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筠,你就这么狠心,做事一点都不为丞相府着想吗?”
林丞相现在心中还有不甘,他培养了这么多年的林亦臻,不能就这样的成为一颗废棋。
“父亲想让我怎么为丞相府着想?”林亦筠这话中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林丞相自然能听出来,可是不管怎样他都要继续说下去。
“将显王的聘礼交出来一半,作为亦臻的嫁妆。”
林亦筠看着林丞相,她不知道他是以什么心态说出这些话的,她真的想问一句林丞相,他还要脸吗?
“父亲这是已经为二妹妹找好了婆家?”林亦臻现在的闺誉都已经这样了,林丞相竟然还不放弃,他还真是为了试图不择手段。林亦筠觉得他现在已经完全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这是一种病态。
“你只要交出显王给你的聘礼就好,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也不要过问。”
林亦筠嗤笑,她觉得林丞相到了现在都没有意识到问题,他还真的以为自己现在能左右她吗?真是可笑。
“要是我不同意呢?”
林丞相憎恶的看着林亦筠,然后说:“你要是还想以丞相府嫡女的身份嫁给显王,就乖乖的交出聘礼,否则你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如果是以前年少无知的林亦筠,她可能真的会信林丞相的话,可是现在他的话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威胁性可言。“父亲,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您觉得我真的会害怕您刚刚所说的话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的想法,林亦臻凭借现在的闺誉是不可能嫁入皇家的,可是这并不能决定林亦臻嫁不出去。如果我猜的没错,您是要给林亦臻置办十分丰厚的嫁妆,让她出嫁吧?这样也好让她在婆家有些脸面。这京都内的皇子和公子是没有指望了,但是不代表京都之外就没有人选了,我觉得白家就是个很好的选择。”
林丞相惊讶的看着林亦筠,他没有想到林亦筠竟然能猜到,这件事情他连林安氏和林亦臻都还没有说,她是怎么知道的。
“父亲,不用这么惊讶,这件事我能想到其实一点也不难,您辛苦栽培了林亦臻这么多年,如今她这颗臭棋您是舍不得放弃的,所以还是要让它物尽其用。在京都府是找不到好的婆家了,但是却能嫁给身份低下的商人之家,富可敌国的白家就是最好的人选,毕竟我们丞相府还欠他们一个媳妇不是吗?”
林亦筠真的很佩服林丞相,在这个时候他能想到白家,说明这盘棋还没有到最后,让林亦臻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到白家,这也算是不亏了。
“为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胡乱猜测,你只要交出聘礼就可以了。”
被人当面戳破的感觉并不好,林丞相觉得自己在这个女儿面前颜面扫地,可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将来。
“聘礼我是不会交出去的,更可况当日显王已经当着众人的面前说了,这聘礼由我一个人说了算。父亲您要是真的想要,就去找显王要,看他能不能再给您置办一份聘礼。”
林亦筠觉得林丞相真的是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让林亦臻带着显王的聘礼当嫁妆,这不会让世人笑话,只会让人觉得显王是重视丞相府的,丞相府有了显王这个靠山,就算林亦臻出了这样的事情,外人也不敢多加议论,白家更不会说出什么,更何况白家的继承人还是个不知道能活多久的病秧子。
林丞相将手中的茶杯扔到了林亦筠的头上,额头温热的鲜血流了下来,林亦筠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鲜红的血液还带着温度。
“父亲大人,您是不是觉得我林亦筠特别好欺负?”
林亦筠时候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林丞相,只是在看自己手中的血,头上的血还在不断的流,可是她并没有去擦,只是再抬头的时候,林丞相看到了林亦筠眼中冷冽的杀意。
虽然经历了大风大雨,可是在看到林亦筠的眼神后,林丞相不知道为何心中竟然涌现出一丝恐惧之意。
林亦筠抽出随身带的匕首,抵在了林丞相的脖颈上,林丞相竟然连林亦筠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边的都不知道,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匕首已经在自己的脖颈上了。
“林亦筠,你要干什么?你要弑父吗?”
“呵呵......你以为我叫你一声父亲,你就真的配当我的父亲吗?你知道我想用刀这样抵着你的脖颈,想了有多少年了吗?十年!整整十年,因为你我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你知道吗?我是从肮脏的泥泞中爬出来的枯骨,你难道指望我这样的人把你真的当成我的父亲吗?我不是娘亲,到死都不相信你是个可以抛妻弃子的男人。”
林丞相觉得眼前的林亦筠真的疯了,她说的话让自己毛骨悚然,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让他畏惧。
“害怕了?可是已经晚了,我本想晚一些再报仇的,可是今日你让我很生气,看到我额头上的伤口了吗?是不是还在流血?我可真讨厌这血腥味,但是现在好像也只有这个味道能平息我心中的怒火了。”
“林亦筠,你在干什么?”就在林亦筠准备用力的时候,林安氏带人闯入了厅内,看到林亦筠用匕首抵着林丞相的脖颈,林安氏都要吓死了。
林亦筠只是稍微侧头瞄了一眼林安氏,然后冷笑转头看着林丞相。“父亲,现在我让你做个选择吧。你说我是在您的身上留下一道伤疤,还是在那个女人的身上留下一道伤疤?”
林丞相看了一眼林安氏,再看林亦筠,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怒气,他知道今日林亦筠不会轻易的放过的他们,他必须做一个选择。
“她。”
“哈哈......林安氏,你听到父亲的选择了吗?父亲,这十年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在关键时刻除了自己谁都能抛弃。”
林安氏在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留下了很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