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啸林看到,这办公室里装修得比以前豪华贵气得多,赵子朔买了英式真皮沙发放在里面,看上去就像总统办公室般。
如果是别人走进这样的办公室,并且是跟这样一个财势冲天的恶棍面对面说话,或许早就惊恐万状,说不出半句话。可王啸林却义正词严,不卑不亢。
这时,赵子朔看到王啸林这么严肃的望着自己,只好笑着问:“啸林大哥,究竟他的事跟我就怎么有关了,你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你这是无中生有啊。”
王啸林叹了一口气,说:“子朔,我知道这些日子里,你跟汉烈,还有他的女朋友王洁之间有很多的不愉快,但不管怎样,你就当给一个面子给我,让他们过平静日子,怎么样?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追究了,只是需要一笔医药费,也就几百块钱了,这样的要求不过份吧。”
“呵!呵!”赵子朔干笑了两声,尽管王啸林讲的时候态度柔和,可这话里的内容并不是他想听的,他说:“啸林大哥啊,既然你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况直说,这些日子里,他们确实跟我闹过不愉快,但你就让我给医药费,是不是有点不妥了?我虽然有钱,这几百块钱可能我扔到街上也一点不可惜,但他们是我心里的一道刺,我可不能把这道刺不放在眼里的,是吗?”
王啸林说:“那我就在这里,好好的说一声对不起,让你消气吧。”他的话无比诚恳,并且一阵嘶哑,让赵子朔听了也有点触动。
当年,赵子朔也被王啸林救了一命,他尽管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可还是有那么一点人性,觉得亏欠了眼前的王啸林。
“好,我心头的气是消了,但我觉得自己被威胁着啊,我可不知道,你的那个兄弟陈汉烈,他什么时候出来后,就对我进行报复,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街上被人揍了一顿,所以,对于我来说,还是先下手为强好,你说是不是?啸哥!”赵子朔的眼中含着担忧,他觉得自己跟陈汉烈的恩怨不是这么容易化解的。
王啸林严正地说:“我保证!他出来以后,绝对不会找你麻烦!他只会过平淡的日子,你去继续当你的大富豪,只要你不去搞他,他也不会去惹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听到王啸林这样的保证,赵子朔笑了一下,说:“好,这个是你保证的!我相信啸林大哥的话是一言九鼎,你回去后就得好好的管住这个小弟了,如果他再来找我麻烦,我会给他好看的。”
王啸林说:“你放心,我一定会管好他的。”
赵子朔说:“好!既然你能保证,那我也答应你,我跟他也就算两清了。”
最后,大家握了手,赵子朔还送着王啸林离开公司。
走出去后,王啸林暗自庆幸,自己终于帮陈汉烈把这一桩恩怨化解了,否则以后陈汉烈或许就因为向赵子朔复仇而犯下罪行,要不就是赵子朔又使出什么诡计,对陈汉烈下毒手。
他回去就跟陈汉烈说:“我跟赵子朔谈好了,只要你不去报仇,他也不会找你麻烦。这次你们就把过去一笔勾销吧,大家各走各路好了,你得答应我,不要再去惹这个赵子朔了。”
陈汉烈尽管心中对赵子朔充满怨恨,可听王啸林这么说,也就只好点了点头。
很快,陈汉烈就从医院出来,投入到正常的工作中,可过不了多久,他们面馆就收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的是威胁话语:“咱们虎帮很快就会找你们麻烦,等着吧!”
陈汉烈把这张字条交给王啸林。
王啸林一面的担忧,陈汉烈问他:“大哥,不就是一个小帮小派,怕他什么?”
“不,我还是找陆德阳在外面帮忙打听一下,看这个所谓的虎帮,究竟有多难对付。”王啸林说。
自从常德搬运队解散后,陆德阳并没有正当职业,只是在道上充当中介的角色,时不时有人需要买凶打架之类的,他就搭桥,也收了不少中介费,混得不错。
这天,陆德阳突然出现在面馆前面,陈汉烈一看他,立刻惊喜地笑着喊:“德阳叔,很久没见你了,最近怎么样,还不错吧?”
陆德阳也笑起来了,他说:“哎,就有一口饭吃就行,你跟着大哥可要好好干了,不要像我那样。”
接着,他们就走进面馆,王啸林立刻做了个红烧肉面招待陆德阳。
“我在外面打听过了,这个虎帮,是一个叫蒋虎的人办的,这人是北方那边过来的,外号胖虎,一直在这里混吃混喝,后来把一伙小流氓组织起来,专门盗窃自行车。听说附近也一直没人敢惹他们,据说这个蒋虎打架很厉害,就用一条摩托车链条,竟然还没有人打赢过他,慢慢的,他这个小团伙也就起来了,现在你们惹上他,那可是很麻烦的。”陆德阳担忧地说。
可王啸林却一面疑惑,他问:“摩托车链条?竟然凭着这个就没人敢惹他,那还真的是好笑。”
陆德阳说:“你可不要小看他,他可不是乱舞乱打的,这人是真的懂功夫,以前也有些武林高手跟他打,还真打不过他,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了。”
王啸林想了一下,他对陆德阳说:“不管怎么样,我们既然摊上事了,就只好做好准备,等待他来,这样,德阳,你跟汉烈一起去把咱们常德搬运队最大的家伙搬出来。”
陈汉烈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不禁起了疑问:“最大的家伙?”
王啸林站起来,在他旁边,摆着一个关公像,他拿起一柱香,点燃后就参拜起来。
粤港澳一带的经商群体,喜欢设关公像,然后每天上香参拜,以取其忠义仁勇信之意。
陈汉烈不禁问:“大哥,我们要去搬什么?最大的家伙?”
王啸林笑了笑,他对陈汉烈说:“到时你就知道了。”接着,他叫陆德阳过来,然后说:“德阳,趁着现在有空,你带着汉烈去搬出来,或者以后会用上----”
陆德阳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带着陈汉烈往市郊的方向赶路,出发前还准备了一个小拉车。
陈汉烈觉得很是奇怪,他问陆德阳:“大哥说的家伙是什么?干吗要带着小拉车?”
陆德阳说:“其实我们当年常德搬运队,械斗过无数次,除了那把青龙刀外,还有一把刀。大哥说的家伙叫排云刀,这把刀很重,有四十二斤,只有大哥的臂力才能使用,多年前,大哥在一次又一次的械斗中,都曾经使用过这把刀,可以说,这把刀曾令整个道上闻风丧胆,也让我们常德搬运队盛极一时,后来我们常德搬运队进入了相对的和平状态,不用打了,大哥也就让我们把这把刀埋在一棵老树下。”
陈汉烈听后又继续问:“这把刀是怎样的?”
陆德阳说,这把刀最早的出处其实是在一个南方道帝庙的尉迟恭铜像上,这个尉迟恭铜像高三米多,用全铜铸造,是当地一个富商捐赠的。后来上面的刀被人偷了,刀原来有一个很长的柄,那时整把刀重一百多斤,估计尉迟恭自己都舞不了,后来这把刀辗转落到我们常德搬运队手里,大哥叫我们把刀柄截断,成了一把双手刚好能握的短柄刀,重量刚好四十二斤,因此,我们也叫它四二排云刀。
陆德阳带着陈汉烈来到了市郊的一个小山丘,这儿有好几棵木棉树,此时正开满了一朵朵灿烂的红花。陆德阳仔细地度量,终于找到了一棵最大的木棉树,然后在树前拜了几下,然招手叫陈汉烈过来一起动手挖。
挖了不到一会,他们好像碰到了一些物体,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陆德阳这时终于叫出声来,他说:“挖到了,没错,就是儿。”
只是一个用黑色胶纸缠了好几层的物体埋在了里面,陈汉烈和陆德阳小心翼翼的把这个物体抬出来。果然沉重得让他们吃惊。
陆德阳把胶纸一层一层地剥开,一把上面铸有龙纹的宝刀便呈现在他们面前,刀的两边还分别刻有忠和义两个字,陆德阳笑着对陈汉烈说:“你臂力好,你来试一下。”
陈汉烈心想他曾经把流星锤舞得出神入化,这刀也难不了他。可是当他双手握住刀柄时,也觉得异常沉重,提起来都感到吃力。
这真让他难以置信,自己已是出名的神臂王,也觉得使用这把四十二斤重刀感到吃力,平时温顺的大哥王啸林竟可以舞动如此沉重的刀,真是深藏不露。
一路上他们就一前一后的推着这排云刀回去,陈汉烈对陆德阳说:“大哥真的能舞动这刀吗,那我真的佩服他。”
陆德阳说:“是真的,他以前在几次械斗中都用过。”
陈汉烈又说:“这刀好像没开锋----”
陆德阳说:“是啊,大哥说不要开锋,你想一下,四十二斤的重刀,要是开锋拿来械斗,还不把别人的脑袋一个一个砍下来了----”
陈汉烈听后,也想像得出这种可怖性,他说:“对,确实是很让人害怕的---”
陆德阳说:“所以啊,这刀尽管厉害,可从来没杀过人,但也没什么兵器能打得过它,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