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烈潜进祠堂后,就觉得这里四处是房屋,庭院,纵横交错,地形复杂。可他想不到的是,胡乱的摸索着,竟来到连杰所在的大屋子。
连杰正跟叶枝兰睡在一起,这时,叶枝兰想到外面去,她衣服也没穿就走出去,想把晾干的衣服收好。
陈汉烈想着,这次可要被发觉了,他当机立断,就在叶枝兰发现他的那一刹那,冲进连杰的房子中,大叫了一声:“连杰!”
连杰被他这么突然闯入吓了一跳,他开始时还没弄清究竟是谁,还以为是想要造反的某个手下,当他看到是陈汉烈,立刻大呼:“你怎么进来了?好大的胆子!”
叶枝兰也呀的一声,只穿着胸围和底裤的她立刻不敢进房子里,只是在外面乱跑,一边跑一边喊:“快来人啊!有贼啊!”
连杰也赶紧套上衣服,然后往房门外面跑,可他就要跑出房门的时候,陈汉烈已经在后面拉住他,连杰赶紧回身就是一拳。
可他那里是陈汉烈的对手,陈汉烈用手掌一击,稳稳地接住了他的拳,把他整个人控制住,连杰即时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你以为好打就行吗?你打得过我,还是逃不了的,一会我的手下全过来了,看你怎么逃,到时一定把你打死在这里。”连杰尽管手上疼痛,可还是口出狂言的威胁着。
“呵呵,我倒想看看,你的手下全上了,我能不能打得过他们。想不到我会来这里吧?我也不想来,不过,你作恶太多了,占了人家的地方。另外,你得还我大哥的钱,那八百块,你要拖到什么时候?你想不还了,是吗?”陈汉烈震震有词地质问着。
连杰赶紧回答:“没问题!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那八百块钱,是吗?我可以还,现在就可以给你,你到时还给你大哥就是,快点放手,否则,一会儿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陈汉烈又说:“另外,我还得问一下你,你的哥,连超他究竟去哪里了?是不是死掉了?”
连杰说:“我也不知道!”
陈汉烈听得出,他并没有说实话,立刻把那手扭得更紧了,再一次质问:“你是他弟弟,会不知道?快点说!否则,我不会放你的….”
连杰感到一阵疼痛难耐,他这时在想,怎么自己的手下还没有赶过来,时间也有许久了,他还在强词申辩着:“我真的不知道!他平时想去哪里,或者是一两天,或者是一个星期,去了以后才回来告诉我去过哪里,所以我从来不会问他的,你快点放了我吧…”
陈汉烈想,现在哪怕逼连杰说出来,也不一定找得着连超,并且,就算找得着,也无济于事,自己不如想办法练好武功再说,于是松开手来,把连杰放开了。
这时候,一大群连杰的手下才赶来,他们看到连杰被抓住,现在才放开,又看到陈汉烈在那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团团围住了他。
连杰看到这里只有十多人,于是又问:“其它人呢?”
其中一个手下说:“正在赶过来。”
这时,连杰得意地笑了,他对陈汉烈说:“在我这里的手下,有三十多个,一会就会全过来了,你跑不了的。”
陈汉烈冷冷一笑,说:“我也想过要跑,不把你这里拆了,把你们这些混蛋都教训一顿,我不会回去!”
就在他说话的瞬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连杰其它的十多个手下也赶来了,他们全都围住了陈汉烈,把陈汉烈围得水泄不通。
“呵呵,我看你怎么逃?”连杰暗笑着,对手下发出命令:“上!把他打扁!”
围在最前面的一大群混混立刻叫喊着,作威作势的冲向陈汉烈。
陈汉烈看着最前面的一个,来了一个后旋转腿,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那腿尖正中小混混的脸部,正听他发出一声惨叫,被打倒在地。
接着,陈汉烈拳脚并用,不断跟这些围着他的小混混展开厮打。
拳脚的呼呼声响个不停,惨叫声响个不停,骨关节被击中的声音也响个不停,不到十多分钟,这三十多个混混被打得倒的倒,退的退,没有一个再敢上前进攻。
陈汉烈停下来,抹了抹手上的血迹,往外面走去。
那些小混混全都颤粟起来,立刻避开,让出一条道,没有人再上前拦他。
陈汉烈接着又作出一个拳状的手势,指向那些小混混,仿佛告诉他们,如果想再受教训的,可以再上。
连杰这时也害怕起来,他没敢再说一句冷言冷语,只是从口袋中掏出八百块钱,递给身边的手下,让他交到陈汉烈那里。
陈汉烈接过钱后,数了数,对连杰说:“以后如果你再找我大哥借钱,我会再来教训你!”
连杰立刻退了几步,生怕他再次往自己进攻。
陈汉烈知道他不能打,也不想再跟他计较,只是说:“你们这些混蛋,占了人家的祠堂,快点让出来,还给人家!”
说完,陈汉烈就在这些小混混惊愕的眼神和躲避的动作中,慢慢走出去,头也没回一下。
回去的时候,他还想到,要把连杰霸占人家祠堂的事,告诉张红嫣,让警方来处理。
不到一会的时间,陈汉烈就在急速奔跑中,回到了面馆。
当他把那八百块钱交给王啸林时,王啸林觉得一阵奇怪,他问:“怎么了?汉烈,这八百块钱,是连杰还给我的?”
陈汉烈说:“他本来不会还的,是我逼着他,他就不得不还了。”
王啸林一阵惊讶,他问:“你逼着他还?他这样的小混混,你要惹他?那以后他会找你麻烦的。”
陈汉烈说:“不怕的,大哥。我从来不会怕这样的小混混。如果我们怕他们,他们会更嚣张的。”
王啸林尽管对陈汉烈的人身安全很担心,觉得这比他那八百块钱重要多了。可现在既然陈汉烈已经把那八百块钱给到他手中了,他也只好接过,只是叮嘱陈汉烈小心点。
其实,陈汉烈也很清楚,王啸林的担心是正常的。并且,像连杰这样的小混混,如果让人砸场了,肯定不会罢休,否则,他就无法再混下去,所有人都不再怕他。
“估计,连杰会通知他哥哥出来的,这也正好,我本来就是要找连超,如果真是这样,连超很快就会出来了。”陈汉烈心里在想着,他那继续练武以求更大提高的决心,也更加迫切。
陈汉烈猜测得没错,果然,就在那天晚上,连杰看到人被打了以后,决定不会就此罢休,他立刻就给连超打了电话。
连超这个时候正在武当山苦修,吃着青菜白饭,睡着最硬的木板床,他的修炼正刚刚开始,日子过得越发充实。就在这时,他接到了连杰的来电,心里在想,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然的话,连杰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
接听电话后,连超问:“怎么了?连杰?”
连杰向他诉苦:“哥哥,我本来不想在这个进候打扰你修炼的,但现在发生了一件事,你得想办法早点回来。”
连超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连杰就把陈汉烈潜入他们的祠堂,然后把他手下全打伤的事,全说了出来,末了还说:“哥哥,你一定得给我出这口气,不然的话,我在这里没法混下去,我的手下也不会服,他们怎么可以被打了以后,还一直跟着我,到那时,我就没有小弟了。”
连超听了后,也一阵恼怒,可又想到,自己刚开始修炼,如果在这个时候仓促回去,不但没能取得什么成果,还把时间和路费浪费了,并且回去后能不能打赢陈汉烈,还是未知之数。
他想了想后,说:“放心吧,连杰。这口气,我一定会帮你出的。但我还没有练好,这样,你再等上一些时间,忍耐一下,我回去以后,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他,一定会好好的教训他的,你不要这么急燥。”
连杰听了他的说话,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于是说:“好吧,那我等你,你早点回来吧。”
连超又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他问连杰:“对了,我走了以后,赵子朔和王志阳那边有什么动静了?”
连杰对他说:“哥哥,这赵子朔真的是有鬼,我的人在那边打听到,这家伙真的是跟王志阳串通,本来就想着要谋你的,可现在到处都传着你已经死了,他们才算是收手。好像,他们也闹翻了,就是因为一个女人。”
“为了一个女人而闹翻,本来是小年轻的事。真想不到,他们这两个老男人,还是老板级的,竟然也会这么愚蠢,呵呵。”连超说,他一边说一边想着,或许回去以后,就得想办法把赵子朔和王志阳两个都一起干掉,这样才能确保安全。
连超又说:“你在那边,好好的打听最新情况。另外,我去了哪里的事情,还是像以前那样,任何一个人也不要说。”
连杰说:“好的,哥哥,你放心吧。”
………………
陈汉烈担心,连超或许很快就知道这件事,他必须早日有所准备,提高武力成为重中之重。可是,他依然为找不到真正的好师傅而烦恼。像洪熙龙这样的高人,绝对是可遇不可求。
“连超什么时候找来,真的不知道。到那个时候,或许胜负难料,我不能随便运出那招神功,如果被连超避过了,他会再次进攻,我会毫无招架的力量。”陈汉烈心里在暗暗想着。
正当他为这事陷入困惑时,电话响了,一看,是伍胜春打来的。
陈汉烈心想,上次跟伍胜春一起到外面去,结果却因为自己的女朋友来闹,两人不欢而散。这次得向伍胜春好好解释一下。
他接了电话,正想说话,伍胜春却显得有些急燥:“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我想早点跟你说呢。”
“说什么这样急啊?有急事吗?”陈汉烈不禁问。
伍胜春说:“是的,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这样跟你说,有空吗?这事情得一起出来慢慢谈。”
陈汉烈说:“要不,就去大哥那面馆吧,我请你吃面。”
“吃什么面?”伍胜春一听到吃面,好像觉得那是很低档的东西,可他又马上改口:“没错!大哥做出来的面是好,但毕竟是面粉做出来的,那东西有什么好吃啊,出来我请你吃鳄鱼肉。”
陈汉烈以为他开玩笑,于是说:“你哈时候这么豪了?不会是在哄我吧?我可从来没吃过那东西,听都没听过。”
伍胜春说:“没骗你!我现在经常跟云姐到外面的餐厅,时不时就点这个菜,那鳄鱼肉,真叫一个香啊,我最爱吃就是这个,这次就顺便介绍给你吃一下,也请你了,不用你掏钱,放心吧。”
陈汉烈听后,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于是答应出来跟他一起吃个饭。
伍胜春开着个小车来,停在陈汉烈的出租屋前面,那小车外面闪着亮黑的油漆,看上去是台豪车,伍胜春也把头发全梳得像打了腊一样,油亮油亮的。
“上车吧!还呆在那里干什么?”伍胜春在里面对他叫喊着。
陈汉烈走进他这小车,不禁问:“这是你买的吗?还是云姐买给你的?”
伍胜春说:“这你就别问了,咱们两兄弟,你看见我今天算是风光了一把,能请你吃上一顿,以后不知什么时候落泊呢。”
陈汉烈想了想,猜测着说:“我估计,是云姐买给你的。现在你一定成了她身边的红人了,是吗?她能买金表给你,这车也不算什么了。”
伍胜春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开着车,过了一会才开口:“对啊,这车是不值什么钱,我就看着有车开就开,不开白不开吗?你说是不是?”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陈汉烈倒是变得严肃认真了,他没有望向伍胜春,只是语气沉重地说:“以前你跟我说过,云姐是什么样的人,咱们不知道。叫我不要跟她靠得太近。可现在,这话我想说给你听,估计也来不及了。”
伍胜春一阵狂笑,过后轻声地说:“放心吧,你的兄弟很有分寸的,不过,如果某一天我真要栽在这老婆娘身上,你给我收尸,不要告诉我家里人。更不要让我老婆和孩子知道!”
陈汉烈立刻扭过头来,望向他,认真地问:“怎么这样了?你没回去了吗?没跟她们联系了吗?她们一定很担心你的。”
伍胜春无奈地说:“老婆没在家里呆着,听说她也出来了,没告诉我。咱们的感情一直就不好,结了婚跟没结婚差不多似的。只不过,有了个孩子,但现在,老婆掉下孩子不管,就让我爸看着,你看,我孩子都成留守儿童的典型了。”
陈汉烈问:“你就不能把他接过来吗?”
伍胜春摇着头,更加无奈了,声音嘶哑地说:“接过来,很麻烦的。怎样安排他入学?我现在干啥的,我还不知道?我处身于什么样的江湖,我还不知道?接他过来,让他知道我干的事,那只会害了他,让他学坏。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受罪!”
陈汉烈听得出他心里的辛酸,也无话可说了。
不知不觉间,伍胜春就把车开到一个豪华酒楼,两人进去后,点了一桌子菜。
吃得正欢的时候,陈汉烈不禁开口了,他问:“你这次约我出来,不是要跟我说事情的吗?是不是要我帮忙?”
伍胜春也爽快地说话:“对!就是有一个事,找你帮忙,也觉得你最适合了。”
“什么事?你说。”陈汉烈停下筷子,望着伍胜春。
伍胜春说:“我们云姐的夜总会开了这么久,生意一直不错。可在几个月前,新冒出了一家,我跟你说过,那家夜总会有点来头,经过我们查了一下,是赵子朔跟张志龙合伙做的,赵子朔只是拿了些钱出来,没有在那里管事,就是张志龙在那里一直跟我们对着干。后来,云姐实在没法忍下去,就叫我带着保安过去跟他们谈数,结果,张志龙不听,还让手下出手,把我们的人打伤了。那时候,我就叫保安们都上,跟他们打在一块,后来,还是我们打赢了。”
陈汉烈一直认真听着他说,见他不再说了,立刻又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伍胜春说:“后来,张志龙肯定不会罢休,哪里肯放过我们?他又找到人来了,这次,除了一伙小混混以外,还有一个道士。”
“一个道士?”陈汉烈几乎觉得自己听错了,他想再问一下,以证实伍胜春刚才说的是一个道士,毕竟在现代社会,道士这个职业,似乎已经不复存在,如果真有,也是在深山中。
伍胜春说:“对,我刚才说的,就是道士,一个道士。”
陈汉烈又接着问:“张志龙请来一个道士,他是要干吗?这道士懂法术吗?”说完,他笑了两声。
伍胜春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惊栗的神色,似乎还在为回忆那过去的场景而感到害怕。他的嘴唇抽动了一下,小声地说:“这个道士,也不懂什么法术,但他会用一把剑,这剑是用木头做的,看上去很轻,我们当时也不以为然,觉得他是唬人虚张声势,直接向着他冲过去,要打他,可是….”
陈汉烈连忙问:“可是怎么了?你快说啊,那道士究竟有什么本领?”
伍胜春似乎更加惊栗了,似乎不愿再回忆那个场面。
在陈汉烈的追问下,伍胜春才再次开口,他说:c可是,这道士突然间舞起那把剑,舞了一会以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前面地上的沙土,被他的剑卷了起来,那沙土越卷越大,就在我们的人冲过去以后,这道士把所有的沙土都控制住,然后把剑一挥,沙土都打到我们的人身上,有很多人掩着了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
陈汉烈听得入神,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毕竟跟洪熙龙练武时,他就看过,并且自己也打出这样的一个气流。
可对于伍胜春来说,那简直是超自然现象,这道士简直不是人,而是神。
“我知道你找我的原因了,你是要我对付这个道士,是吗?”陈汉烈问。
伍胜春点了点头,说:“在我认识的人里面,你的武功是最好的,就希望你能打赢这个道士。”
陈汉烈说:“放心吧,就算你不请我去,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我也会主动的去找他。”
伍胜春又说:“另外,我还有一个事,找你也是为了谈这两个事。”
陈汉烈问:“什么事了,你说吧。”
伍胜春见到他好像心不在焉,于是压低声音说:“云姐想见一下你,另外,她跟我说,其实当初跟你吵过以后,她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也很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如果你肯回去,她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而且,咱们两兄弟又可以一起干活了,到时咱们一起当这个保安队长,把夜总会看好,估计没人敢踩我们的场。”
听到伍胜春这么说,陈汉烈摇了摇头,他说:“不,我不能回去干了。跟云姐说,谢谢她的好意,我得在这边,给大哥看面馆。”
“汉烈!”伍胜春说:“大哥能给你多少钱?他自己都得勒紧裤头过日子,就算他可以给你多一些钱,你收他的钱,过意得去吗?跟着他没前途的,你还是跟我一起回云姐那里干吧,你没看到我现在混得还可以吗?吃香吃辣的,还有小车开,这日子,有多少从家乡出来的人,想都不敢想?”
“不!钱不重要,大哥如果给我的钱多了,我会还给他。最重要的是,我在这里很踏实。如果给云姐干活,我真不知道,她会派我去做什么事,有时候犯了法都不知道,你说是不是?”陈汉烈说。
可伍胜春却拍着他的肩膀说:“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回去见一下云姐吧,跟她再谈一下,把过去的不愉快抹掉吧。”
陈汉烈思索了一会,无奈之下只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