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陈汉烈尽管喝了很多啤酒,可还是怎么也睡不着。
他躺在孤零零的出租屋里,心里悲愤不已,尽管谢文婷深深伤害了他,可他却在担心着谢文婷,也为谢文婷惋惜着。
然而,他知道,谢文婷已经不会再回头,更不会听他劝说。
第二天一早,他就把谢文婷留下来的物件一一清理,不想因为看到这些物件而心伤。就在他修拾着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双鞋子,这双鞋子是当初他跟李紫薇相恋时,本来卖给李紫薇,可后来李紫薇跟他提分手了,他又把鞋子送给谢文婷。
现在鞋子很新,似乎谢文婷一直没穿。
陈汉烈看到这双鞋子后,想起了李紫薇,不禁更加伤心,他心里默默想着:“紫薇,不知她现在怎么了?”
他没有勇气打电话给李紫薇,尽管眼前他的感情世界已经一片空白。谢文婷没有说过要跟他分手,但既然昨晚没跟他回来,就是已经作出决定,也已经给他一个答案,不会再跟他在一起。
可他想到当初把李紫薇伤得那么深,现在打电话过去,或许只会碰到一鼻子灰。“或许,她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了。”陈汉烈悲观地想着。
就在他想着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他一看,是云姐打给他的。
“云姐!我这天有点不舒服,可不可以请一天假?”陈汉烈想着这天心里确实很苦,并且昨晚喝的酒也太多,感到头脑有点晕眩。
电话里传来云姐的声音:“汉烈!我现在找你,就是因为你们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你还有回来一下吧。”
陈汉烈一惊,他想,云姐怎么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了?或许是伍胜春告诉她的,还是有别的其它原因。他不再多想,只是在电话里说:“好吧,我现在就回来。”
说完,陈汉烈就马上收拾好,奔跑在路上。
不到一会,他就回到夜总会,走进云姐的办公室,只见伍胜春已经在那里,这时,陈汉烈更加清楚,云姐所说的,昨晚的事指什么。
“云姐!究竟是什么事?你快说啊。”陈汉烈顾不上喘气,走到云姐的办公桌前就问。
云姐神情严肃地问:“你跟伍胜春,昨天是不是去凯撒那边闹事了?还打伤了人?”
“云姐!我们昨天是去过那边,也确实打人了,可那是逼于无奈的。”伍胜春立刻在一边解释着,似乎担心云姐就因为这个事,解雇了陈汉烈。
陈汉烈没有说一句话,过了半晌后,他低声说:“是的,我确实在那边闹事,还打人了。”
云姐看着他的双眼,似乎看出他有委屈,于是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他们那边闹事了?”
伍胜春也替他回答了,说:“汉烈是去救他的女朋友。”
“那后来了?后来怎么样了?”云姐想不到这戏中还有戏,她一阵诧异,接着问伍胜春。
“后来,她女朋友还是不跟他回去,继续留在那里。”伍胜春说。
云姐舒了一口气,然后说:“你们当时为什么冲动成这样了?现在是很敏感的时期,我们就要开业了,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同行看来,是我们故意为之,这会让所有同行都看不起的,而且….”
听云姐这么说,陈汉烈倒是担心起来,似乎云姐故意不把话说出来,他于是焦急地问:“而且怎么了?云姐,你不妨直说,事情是我闹出来的,我来承担!”
云姐说:“而且,凯撒的老板为这事很恼火,他看到那录像后,就立刻说要彻查,后来就查出是我们的人干的,还把摄像头里的画给我看,我一看就知道是你们俩。现在他们要我把人交出来,好好的严惩,否则,他们不会就这样算了。”
凯撒夜总会的老板叫石贤,在附近可以说无人不知。
伍胜春听说石贤已经查出是他们干的,并且表示一定要惩治,心里一阵发慌。可陈汉烈却目无表情,一动不动的,整个人陷入了停滞。
云姐一阵忧心,她望向陈汉烈,最后说:“放心吧,我不会把你们交出去的。”
“不!”陈汉烈说:“云姐,你就让我来独个承担吧,我去受这个罪,让他们好好的打我一顿,我挨得了,你就把我交出去就行了。”
云姐没有望向他,只是从办公椅上站起来,然后走开,她说:“不,我现在就得好好跟石贤谈一下,看能不能拿钱来解决,放心吧,这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伍胜春在一边当即催促陈汉烈:“还不快谢谢云姐!”
正当陈汉烈还想说什么,要独力承担。可云姐已经走到窗边,望向外面的风景说:“这事暂时就这么定,你们不要再说下去了,先回去吧,我得一个人静静。”
陈汉烈和伍胜春只好离开了办公室。
云姐思考了一会后,拿起电话,拨打给石贤。
“石老板!有空吗?”云姐对这个同行尽管心中厌恶,可还是表面上保持着友好和敬意。
石贤的声音很粗重,他说:“云姐!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怎么样?你那边查清楚没有?那两个小子抓出来了吗?你得早点交到我们这边来。”
云姐说:“石老板,我看这事情,就这样算了吧。我估计钱是能解决问题的,是不是?你看需要多少钱,尽管跟我说,我这两个小兄弟,不太懂事,你就原谅他们吧。”
石贤听得出,云姐似乎在袒护着自己的人,立刻就叫喊:“不行!这两个家伙竟然跑进我们的场子里打人了,对我们的声誉有很大损害,以后我们的客人都得担心在里面被打呢,这生意没有一头半个月恢复不过来,你说这损失怎么算?赔偿那个客人的事倒是小事,但我们就是气不过,得教训这两个小子,你看着办吧,这事情,不是钱就能解决的。”
说完,石贤就这样挂了线,没再听云姐说下去。
云姐一阵担忧,她知道石贤是做小混混发家的,当年就是打打杀杀的人,如果石贤要把这事继续追究下去,可能陈汉烈会有危险。想着想着,云姐还是给陈汉烈打电话。
“汉烈!你跟伍胜春这些时间在外面得小心点,那个石贤说要追究这个事,他可是什么都做得出的。”云姐说。
陈汉烈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知道了,云姐。”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准备,想着开夜总会的老板肯定不是好惹的,现在自己毕竟是在人家的场子打人了,肯定有麻烦。
他们想不到的是,就在当天回家的路上,麻烦马上就来了。
伍胜春这天很晚才回家。
在进入门口之前,他突然好像被什么绊倒了,接着是一个麻袋套在他身上,他当即拼命挣扎,可不管怎么挣扎,还是在麻袋里,接着,他感到这个麻袋被别人捆起来,他整个人身在麻袋里被两个人抬起,然后抬上了车。
而陈汉烈也在进入出租屋的时候,遇到这样的情况,可他比伍胜春机警得多,想把他绊倒的人一下子就被踢开,接着陈汉烈把两个想围住他的人打翻在地,那几个人看到陈汉烈这么好打,不敢继续打下去,急匆匆逃跑。
陈汉烈抓住了其中一个人,捏着他的脖子问:“说!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你们想绑架我?没门!”
那个人刚开始时不肯说,可陈汉烈捏他的手越来越用手,他忍痛不住,只好说:“是我们老板叫来的。”
“你们老板?你们老板是谁?”陈汉烈狠狠瞪着他的眼睛。
那个说:“我们的老板叫石贤,就是凯撒的老板!你快点放我走,不然的话,我们老板不会放过你的。”
陈汉烈放开了手,那人当即一溜烟跑了。
“是石贤干的?”陈汉烈的心中生出惶惑,他这时更担心的,是伍胜春的安危。
他拿出手机来,拨打伍胜春的电话。
这时,伍胜春正被捆在麻袋里,手机响后,他还可以伸手接听电话,而外面的匪徒还没有察觉过来。
“汉烈!你快救我!我被人抓走了!”伍胜春在电话时大喊。可不到一会的功夫,只听到匪徒冲过来,把他的手机打掉,然后叫喊:“不要打电话!”
陈汉烈当即在电话里问:“你给什么人抓了?你现在在哪里?”
可是,电话的那边不再有应答,似乎伍胜春的手机被抢走了。
这时陈汉烈想到,抓伍胜春的人,跟刚才自己在出租屋门口遇到的极可能是同一伙,也就是说,这是石贤的人。
他当即打电话给云姐。
云姐似乎预感到这晚会有事情发生,她没等电话响多久就接听了,问:“汉烈!什么事?”
陈汉烈说:“云姐,伍胜春给人抓走了,我估计一定是石贤的人做的。”
云姐听了后,立刻说:“好,你先不要乱动。我跟他来谈,我去问他,究竟是不是他做的。”说完,她挂了线,然后拨打给石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