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柳相忆说出上次占卜的结果“在姑苏九州。”
薛子缘知道后,心生奇怪,那不是探花宫的地址吗?真是够巧的。看来说不定还和探花宫有点关系呢?不过,薛子缘好像一点也不知道这其中之事,只能去姑苏九州查看一番了。
“薛子缘,你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吗?”薛子缘摇头“我虽是探花宫的主人,但我基本上很少有时间留在那里。那里一点也不好玩,就是个鬼地方。”
鬼地方?把自己家比喻成鬼地方,也是没谁了?但是不管怎样,都是拘束自己的地方,说是鬼地方也是随了心。
柳相忆干咳两声“我和忆否不去。”柳忆否摇摇她“为什么呀?可我想去。”柳相忆拍下她的头,最后柳相忆给他们的答案是她们要去闯荡江湖,至于师傅之前的意思,她们说很快就会在姑苏九州遇见。第二天,她们俩留下一个纸条,就走了。
路上,柳忆否问相忆一个问题“姐姐,为什么不直接跟他们一起走呢?真的是去闯荡江湖吗?我们不是一直在闯荡嘛!”忆否插着腰,鼓着腮帮子,想要装可爱来表示需要柳相忆来回答这个问题。柳相忆看她这个样子差点没笑出来,这哪里是想让自己回答的神情,只能算是装可爱吧!
“嗯,确实不是,我只是听闻某个地方可以解天生命格,也想带你去看看!”柳相忆轻描淡写地说着。而忆否在思考自己的命格是什么样的?自己顶多是患有眼疾,随着年龄的增长可能会瞎而已。
“姐姐,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命格解决不了,但是却能换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你愿意吗?”柳忆否脸上笑意盈盈。柳相忆捏住她的两侧脸颊拉了拉,有点疼,差点连生理泪水都流出来了。柳忆否甩开她的手“不回答就算了,还欺负人。”
柳相忆最后真被逗笑了,朝着她的背影说道“当然愿意啊!有你这小丫头在,每天都很开心。”柳忆否可能是听见了,转头看着相忆“那我以后瞎了,还得靠你了。那我们两个的命格就是互相克,那谁会赢呢?”两人一前一后,四目对视,嘴间流露出淡淡的微笑。
这世间,仿佛都定格在这一刻。
另一边,沈江愿他们直接去探花宫。探花宫在此地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大户,听闻探花宫前任主人与沈慕沁,沈二小姐自幼定下娃娃亲,后喜结良缘。一年后,得子,名唤薛子缘字逢晚。
八年后………沈江愿没说下去。薛子缘接着她的话“八年后,他当着我和我母亲的面接回一对母子。你说巧不巧,那个人还是我母亲的亲姐姐,呵!后来,我母亲抑郁成疾,不久就撒手人寰……”
他接着说“我曾经听到父亲对母亲说他根本不爱她,只是无奈才娶了她。”原来我这个名字真的是孽缘。一直乐观的人原来面对这些事也会沉默。跟在他后面的蒙音扯了扯他的衣服“别在意这些事了,我觉得子缘的名字很好听。”
那个人对他笑笑,露出藏在唇内的虎牙。
我们也是发现,这个叫蒙音的少年存在感不高,这么久他一句话都不说,就差把他忘了。薛子缘这一路上也没有提过他,但他总是会跟着薛子缘后面,所以,只要薛子缘突然想起他,他绝对会及时出现。这应该算是个小跟班吧!
“其实有些事我一直没有说清楚。比如这一次我离开探花宫是为了找我哥哥。”薛子缘漫不经心地说着。“只是我现在还是没有找到他。”
我哥哥名薛子筠。从我七岁的时候,他就是我的大哥。
莫名之间,被勾去了回忆那里。
好像很早的时候就承认了他这个大哥。那年,我八岁,他九岁。那个时候母亲也已经过世了。一日,他走到我面前说道:“逢晚,你怎么天天拿着这个快坏了的笛子?”薛子缘垂下眸小声嘀咕“这不是坏笛子,这是父亲送给我娘的信物。”
他听了,默默叹了口气“快点走吧,再不到,先生要发火了。”其实,他也很对不起薛子缘,因为是自己和母亲打扰了他们的生活,可是,他也是父亲的儿子……
想起母亲沈大小姐沈慕颜之前对自己说的话“筠儿,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去保护他。就是我们欠他们的,得还!”当时薛子筠还很小,并不怎么懂“为什么啊?逢晚是我弟弟,我当然会去保护他。”
“那就好。”沈慕颜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自责道“明知道他们有婚约,却还是怎么糊涂。要不是我,阿沁就不会死了……”
“娘………”
薛子筠一个人走得很快。当时没过一会儿,便听到身后薛子缘在抱怨“大哥,我走不动了。”
“耍什么性子,快点走。”薛子筠眼眶是红的,他不希望被薛子缘看见就没有回头。当时态度还是让人感觉很凶的。
“可是我真的走不动了。”又走了几步,薛子缘又在身后唠叨了。薛子筠真的不想听听讲话了,折了回去,半蹲下来,嘴里咕囔“上来,算我欠你的。”薛子缘一下子扑了上去,脸上笑容满满的“大哥最好了。”
“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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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笑下去也挺好。可是,天不让我们如愿。
那一年,我十五岁,他十七岁。
当时,探花宫面临覆灭的危机。他们想要留下帮忙,却被沈慕颜推开“不要再胡闹了,这不是儿戏,快离开这个地方。”
“不行,娘,我跟你一起守着…”话还没有说完,被沈慕颜打了一巴掌,沈慕颜硬下心来,说道“你留下来有什么用,来找死吗?筠儿,记得你答应过娘的,照顾好弟弟。”
她提一剑前往裂口处。“走吧,别回来了!”
一步一步,没有犹豫。幻想间,口中呢喃“沁儿,小妹,对不起,我来找你赎罪了,以后就由筠儿来保护缘儿了……”
“阿娘!”这一声是薛子缘喊的,很早之前,他就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母亲。薛子筠眼泪流得止不住,行为却很冷静,他淡淡地说了一句“逢晚,走吧,这是我答应阿娘的。”他们兄弟俩躲在某处,看着她倒在那里,却是那般无能为力。
薛子筠将他的眼睛蒙住,轻声“别看。”自己却忍不住流泪,又突然又衣袖擦去。后来,他们走出去的时候,整个探花宫几乎已经没有活口了。
“大哥!”薛子缘哭丧道。“你为什么要拉着我,为什么?”
“不拉着你,难道去让你送死?”
“可是,总比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失去都好。”
薛子筠抓着他衣服的手又抓紧了很多“你以为我不想去救他们吗?他们不是别人,是我的阿爹阿娘,是我最熟悉的人。可是我们没用啊,救不了他们。”
是啊,我们没用啊!
“逢晚,我带你去伏灵山吧!”
但是最后留在伏灵山只有薛子缘一个人。他得回去,他得去收尸,去重振家门……”很多次,薛子筠想起这些事的时候,总是觉得这不是一场意外,这意外的有些故意。结界这么几百年都没有破,怎么单单这个时候出现裂痕。
再后来,薛子筠靠着自己,重新振兴了探花宫,自己做了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