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暂时在严家庄逗留一天,这一天,竟然还遇见熟人?刚开始,沈江愿也只是无聊,以前无聊可以弹琴,现在只要琴弦,也不是不可以弹,就是麻烦。沈江愿将七弦拉得笔直,随便找个着落点拉着一头,解脱开一只手,就弹着。以手扶弦,几声缓缓而下。听者就觉得琴声平淡无奇,还略微夹杂着几声杂声。
不是沈江愿琴技差,琴技都是由心境变化而变化。听这琴声,感觉还是有点复杂的。叶初阳暂时让叶宿雨回家看看,就剩自己一个人陪沈江愿。现在想想,还有一点激动的。
不过,叶初阳以前提到过这一点……“江愿,你就不能让我去保护保护你吗?”
“不能,我怕死得太难看。”
还好,有一点叶初阳还是挺接受的,就是目前沈江愿目前实力和他不相上下。毕竟比她修仙早,靠这一身本领,至今还没有死成。但是,还是有一点该深思熟虑的,就是意味着,沈江愿打不过的他也打不过;他打不过的沈江愿也未必打得过。所以每次在他想要保护她的时候,她都觉得叶初阳会比她先倒下。
后来,也没有切磋过,不过现在总是不能保护她,心理不舒服。有朝一日,我,叶初阳,也要让她甘愿躲在我身后。呵呵!很快,叶初阳的一个想法就打掉这个想法。你觉得沈江愿会同意吗?白日做梦啊。
一曲终,瓦屋上面传来几声掌声,抬头看,青砖黛瓦上一人孤身站于此上。三月微风徐徐,弦音回转,指尖再次略微触动琴弦,平琴止声,询问何人?
“看来沈姑娘不记得在下?”又清清嗓子“在下薛子缘,记起来了吗?”
青砖黛瓦与他一身灰蓝色格调交相辉映,腰间还是系着一支笛子,只不过,垂挂着的是一个断成半截的竹笛。右手腕上扎着一条浅蓝色长带子,只有仔细看才会发现那是一条抹额,也只有这个人,才会这么做。沈江愿心里不禁想起几个形容词“还是当年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但,好在,还是当年那个人。
“确实忘了。”
薛子缘信步一掠,掠过那青瓦,全身都落在沈江愿眼帘“沈姑娘,你是真的忘了?”沈江愿一眼看了过去,极其傲慢得说了句“我说忘了就忘了?怎么还想让我说第二遍?”薛子缘笑笑“沈江愿,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你脾气还是这么大?”
“说吧。来做什么的?探花宫小公子?”
薛子缘摩挲着自己那半截笛子,笑了起来“看来你没忘,我能有什么目的,近日随处走走,偷个闲。”偷闲偷到这个地方了?说不是来找我们的,都没人信……
忽然,薛子缘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沈江愿,我最近拜了个吹笛子的大师,你的法器也是乐器,我吹一首,你给我指点一下。”沈江岸同意。叶初阳在旁边看得有点奇怪,不会是他要吹笛子吧?本来想要去阻止他,后来想想,说不定会好听呢?
薛子缘将那半截笛子放于唇下。刚吹了一点,叶初阳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他以前可是听过薛子缘的笛声,想不到这么多年来,吹笛子不仅没有长进,现在还要人命啊!这滋拉滋拉的笛子,不得不说,“催人泪下”。
叶初阳赶紧冲过去捂住了沈江愿的耳朵,大吼,其实声音也不是特别大,当然,要有气势“薛子缘,快把你那破笛子收起来,吹得哪门子东西?”听到叶初阳的的话,薛子缘终于收了他那“催人泪下”的笛声,一脸无辜“难听吗?我觉得还好吧?”
“你说呢?”叶初阳表示很嫌弃这个笛声,而且绝对不是一般的嫌弃。“薛子缘,你就不能有点别的什么爱好,偏要吹笛子?”
“哎,就是这么可惜,谁让我爱好就那么点儿,就偏偏想要吹笛子?”他这是要跟叶初阳杠上了?
沈江愿干咳两声,让他们闭嘴。
叶初阳“江愿,你觉得他吹笛子怎么样?”沈江愿转身欲走,说了句“内伤!不可言喻。”但是又不想伤害薛子缘那颗热爱音乐的心,又说了句“听着还是可以的。”
好了,这一下薛子缘又信心满满,再一次拿起竹笛,想要吹奏。沈江愿心里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就不该说那句话。
沈江愿在后来直接甩过琴弦,将笛子打上了天。这一幕,又让人想起之前在伏灵山的那些事,现在想想,要是当时薛子缘就吹这样的笛子的话,估计两个人当时就真的打起来了。
一股风劲直逼薛子缘往后退。退于墙边,重心不稳,跌坐下来。叶初阳也知道沈江愿不会动真格的,不想管,顺便看看薛子缘的惨状。不过那一幕真的是让人大跌眼镜。
沈江愿一手接了笛子,一脚直接抵在墙上,这画面!想必那两个人绝对被吓着了罢!沈江愿转着笛子,发现笛子上面有一个字“借”,看来另一个“音”在另一端笛子处。“还吹吗?”薛子缘连连摇头表示不吹了。随后,沈江愿将右腿放了下来,转头就走。
“诶,我笛子。”沈江愿随手把笛子从身后抛过薛子缘。沈江愿走后,叶初阳到薛子缘旁边嘲笑他“你要是再在她面前吹,下次她估计就得把笛子扔了。”薛子缘平静了会儿,想起便询问叶初阳“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了?”
“杭州西湖。”
说起这位薛子缘,又名薛逢晚。那也算是早年的一位朋友,天生桀骜不驯,充满对自由的向往。可是他天生所在的身份终究束缚着他。终是一生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