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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余生细水长流

有一年暑假,我们去公园玩,在到家的时候她却找不到门的钥匙,玩了一天弟弟早已嚷嚷着自己的不满,并冲她大喊、生气。“怎么办?”她看向我,眼神带着不安和无助。“应该是掉路上了,我去找找,没事儿。”我骑上车子,她硬要跟我一起去,午后的阳光着。灼烤着大地,也考验着我们,我们沿公路一直找到公园,外套里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额间的汗水划过脸颊,打落在地上碎成几瓣并迅速蒸发掉。我回头看她,她也看向了我。“找不着”声音染上了些许哭意。“不会”我语气坚定也带着安慰。在找到钥匙后回去的路上她放松了许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找不着了呢。”我看着她的后脑,闭上了眼睛。“不会,有我呢”我能感觉到她明显一怔,可我却只是无声的笑笑。比起做一个成熟稳重的人,我更愿意做一个让她放心不下的小孩子。

在以前的时候会一直想要一个哥哥,因为觉得有哥哥是一件很酷的事,可是后来我发现哥哥能做的,姐姐也可以,甚至做的更好,有哥哥可以打跑坏人,而她曾为了我撕了一个男生所有课本;有哥哥可以做一个坚强的后盾,而他一直都是我最坚强的堡垒。

初一期末,我误打误撞怼上了我们班的一群不良学生,扬言要给我一点颜色瞧瞧,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只知道有一天午休,老师没来,她先来了,带着她的朋友。“你们班谁欺负的冉一,有种站出来”全班没一个人出声,连那几个女生也不出声“怎么,敢做不敢当啊。”她声音带着不屑和嚣张。忽然,一个女生站了起来,那女生尖着嗓子冲她喊道:“你谁呀?谁让你来我们班撒野的,滚出去!”她走到女生面前“叫我滚,你特么够格吗?姑奶奶一中高一A班的。冉一是我妹,她被人欺负了,我看看是哪条不长眼睛的狗,冉家的人也敢咬。”那是我第一次一闹事接入办公室。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要他。强势,狂拽,以及讲脏话。也是从那时起她告诉我:被人欺负了就要欺负回去,你越容忍,别人就越觉得你好欺负,更加变本加厉,只有在第一次时就敢于反抗,别人才不敢惹你,你怕什么,你身后还有我,还有整个冉家……

她现在在Z大上学,见面的机会更少了,有时她连春节也不回来,我们就是想吵架也没可能,可我们却越来越少的吵了,打电话,发信息多半是关心占据多数。前一段时间生病,高烧近40度,爸妈都去了外地,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过周末,爸妈知道我在生病,十分担心,一天几个电话问我吃的什么?喝药了吗?但凡听到我咳嗽就催我去挂水。我一直没敢跟他们说,我烧没退,怕他们更牵挂,一直强调自己没事,挂电话后她就发了信息:生病了?

我:嗯,小感冒不严重。

她:三十九度七,小感冒,你心真大。

我:已经退了。

她:真退了?

我:三十“度五,别跟爸妈讲,怕他们担心。

“给我打针去不怕烧傻你”这次她发的是语音,语言中带着怒意“我已经吃过药了,我等会儿睡会儿应该就退了”我操着浓浓的鼻音发语音。

她:你真的是,就不能听一回话,滚去睡觉去。等醒了给我发个信息。

我:行,别跟爸妈讲啊。

她: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还是跟爸妈说了,我被老妈念叨了完就发她信息,跟她抱怨。我:骗子,说好不跟爸妈说的,害我被骂,这么对待病人真的好吗?亲!

没一会儿她便回我消息:说话要讲证据哦,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我怎么不知道?烧退没?

我:嗯,现在有点儿低烧,等会儿吃完饭再去吃顿药,应该就退了。

她:“要不打一针吧”她发来语音,声音中带着诱哄的意味。

我:债见!朋友!

忽然想起前不久看过的一篇文章,内容我大致记不清了,直记到最后一句:姐妹就是看见了烦她,看不见了想她,我把这句话发给她看,她很快回复:我看见看不见你都不会想你,所以赶紧滚去吃药!看着信息,我忽然笑了,嫌弃我也好,担心我也好,在这个世界上,对我而言,她只有一个,此生,仅她一个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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