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下午,琦袭彼作为布森·古扎利的远房亲戚一事已经弄好了假的身份。但是,这要进宫一事怕是有些困难。
毕竟如今赫雷虽然将朝中的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但他毕竟不敢直接弄死国王来取而代之,更何况赫雷一直走的都是王子不在,我帮国王处理政务的形象,他更加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国王不利。
但同样的,他也不会给任何机会让国王恢复生机。
因此,如何进宫,如何在不惊动赫雷的前提下,把药送到国王身边,又如何见到她的父王。
这一点,尚需谨慎考虑。
忽然间,灵光一闪,琦袭彼似乎想到了什么,勾唇笑的肆意。
几日后。
朝堂上因为是赫雷公爵主持政务,所以此刻赫雷公爵例行询问了一句有事吗,此话一出,布森·古扎利便立即上前。
“赫雷公爵,我倒是有一件事,还请赫雷公爵决定。”
赫雷·涅波森当即蹙眉,总觉得布森·古扎利要说得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他毕竟主持政务,要是将布森公爵的话置之不理,那势必会寒了大臣们的心。
可以说,赫雷吉就算心里再不满,也还是不能阻止布森接下来要说的话。
“布森公爵请说。”
布森勾唇一笑,说道:“过几天就是王后娘娘三十岁寿辰,往年每逢十岁寿辰,国王必定都会大办一场,不知今年是否也是如此?”
如今,就算是国王的权力被架空,但是毕竟头衔还在。只要头衔还在,臣民都认可,那么就算是赫雷公爵也没有办法可以反对这件事。
而王后寿辰,到时候国王肯定也得出席。
这就是琦袭彼的目的。
赫雷不是傻子,自然懂得其中的权衡利弊,他盯着布森看了许久,才咬牙道:“不错,今年必定也是如此。”
“那便好。”布森说完这句话后便笑了笑,不再开口说话。
可是他的神情赫雷看得清清楚楚,布森摆明了是利用这件事让他无路可走,必须选择布森给的路。
可恶!
一想到他竟然被这个老匹夫给牵了鼻子走,他就满心不悦,可是事到如今,他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不能再反悔,如今也只能在王后寿辰的那日上布置安排好了。
他绝不允许辛辛苦苦凑备了这么久的东西到头来两手空空。
又过了几日,王后的寿辰便到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所有大臣都必须在这一日进宫参加宴会,而且还要精心准备给王后的寿礼。
这一日的人马非常之多,所有有爵位的大臣们纷纷带着自己的家眷妻女进宫,如此流露巨大,赫雷·涅波森自然也得小心防备,所以这一日的宫中侍卫比起往日多了几倍不止。每一位公爵、侯爵或是在侯爵之下的都要经过搜身对照,不能放过一丝一毫。
这些人虽然不明白赫雷公爵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如今朝廷上毕竟是赫雷公爵一手遮天,纵然他们心中再不爽,也不敢反抗。
琦袭彼依旧是一身女装,那怕布森劝过她,但琦袭彼想,就算是她暴露了自己女子的身份又如何?今日,她这宫,是进定了。
见琦袭彼如此执着,布森也无可奈何地随她去了。
果然还是女装好使些,纵然侍卫们在排查她是否有混进人群,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一个王子竟然是女人,所以他们对女人检查得十分放松。再加上琦袭彼弄上了一顶假发,根本和以前短发的形象差之千里,所以没有人怀疑她就是真正的琦袭彼,他们只会当她是布森·古扎利的远房亲戚。
一路顺通无阻地进了皇宫在布森身边落座,紧接着所有人便都到了,只剩下国王王后和赫雷,甚至连罗帷也都到了,就是不见他的叔叔。
见此,琦袭彼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很显然,赫雷摆明了要和国王王后一同出来,这样一来他就能彻底做实了掌控政务的地位。
不出琦袭彼所料,国王和王后一同出来的时候,赫雷正在旁边。
他们一出来,所有人都得给国王和王后下跪,可是如今赫雷正在国王王后身边,他们一旦下跪了就等于会拜到赫雷,可如果不下跪那么赫雷就会说他们目无国王王后,从而给对赫雷心怀异心的人扣上一个屎盆子。
不得不说,赫雷的这招反击确实不错。
琦袭彼的眸子里冷光一闪,忽然率先跪了下来,“见过国王王后。”
她这一带头,所有人也都跟着跪了下来,也跟着异口同声地喊道。
布森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琦袭彼特意只提及了国王和王后,显然就是直接忽略了赫雷公爵这个人的存在,明晃晃地打了赫雷一个脸。
赫雷的脸色明显变了一变,他转头狠狠的看向率先带头的这个人。无奈,琦袭彼把头低得很低,根本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只能依稀辨别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也敢这么对他,简直找死!
赫雷在心里冷哼一声,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然而,国王和王后又是什么人?
他们现在虽然受控于赫雷,但对于自家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来说,琦袭彼一开口,国王和王后就听出了跪在下面的人是他们的女儿。
两个人对视了一秒,皆从对方的眼里读出震惊和欣喜,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平淡地开口:“都起来吧。”
国王和王后同时开口,所有人便纷纷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寿宴正式开始。
赫雷公爵却忽然将目光放在了琦袭彼身上,突然出声问道:“这位小姐倒是面生得很,不知是哪位大人的丫头?”
“见过赫雷公爵,本小姐是布森公爵家的丫头。”琦袭彼也不怕,直接站了起来直面赫雷。
赫雷乍一看见琦袭彼,就觉得有几分面熟,但打死他也想不到这个就是他以为已经死了却仍然不放心的琦袭彼,阿拉瑞的王子。
“布森公爵家倒是养出了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啊。”这话,就明显有些嘲讽了。
然而布森却当作没听出赫雷口中的嘲讽,而是淡淡笑道:“承蒙赫雷公爵过谦了,我这侄女早就对王后的风姿仰慕不已,如今听说王后三十岁寿辰将至,才不惜千里迢迢地赶来,如今得以有幸见此王后尊容,难免有些激动,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国王王后恕罪。”
布森一番话可谓是说得滴水不漏,既表现出了琦袭彼对王后的敬仰之情,为后面琦袭彼的举动做出铺垫,又专门提到了请国王王后恕罪,而不是请赫雷公爵恕罪,这就是狠狠的打了一波赫雷公爵的脸。
赫雷何尝听不出布森这话的意思,但国王和王后都没开口,他若在此时开口怪罪,岂不是将职权硬生生越到了国王头上去了?他这位子还没得到,自然不能做出如此以下犯上的事。
这就也是琦袭彼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原因。
赫雷想当国王?
可以。
只要他能先过了百姓和臣子们这一关。
纵然赫雷笼络了大臣,可也无法一下子笼络人心。更何况,还有当初被国王预言过是上天宠儿的琦袭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