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话:之后,以浦异辰的话来概括当年的事。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晓得。)
【正文】江都城,是世上最好的地方,只不过,我说的是以前。战乱后,已经全化为荒芜。战乱,呵!求不到援助的。有共同的利益,谁愿意帮助你啊?
最让我失望的是,本该为国效力的皇女却弃所有百姓而去。而这次战乱的目的就是抢江都城母族的天生灵力。他们没有找到,就大肆屠杀江都城的百姓。
生灵涂炭……
再后来,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逃出江都城,一路颠波到了这里。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还能遇到你,真的是太巧了。我要好好学,然后用你教我的方式杀了你。
一定要让你为你做出来的事付出代价,一定…………
谨潇言用手拍在了浦异辰头上“专心凝神”。“诶,你最近是怎么了?”浦异辰一下晃过神,摇手说没有。但是看上去就觉得有鬼。这不是一天两天看出来的,半个月了,从他拜师半个月前开始就不对劲,每天都得有一次走神。这也太奇怪了?看来,是病,不治不行。
要不,明天带他去看看?
次日,好吧,迷路了。“这里是哪里啊?”谨潇言抓狂道。浦异辰看她一脸不耐烦的表情,道:“跟着我吧,我带你出去。”谨潇言嘲笑他说“你这个比我还小的小鬼懂什么?”可脚步还是跟着他走。嘴里念念有词着“十三岁,像个十三岁的样子吗?感觉比谁懂。”
浦异辰带着谨潇言往崖边带,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本来想把她扔下去,到头来,反而被她一脚踹下去。结果,他这个师尊还傻到自己跳下来。浦异辰盯着她,谨潇言笑笑,没有说什么?
刚刚是这样的。两人到了崖边,谨潇言余光看见有危险。“下面是河,能活。”说完之后,便一脚把浦异辰踹下去,丝毫没有犹豫的。然后自己挡了几下,也跳了下来。呛了几口水,爬上岸。刚上岸就看见浦异辰盯着她。听他说“要是我不会水呢?”
咳咳,咳咳。谨潇言看了他一眼,确定没事,立即挪开视线,说道“大不了,喝几口水就浮上来了。”歪理,绝对是歪理。说完话又咳了好几声,手腕上有一条细长的伤口,就撕了衣摆扎了算了。
两个人找了一处山洞,暂且停歇。点了火还是冷,衣服鞋子都是湿的,沾在身上一点也不舒服,谨潇言看看自家徒弟,心里有些埋怨“可惜是个男的。”男女有别又不能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两个人就各自呆在一边,谁都不说话。这样真无聊,连话也不说,越想越乱,谨潇言干脆就直接躺在地上休息一会儿……
浦异辰看着睡在地上的师傅,喊了声“师尊?”谨潇言听见了但没应。浦异辰就以为师尊睡着了,看她脸上有点红,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烫得他缩了手。想了一下,就悄悄走到刚刚自己那个位置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便把上衣脱下来,放在架子上烤。他在空档处看着谨潇言,自顾自在说话“谨潇言,本来这次就想杀了你的,你愧对那些百姓。可是我,不想杀你,从现在此,你自己就在那里等死吧,我绝对不管你。能不能撑下去就看你自己。”
噗嗤一声笑了出口,是谨潇言。谨潇言睁开眼,面对着他“发高烧而已,你是不是不懂什么是死亡?”
他低下头,沉默。
“你说我要杀我,我愧对谁了?”浦异辰听见她这句话,眼睛红了,回了句“我自己清楚?”
清楚?那好,为师就告诉你,我没有愧对过任何人,我知道你说的是江都城,我看见你就已经知道你是江都人了。那我是傻吗?我还会留着你吗?当年很多事真的不会有人知道,你只听流言蜚语就否定了我吗?谨潇言冷笑道。
接着说“流言蜚语就这么好听吗?那可有人愿意听我说一句?江都城城毁,我难道不心痛?不光是你,我的家人也埋葬在那里。”
那天,所有人都认为当朝公主逃了,可是我也想去救人,母亲自知无力抵抗,把我藏了起来,自己去应战了。死了也没有个收尸的。
母亲是谨姓,但是她以前告诉我说,她以前姓染。后来为了躲避各种危险就跟皇族姓了。这确实可以得到庇护但代价是嫁入皇室,一日为妃终生为妃。
城破前日,母亲问我“阿言,你有没有觉得台上这个昏君很不高兴?”那个时候这些也不懂,却点头了。母亲继续说“那你想不想看娘亲当皇帝?”再点头。“阿言,娘亲以后可能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要好好替娘亲活着”。
第二日,城破。
母亲拿绳子捆住我“娘亲,拿绳子做什么?”娘亲笑笑“是个游戏,要阿言扮一个被抓住的女孩子,不可以说话哦,知不知道?”我点点头,藏在了某个地方,从门缝里偷偷看着母亲。看着母亲换上龙袍,提着剑开了城门。拔剑自刎。
好多血,天空红透了一边云霞。后来我才知道,父亲真的是昏君,想用传位的方式逃命,可一个皇子都不愿意,都说此战是因母亲而起,要送她出城门抵命。母亲知道也没有说什么,除了同意没有再见跟那些人说第二句话。
我害怕地跑了出去,被抓到当成普通人送往白日城。幸得被玉谨哲所救,又活了下来。
谨潇言回忆着以前的种种。左眼先一步掉了一滴泪,又猛得擦掉。这个时候,浦异辰当然不能再说什么了。两人都只是沉默。冷静过后,觉得说“对不起”也显得突兀。没过多久,谨潇言眯了眼,重新躺了下去。
很久很久,谨潇言都没有说第二句话,浦异辰冒着死亡的危险又去摸了一下谨潇言的头,这次是真的烫得吓人。浦异辰推推谨潇言“师尊,你醒一下,你发烧了,怎么办?”谨潇言解了身上的湿衣,半句话都没说就又倒了下去。
浦异辰转过头拿了自己干了的中衣,盖着谨潇言身上,又撕了一点布去河边弄湿,再回来。学着以前看得别人治病这个样子,把湿布放在病人额头。然后过一会就换水。
“师尊,对不起……我也知道现在你听不见,但是还是想说。我是想杀你,可是我心里对你的喜欢一直压制着对你的怨恨……我……”浦异辰看看她又看看外面的风景,不觉脸已红了半片。
下半夜,换水,换水……一直守着谨潇言,一夜未合眼,也一个人对着谨潇言说了一晚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