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他们的三轮车转入了一条小石路,穿过这条小石路,就可以进入通往另一个市的大公路。这条小石路尽管小,但两边种满了参天的柏树,此时尽管是初冬,柏树仍然枝叶繁茂,静静屹立着。
远处是一片混合啡色与泥色的农田,不断的传来阵阵香草气味,让人心旷神怡。天蓝蓝的,没有一片云,小石路边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如冰种悲翠,安静的流敞着,不时翻起几个涟漪,树上有几只如夜莺一样的鸟,在间歇的啼叫,音色悦耳。
聂红艳任由冬风吹拂着她的脸,欣赏着眼前的优美景色。不禁对陈汉烈说:“汉烈,你不觉得眼前的景色很浪漫吗?”
“是的,嫂子。”陈汉烈听到浪漫这个词,不禁打起了寒颤,尽管此时此刻确实置身于诗情画意一般,但他不断提醒自己,不可以有非分之想。
聂红艳又说:“汉烈,你开了这么久,停一下吧,我们休息一下,下车在路上走走---”
陈汉烈听到后,想了想,并没有停下来,他说:“嫂子,我不累,还是赶路吧,我怕时间赶不及,回去就晚了。”
聂红艳说:“怕什么,晚那么一会儿有什么出奇的,汉烈,停下来吧,我真的很想下车走一走,不想浪费了这么美丽的景色。”
陈汉烈听了后只好把车停了下来。
两个人便下车,慢悠悠的走在这条乡间小石路上。
聂红艳忍不住概叹说:“真想不到,在城市里还有这样的地方,这里跟家乡一模一样,我还以为回到家乡了,你知道吗?每个人无论足迹走到那里,如果发现了与家乡相似的地方,都会触景生情---”
“是的。”陈汉烈听她这么一说,也想起了自己的家乡,这里真的很像农村,只是陈汉烈的家乡更多的是崇山峻岭。
“汉烈,你过来。”聂红艳停下来站着,笑着对走在前面的陈汉烈说。
“啊?干吗啊?”陈汉烈问。
“你干吗走这么急,不可以和我一起走吗?”聂红艳说。
陈汉烈只好走到了聂红艳的跟前,这时聂红艳伸出手来,揽住了他的手。
陈汉烈本能般的缩回去,他说:“嫂子,这样不好啊。”
聂红艳说:“怕什么,只是借你的肩膀挨着走,不可以吗?就走一会儿,好吗?”
说着聂红艳真的把头挨到了陈汉烈的肩膀上,陈汉烈心想这也没什么,也就极不自然的接受了聂红艳这一请求。
两人在冬日里温暖的阳光中,在种满柏树的小石路上,就这样贴在一起悠悠漫步。
走着走着,聂红艳把她的头依偎得更紧了。她说:“汉烈,你知道吗?我很享受这一刻,我很享受在美景中与人依偎着漫步的感觉---”
陈汉烈说:“嫂子,你跟大哥没有这样走过吗?”
聂红艳听后,忿忿地说:“他啊,他就是个不解风情的人,要是我叫他这样陪我,他一定不耐烦,觉得这样走太慢,总是怪我跟不上他的步伐,你说这气不气----”
陈汉烈笑着说:“可能大哥觉得你已经是他的老婆了,就不用再谈恋爱---”
聂红艳说:“就是,那你说,我是不是需要找个情人----,像你这样的。”
陈汉烈听后,感到身上在冒汗,他说:“千万不要这样说,嫂子,我真的不行,我不可以做这样的角色。”
聂红艳笑了,她说:“跟你说笑的,刚才不是说,像你这样的,那就不是你了,现在不用怕了吧。”
陈汉烈这样放松下来,他说:“嗯,嫂子真把我吓得直冒汗。”
走着走着,他们看到了眼前有一座横跨在小河两岸的石拱桥,这种石拱桥在广东的水乡很常见,桥下方有一个桥洞,可以供经过的小船停下来休息。桥洞一般在桥下的两边,上面会放上些石凳之类的。只见一袭青苔已爬在桥身的四周,让人看到了这石拱桥的老旧。
聂红艳看到这拱桥的桥洞后,突然心跳似乎加速了,她说:“汉烈,我们走进去休息一下吧。”
陈汉烈说:“里面好像很黑---”
聂红艳却说:“怕什么,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堂堂男子汉还会怕黑吗,还是怕我吃了你?”说着,聂红艳的面上露出了艳若桃花的笑靥。
陈汉烈说:“不是----”
聂红艳于是拉着他的手说:“那走吧,我们进去----”
这个桥洞挺深,在出口处还有一丝亮光,可是越往里面走,就越黑。最后两人都走得差不多看不到彼此了,这时陈汉烈说:“嫂子,不要再走进去了。”
可是聂红艳却说:“再走一下嘛,我很好奇,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走出桥洞后,聂红艳对陈汉烈说:“汉烈,刚才的事情,你当没发生吧,好吗?最重要的一点,不要告诉你大哥,知道吗?”
陈汉烈说:“放心吧,嫂子,这事情我绝对不会跟大哥说的,你也千万不要对他说。”
聂红艳笑了,她伸出了一个尾指,让陈汉烈勾了一下。
就这样,尽管刚才发生了很激也很不快的一幕,但最后他俩都达成了共识,就是不能让大哥王啸林知道。
到了另一个市的市集上,聂红艳又回复了开朗笑容,完全忘记刚才的不快,她拉着陈汉烈的手,不断在各个服装小贩间穿梭,拿起各式各样的衣服,不时拿到胸前扬两扬,然后说:“汉烈,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嫂子身材好,穿什么都会好看。”陈汉烈说。
“骗人。”聂红艳听到这样的恭维,尽管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最后,聂红艳买了好几袋新衣服,让陈汉烈扛上了三轮车,之后他们又把涡炉买了,便踏上了回程。
在路上,聂红艳觉得累了,不再说话,陈汉烈一边在开车,一边思绪此起彼伏,他一时感到后悔,刚才怎么就那么正人君子,聂红艳的身体确实是他幻想中的完美身体,可自己却有着很重的道德束缚。可一时又充满自责,不应这样想,幸庆自己在那一刻控制住了,否则会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觉得对不起大哥,对不起王洁。
陈汉烈最终控制住了,他没有犯错。
回去后,已是晚上十点多。晚饭市已休了,饭馆里一片冷清。可王啸林却坐在门口等他们回来。
见到他们的三轮车终于回到了,王啸林也就安了心。他问:“红艳,怎么这么晚啊?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担心死了。”
聂红艳立刻叫嚷着:“没有,就是在路上轮胎扎了钉子,要找地方补,耗了时间。”
王啸林听她这么说,也没再答话,只是从车上把涡炉搬了下来,扛着运进了厨房。聂红艳便拿着好几袋衣服走进了饭馆的里间。
陈汉烈见车上的货物全卸下来,也就把租来的三轮车开去退租了。
夜色凉如水,南方的冬天尽管不会下雪,可那种阴冷感让不少北方人也受不了。
这晚大家都睡得很沉,好像这天没发生任何的事情,陈汉烈也没多想,他收到足够的工钱,也买了很温暖的棉被,他想着,这一切,都是大哥给的,如果不是大哥给这一个工作机会,把他真的当兄弟看待,自己可能过得既孤独又艰难,心想当初真的没跟错王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