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它发现我们了。开炮,继续开炮打掉它!)
手举着双筒望远镜隔着战火硝烟负责指挥整个炮组的邓肯·约书亚炮长,望着自己手中望远镜里的这极为恐怖的一幕,一时之间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那辆缓缓转动车身使得那门短管榴弹炮对准自己方向的法国重坦此刻看上去是如此的狰狞。
伴随着邓肯·约书亚炮长那几欲声嘶力竭的大声吼叫,竭尽全力使出最快速度将瞄准点套在苏军坦克上的德军一炮手同样是满头大汗紧张无比,已经见识过皮糙肉厚的法军B1重型坦克到底有多么耐打,感觉压力仿佛一座大山似的压住自己的德军一炮手终究还是准备就绪了。
(下地狱吧!该死的法国佬!!)
轰!
自PAK36反坦克炮的46.5倍径炮管内脱膛而出的37毫米Pzgr型穿甲弹瞬间破风尖啸而出,在转瞬而逝之间,便以极其准确的弹着点精准地打在了张铭座车的驾驶室正前端位置,接着……
跳弹!
(混蛋!)
失败了,原打算攻击“厄尔”号履带的战术意图失败了。
邓肯·约书亚炮长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没有想法也没有时间去责怪一炮手,而是迅速朝四周喊了一声:当开了一炮之后,邓肯·约书亚炮长立刻就大声喊道:(转移炮位,快!)
转移阵地!
在邓肯·约书亚炮长喊完的同时,多名德军炮手拖炮的拖炮,推跑轮的推跑轮,扛弹药箱的扛弹药箱,向着后面的备用炮位撤离。
也就是PAK36小水管的体型小,才能让这群反坦克炮兵们快速地轻便推动,进行阵地转移,足以见得他们是经常进行这种训练,相当的熟练。
对这种类似于逃跑的举动,一向骄傲的邓肯·约书亚炮长没有气馁,很明显,己方的炮弹在这个距离是无法击穿对方的。
打不穿?那就继续打!
不能因为无法击穿对方的车体就这么放弃,既然无法击穿,那干脆就继续放近打!五百米不行,那就三百米,还是不行就贴着脸打。
可事情往往总有意外,正常来说,他们的转移时间是足够的,然而他们的对手是……张铭。
随后——
轰!
“厄尔“号的车体右侧上的75毫米短管炮再次喷射出了一发高爆榴弹。
嗖~
伴随着一道破空声,那颗炮弹从微微抬起的炮口处以较小的弧度向着那个德军反坦克炮阵地的方位飞去。
BOOM!
随着那枚HE高爆弹的成功落地,那一小片的地壳都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便冒起一团灼热而又浓烈的冲天黑烟,犹如一朵绽放的黑色玫瑰。
因一发75毫米高爆弹而惨死当场的邓肯·约书亚炮长等人给了在场其他的德军步兵们极大的震慑。
可他们终究是战士,很快便重新恢复过来,尽快把法军的坦克阻挡在阵地前才是眼下德军的首要当务之急。
面对坚甲利炮的法国B1重型坦克,驻守在斯通尼小镇的这支德国守军部队手中并没有配置行之有效的装备,其手中仅仅只是一些堪称“敲门砖”的37毫米pak36型反坦克炮和同样配置的Ⅲ号坦克。
这种连对付索玛S-35中型坦克都无比费力的玩意儿,在对付夏尔B1时会是怎样的一副情形自然是可想而知。
裹挟着装备零件与人体血肉碎块的场景接连不断的在德军阵地间不断上演,短短不到十分钟时间内便被打掉了全部二十多个火力点的德军步兵们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可是,占据了优势的法军坦克进攻部队也并非毫发无损。
在交战中,跟着“厄尔”号一起进攻的第3坦克连中,就有1辆B1-bis因为驾驶员失手导致翻倒在一条沟渠里,另有的剩余2辆B1-bis也以为座车那糟糕的“尼德尔”系统发生故障而停了下来。
现在的情况就是,整个第3坦克连中只有“厄尔”号依旧保留有战斗力,也同时意味着他们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那就是趁着德军被打的失去了反抗能力,跟着步兵一波推进斯通尼小镇;或者停下步伐,等待其他友军坦克修复完毕,再考虑要不要进去支援友方步兵。
——没有什么比坦克打巷战更糟糕的了,如果有,那就是打巷战连个坦克都没有。——
这是打过很多次巷战的张铭他对于巷战的一点理解,毕竟他刚才可是很清楚的看到那一群德军坦克缩进了镇子里了,法军的坦克要是不跟着进去,那么没有装备反装甲武器的法军步兵即将迎来的就是德军单方面的装甲屠杀。
可这一点张铭并不打算跟比洛特上尉说,他很清楚,做历史任务或者成就任务,主要的不是让他去改变历史,他也不想节外生枝的去改变什么,引起不好的蝴蝶效应。
不过好在比洛特上尉似乎也不需要张铭建议什么。
因为他已经有了决定。
“不要管其他的车组了,我们继续向着镇子方向挺进,我们要用我们的坦克去撞碎德国佬的坦克防御网,掩护步兵进攻!“
这是比洛特上尉下达的命令。
他的话音刚落,张铭就毫不犹豫的挂起了档,踩在脚下的油门,将“厄尔“号向前开始加速。
在张铭的驾驶下,这辆坦克很快就越过了那些德国人的战壕,跟着早就冲进斯通尼小镇西侧的法国步兵后面,准备进入巷战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