:难怪,旗城总捕司被围攻,这样的大事,他都没出面。原来,疯在这里了。
此刻,人群已经将洛天遥,牢牢围住,皆是高喊着:“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上!大家一块上!”
二十几人,皆是武功不低的高手。他们举着兵器,开始不断进攻!刀剑对着洛天遥猛劈,似乎不顾及杀他的性命!
洛天遥虽然情志癫狂,失去理智,但是,毕竟武学根基不浅,而且保护自己的本能未失!重重攻击之下,虽然难堪,却尽数躲过锋芒,还没有被伤到。
而且,他手中剑,还能克制住剑锋,没有杀人,足见其人,平时心性之收敛。
落凡观察片刻,眼见人群已经掏出捕网、链钩等物,准备擒住洛天遥,心知再等下去,洛天遥不死,也得被抓。
如果,洛天遥被抓,落凡可没有太多机会救人。
想到此处,落凡从怀着掏出一颗霹雳弹,将真气灌注其中,用力扔了出去!
霹雳弹落地,当即轰隆一声爆炸,浓烟冲天!意外袭来的爆炸,惊退了众人!
趁着烟雾弥漫,落凡施展全力,双腿如电,身形如幻,来到洛天遥身后。一掌击出!却见,洛天遥,本能回身提剑一挡!
然而,落凡早有准备!
他将铁索扔出,锁住洛天遥的宝剑,随手一提,将洛天遥拉了过来。于此同时,迷药千愁销,已经扑洒在他的脸上!
洛天遥吸入迷药,立刻昏昏沉沉,踉跄几步!
落凡将其背起,在混乱的人群周遭,游走几步,脚步一踏,飞步离去!
电光瞬闪之间,落凡轻而易举,带走洛天遥!众人在浓雾之中,只能恍惚,看到一个黑衣,左右闪动,还以为看到鬼一样!
等浓雾散去,看到洛天遥消失,这才知道遇到高人了。立刻,四下追去。
背着洛天遥,脚步不停,跑出几里路,直到一个隐秘树林,才将他放下。
落凡随手搭脉,立刻,察觉洛天遥的脉象混乱,似乎有中毒的迹象。掏出一瓶寻常的清毒丹药,给他喂了两颗,然后扶他躺下休息。
落凡,在洛天遥的身上仔细搜寻了一下,在他的怀中,发现了一封信,还有一块黑色的皮毛!
对着月光,落凡打量了几眼,那块皮毛好像是黑狐皮,但是颜色却略微浅淡一些。心知,洛天遥是个聪明人,既然扯下这样一块黑狐皮,必是重要之物,立刻,小心的收藏在怀着。
拿过书信,对着信封看了一眼。信封上一支鲜红梅花的印,落凡一见便知,这应该就是花城城南十里外,梅花山庄信件。
直接打开信,但见内容如下:
兄遥,安好。
今日,梅花山庄附近,有多名女子被害,尸如枯枝,似血枯而亡,甚为怪异。吾方,多方查探未果。念兄,查案缉凶颇为神异。望,前来一助。
厉夏书。
落凡仔细将信读了两遍,便塞到自己怀着,思忖道:“梅花山庄!厉夏。看样子,洛天遥落此下场,与梅花山庄,必有干系。既然遇到了,那我就顺便前往,查看一番。替他解了这个案子!”
落凡看着洛天遥,一直等待到天亮。
天亮后,落凡取来水,给洛天遥喂了些。他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洛天遥,见到落凡,安静异常,一副呆傻的模样。而无论落凡问他什么,他就是瞪着眼睛,一言不发。
看着洛天遥的样子,落凡也是犯愁,若是大白天带着他上路,走不出二里路,就得被人认出来,难免一场厮杀。若是,找人去传旗城的人来。那梅花山庄必然被惊动,这个案子估计就不好查清楚了!
没奈何,落凡只能扶着洛天遥,来到大路旁,等一辆过路的马车,载着他们上路。
天色刚亮,落凡等着大路旁。刚刚站下脚,远远的,路上走来了一群,穿着孝服,发丧的人群!
落凡仔细看了几眼,顿觉怪异。
这一群人,有三十七人,个个穿着麻衣孝服,赶着一辆载着棺材马车。本来,人死送丧,也算平常之事。但奇怪的是,这一群人里,除了两个领路拿着黄纸油灯的老人,四个年轻俏丽的姑娘,剩下的全是清一色的大汉。
而且,那四个姑娘,虽然穿着孝服,但是,里面却是鲜亮的彩衣花裙,而且,个个面色嬉笑,喜的跟过节似的。
落凡用脚也能猜到,这不是什么送葬的队伍。分明是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抢了钱财,不敢白日里行路。找了几个青楼的女子和龟公,装成发丧的,掩人耳目!
落凡唉了一声,十分鄙视这群人!心说,要装,你也弄的像点样子,这样的队伍,就是小孩也糊弄不过去呀。这不是找打吗?
不过,看那车咕噜,被棺材压得嘎吱作响,都快散架了。看样子,这群人倒是抢了不少的金银。
想不到此处,落凡拔出钢刀,走到路中央,做起了拦路大王。
看到有人拦路,走来的所有大汉,同时,皱起了眉头。
领头的大汉,满面胡茬,身高七尺,虎背熊腰,浑身肌肉发达,看起来,壮的像是头熊!见到有人拦路,壮汉牛眼一瞪,几个大步,走向前来。
大汉阔步而来,只踏的地面颤抖,来到近前,指着落凡,声音如雷,喝道:“呔!哪里来的不懂事的小子,没看到我们这是发丧的,赶紧给我滚开!不然,大爷弄死你!”
落凡扛着刀,冷冷一笑:“江湖路远,山高水险。在下口袋里发紧,在这里打个劫,抢点钱,只图个一天两顿饱饭!给点面子吧!”
后面穿着孝服的三十多大汉,一听“打劫?”二字!一个个哄然大笑起来,有几个差点笑岔气了。心说,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呀!瘦小枯干的,敢和他们一众强匪打劫,这不是猪油蒙了心,犯傻嘛!
领头的壮汉,面色紧皱,不屑一喝:“打劫?你是穷疯了吧!快滚开,否则,我一拳将你砸成肉饼!一个胎毛没褪干净的小子,也敢学人劫道!就算是劫道,也没见过谁劫人家出丧的。你小子还是先去拜个山头,学两天再来现眼!给我快滚!”
落凡冷然一笑:“这位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看你们这口棺材,里面少不得满载许多金银。想必是屠了那个财主的家。怎么吃了肉,给过路的兄弟口汤喝,都舍不得?”
在场大汉,闻言,皆是面色一变!他们想不到,自己这么妙的伪装,竟然被看穿了!
既然被看穿,自然不能留他活口。领头的壮汉,当即,回头对着后面几人,使了个阴狠的眼色!马车旁站着的几个大汉,心领神会,立刻车上麻袋里,抽出几把大刀!
然而,壮汉回头,刚使完眼色,还未回头,落凡已经箭步而出!
一个箭步,晃过彪悍大汉,白光一闪,他的人头已经高高飞起!
大汉头颅飞掉,整个人却还未反应过来,身体直愣愣站着,双臂空挥了两下,这才倒地!
而马车边那几名大汉,刚刚抽出刀,还未踏步,便觉身下一寒!
落凡钢刀已经从他们肋骨划过,顿时,几人肠流满地,血涌如泉,全部扑倒在地,在血泊之中,哀嚎不已!
落凡,出手便杀,快如鬼魅!四面血泊横流,哀嚎遍地!吓得一旁,其他强匪,扔下马车,如鸟兽散,不敢回头!
跳到马车上,落凡掀开棺材盖!低头一看,但见其中,果然满是金砖银锭,还有不少的翡翠宝器。自语一声,“这么多!至少价值几万两白银呀。看样子,必是花城个富户被屠了!想必,那家人也没有活口了。这钱,我就收下了。”
落凡抢了强盗们的马车,把被杀的那几个人身上的孝服,脱下来,塞进棺材里。然后,来到路旁,给洛天遥又喂了点迷药,便把他放到棺材里躺好。
落凡站在马车边,甩响皮鞭!
马蹄声音,哒哒而起,缓缓离开了大路,不急不慢,向着梅花山庄赶去!
只余背后,血泊满地,腥随风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