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赖勇立刻挑选四个兄弟,告诉他们如何砍赵子朔。
这些兄弟点过头后,便出发了。
赵子朔所处的游戏机室位置偏僻,平时有几个人在外面长期守站,易守难攻。几个被派去砍杀的兄弟商议后,决定先由一个兄弟进游戏机室内闹事,然后逃跑,引里面看守的几个人冲出来。然后再由其余三个冲进去砍。
商定完后,便开始实施了,那个闹事的兄弟很快就引开了游戏机室内打手的注意力,赵子朔此时正在小密室里喝茶,他的老婆龚如雪冲进来喊叫着:“子朔,不好了,有人闹事了,快出来看一下。”
赵子朔心想竟然有人胆敢在他的地头闹事,顿时冒火,便径直的冲出去看个究竟。
正当他走出小密室,突然有三个蒙面刀手举着大砍刀向他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赵子朔大惊失色,顿时不停对龚如雪喊:“如雪,快走!”边喊着,边抄起了地上的一张板凳,向刀手抡过去,前面的一个刀手被砸中,可后面一个却冲了上来,一刀就劈头劈脸向他砍过去。
“啊!”赵子朔正中一刀,顿时鲜血直流。另一个刀手也狠狠地在他后背给了一刀。赵子朔再一次大叫。可他抄起另一张板凳,不停胡乱挥舞着,刀手们一时不能近他。此时龚如雪已逃出了门外,另一个刀手立刻追了出去。
赵子朔见此情形,也马上跑往门外去,可冲出门外后,他望向两边,都不见人影,心想究竟龚如雪逃到那一边了,他想不到那么多,后面的刀手已经又一次挥刀向他奔来,他立刻跑向了右边,心想随便选一个方向,冀求正是龚如雪跑的方向。
赵子朔不停的跑啊跑,刀手在后面穷追不舍,可最后还是不及赵子朔的体能,赵子朔跑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看到后面不再有刀手追来,松了一口气,可是,他不停的跑,还是未见龚如雪的身影,心想这次惨了,龚如雪跑的是另一边,这次一定被他们抓住了。
此时赵子朔才感觉自己在不停的流血,身上的刀伤让他疼痛难耐,他想到,要立刻赶往医院,可是,他不敢去,无论他跑往那一家医院,都会被赖勇很容易找到,到时还是不放过他。
当赖勇得知赵子朔逃脱后,勃然大怒,把手下痛骂了一顿。
“你们真是废物,干这点事情都不成,立刻派人到附近的各家医院,他被砍伤了,应该跑不了多远,肯定可以在某家医院发现他。”赖勇的嘴上肌肉不断在翻滚。
可是,赖勇的手下到了附近所有的医院去寻找,甚至连小诊所都一一查过,仍不见赵子朔的踪影。
原来,赵子朔知道在昭阳工程队的地盘上,自己无处躲避。他想到了常德搬运队的大哥王啸林,当年他是副队长的时候,常常跟着陈倾言与王啸林出来吃饭,彼此相熟,尽管所属的队不同,但赵子朔很清楚王啸林的为人,他为人仗义,在同行里口碑很好。于是,赵子朔想到的是,离开昭阳工程队的管辖范围,寻求王啸林的求助。
这天早上,王啸林像往常一样起床,然后吃早餐,他的老婆聂红艳听到有人敲门,并且敲得很仓促,吃了一惊,立刻过去打开门,一个满身是血的身体便倒在她前面,差点把她的衣服弄脏了。
“啊!”聂红艳不禁大叫,王啸林立刻走过来察看什么回事。
“啸林大哥,救我,我是赵子朔!”这时赵子朔已经没有力气,奄奄一息。
王啸林认真看过去,认出了赵子朔,他立刻叫聂红艳:“快把张医士请来,快找止血药膏,快。”
张医士是一个地下医生,尽管医术高明,但没能进正规医院,于是租了一个出租屋,无证行医,但却救了不少人。
很快,张医士便赶到,赵子朔的命也被他救了。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缝针,赵子朔一直强忍巨大疼痛,不停叫嚷,不一会就晕了过去,到他睁开眼睛时,看到是三个人在望着他。
“你终于醒了,赵子朔,伤可一点都不轻啊。”王啸林说。
赵子朔用虚弱的声音说:“谢谢你救了我,王啸林大哥,你大恩大德,不知怎么报答了。”
王啸林说:“不要这样说,人命关天,你就算是普通人,我也会救你,况且,我们还有交情----对了,你怎么伤成这样啊,究竟是什么人砍你?”
赵子朔的眼里透出了仇恨,他说:“是赖勇----”
王啸林吃了一惊,他想不到的是,赖勇连同属昭阳工程队的同僚也痛下毒手。
张医士在一边说:“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五脏功能很差,要伏在床上一段时间----不如让他去大医院好一点,我还是怕有什么闪失,这里又没什么医疗器材,发生紧急情况会应付不了的----”
“不要,千万不要送我到大医院,赖勇的人一定会在各个医院找我,如果他们收到风,就会过来干掉我的,千万不要---”
张医士却说:“这儿也同样危险啊,你的伤不轻,刀伤划到肾脏了,一旦伤口破裂,没人救得了你---”
赵子朔流出了泪水,他说:“我宁愿在这里等死,也不想在外面被砍死---”
王啸林问张医士:“你那儿不能容留他吗?”
张医士为难地说:“你也知道,我那儿只是出租屋,就一张床,平时经常有人来看病,他要是躺在那里,我连睡的地方都没有,病人也看不了----”
王啸林问:“需要什么样的医疗设备?
张医士说:“增氧器之类的,我可以弄到,就是向一些设备店那里租,但要一些钱----”
王啸林想了想说:“行,钱我来想办法解决,救人要紧,你去把需要的设备全租来,就让他在这里养伤吧。”
张医士点了点头。
这时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聂红艳把王啸林拉到了一边,小声地说:“哎啊,你是不是神经错乱了,他是昭阳工程队的人,被砍成这样子,你要救他,还让他睡我们的床,在我们的床上养伤?这些天我们睡在哪啊?”
王啸林说:“在客厅铺个地褥,睡客厅。”
聂红艳听了后真被王啸林气坏了,她又担心的说:“他说,他是被赖勇砍的,我们收留他,要是赖勇找上门来怎么办?”
王啸林说:“放心,赖勇不会这么容易知道的,并且,以我在道上的面子,赖勇不会对我怎么样,这几天就委屈一下你了。”
聂红艳尽管满肚子苦水,也只好作罢。
王啸林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对张医士和聂红艳说:“我们救赵子朔这件事,不要泄露出去,包括常德搬运队的兄弟们,就我们三个人知道,要保守这个秘密-”
张医士和聂红艳都点头,答应了。
一连几天,赖勇他们都找不到赵子朔的下落。赖勇心里觉得奇怪,赵子朔明明被砍两刀了,还可以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
而此时,赵子朔在张医士每天诊治下,身体恢复了机能,不再有生命危险,可一时半分还下不了床。
就这样的过了一个星期,赖勇并没有放弃打探赵子朔的消息,只要赵子朔一天不死,他就睡不好觉。这天,他终于收到了新的消息,赵子朔跑到了常德搬运队的地头,让常德搬运队队长王啸林救了。
赖勇听后,冷笑了一上,暗暗在说:“好啊,你个王啸林,平时像个病老虎一样,想不到敢公然跟老子作对!”
他立刻打了一个电话给王啸林。
王啸林看到是赖勇打来的,心想这事情可能让赖勇知道了,于是接了电话。
“啸哥,是我,赖勇。”赖勇在客套着。
“勇哥,什么事啊,是不是找我吃饭?”王啸林笑着说。
“吃饭以后大把机会吃,啸哥,现在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问你一下。”赖勇说。
“什么事啊,让你这么着紧?”王啸林说。
“我们工程队的逆贼赵子朔,要造反,被我识穿,然后我就派人清理门户,可是让他跑掉了,我的人打听到,好像是逃到了你那里,在你手上了。”赖勇说。
“没有,没有这回事,你们的人一定弄错了。”王啸林说。
“我们的人弄错了?啸哥,我们找来找去都找不着他,当时他被砍得很伤,应该跑不远,我们想,他究竟是有多大本事能跑到我们寻不着,想来想去,除非就是你们那边收了他,否则他无论跑到那,都会让我们揪出来的!”赖勇说。
“勇哥,我们真的不知道,更不敢这样做。”王啸林说。
“这个我倒觉得你敢啊,啸哥。如果你真的藏了他,你就立刻把他交给我们,这样我们就当你没做过,大家还是朋友,要是你这样一直藏着,我们不会客气的。上次陈汉烈那件事我也就不追究你了,但这次,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赖勇说。
“勇哥,我冤枉啊,这事情我真的不敢做啊,你们要彻底查清楚。”王啸林诉苦般的说。
赖勇知道王啸林极可能是撒谎,但又不敢确定赵子朔是否在他们那里。一时间想发难碴又发不了,于是只好说:“啸哥,我不知你是真还是假,但不管怎样,你要是做了,就交出来,我不再追究,我会再查清楚,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那我们就只能拿家伙出来打一场了,就这样吧。”说完便关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