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苏睡得迷瞪瞪的,含含糊糊地回答:“不行啊,你跟琪琪一样,与我是同性,只能做闺蜜。”
想想觉得不对,又说:“等我成为名医吧,那时候我才有心情交男朋友。”
许曦光一下子就躁郁起来,双手捧着她的脸一个劲的拍,终于把她弄清醒了,想说什么,又觉得在那样的情况下说什么都特别没劲,就觉得应该拉着她去酒吧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场,一醉方休。
夏紫苏想,反正都到这个时点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好歹也算是去见识所谓的夜店长什么样,便点头附和。
他们到了城里最著名的夜店集中区,进到人气最旺的一间。
夏紫苏开始就不适应那幽暗的光线和嘈杂的氛围,见到中庭一大排长腿美女衣不蔽体地团团围坐手拿酒杯,心里就有些打退堂鼓了,又怕扫了许曦光的兴,强忍着喝了杯鸡尾酒。
等到跳舞的音乐响起,许曦光把她拉进舞池,只见一对对男女抱在一起,旁若无人浑然忘我地亲得像一对对接吻鱼,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味道,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强硬地拉着许曦光往外跑。
许曦光有个好处,就是从不跟妹子置气较真,见她不喜欢,也就好脾气地开车送她回家睡觉,自己再召唤了几个朋友去玩下半场。
那一整晚,夏紫苏都在乱梦中度过,毕业后发生的事情就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掠过,是那种荒诞的真实,意外的恐慌,核心是找不到工作,还要爷爷养着她,她莫名的害怕,不断地告诉自己那是梦境,可就是醒不过来。
闹钟响之前,她正梦到李雪告诉她:吃了药后上吐下泻死去活来,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白受了那么多罪,她急了,这是她的底线啊,扯着脖子争辩:“怎么可能没效果呢,肯定是吃药的方法不对……”
夏紫苏醒来,浑身汗津津的,她发了一会呆,爬起来去客厅倒了杯凉水,仰着脖子一饮而尽,匆匆梳洗后就去了医馆。
见到李雪已等在门口,她呆了呆,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朝她挤出一丝微笑。
李雪精神焕发,见到夏紫苏来,欢喜地说:“夏医生,你开的药太神了,我昨天晚上吐完泻完,居然能平躺下去睡觉,感觉身体也是一个人了,嗳,我十多年来都只能半靠着睡觉的。”
夏紫苏听了也是喜动颜色,开心地问:“那你现在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李雪诚恳地说:“可能吃一付药还不够,今天早上是咳嗽咳醒过来的,你说的那些水好像又回来了,要不麻烦夏医生按照昨天的药方再给我开一付!”
夏紫苏沉吟了一会,李雪的症状有些像医家记载的,从十枣汤症转为甘遂半夏汤症了,她朝李雪点点头,说:“你跟我进去吧,我调整几味药给你开新的方子。”
李雪欢天喜地尾随着进去,夏紫苏重新给她把了脉,详细问了她吃上一付药之后的反应,又问了些生活细节,心中确认无疑,才写下处方:甘遂、半夏、白芍,炙甘草……
夏紫苏依然亲自到药房称了一克甘遂,研成末,用纸张包好交到她手上,交代道:“其它几味药煮出来后,加一汤匙蜂蜜进去,送服这一小包,这付药吃下去吐泻不会有前一天厉害,但会肚子绞痛,到时候你不用紧张,吃完这次,胸肋里的留饮就去得差不多了,过后再对症吃几付药调理一下就能断根。”李雪千恩万谢地去了。
这一天排队等着夏紫苏看病的人仍然很多,她要到中午的时候才得空倒了一杯水来喝。
“你手机丢了吗?”
夏紫苏闻言差点被一口水呛到,抬起头就看到安煦站在门口,面色不善地盯着她,那锋锐的眼神里都快射出飞刀来了。
她忙打开挎包,从里面捞出手机来,一看是关机的状态,这才回想起来,她前一天就没用过手机。
“没电了”,她一脸无辜地朝着安煦晃了晃手机,飞快地找出充电器充上电,打开一看,只见好几个短信都是来电提醒,有早晨的,也有前一天晚上的。
莫不是安煦打不通电话亲自杀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夏紫苏想起前一晚灯红酒绿的种种片段,早把原先还想向他兴师问罪的心思抛到了九霄云外,心虚地望了望左右,只想找个借口蒙混过去。
“收好东西跟我走”,安煦压根就不理会她的小心思,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就往外走,经过挂号室时,还特意探过头去交代:“夏医生下午有事,不用排她的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