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南萸也是初来此地,便由着顾邡牵着她走路了,否则走散了也是自找麻烦。
只是有一事她一直耿耿于怀:“顾邡师弟,额……我想问,之前的我,是什么样的?”她其实有些好奇,因为原主是个让人避之不及的存在吧,但顾邡似乎挺喜欢她的。
“师姐……”顾邡提起这事,眼底忽然就有了暖意,嘴角微扬,像是回忆起了很美好的事,用着温润的嗓音缓缓开口:“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才十一岁,师兄弟们总是欺负我,我就一个人跑到后山的合欢树下抹眼泪。”
……
“小鬼,你有完没完?”
声音带着些不耐烦,似乎是从树上传来的,吸引了小顾邡的目光。
只见树上躺了一红衣女子,她如漆的墨发被微风轻轻吹拂,露出姣好的面容。一弯柳叶眉下是一双惑人的桃花眼,肌肤是凝脂般的细嫩,鲜艳的红唇像是罂粟诱人沉沦。
“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小顾邡顿时露出警惕的神色。
那女子只是掀眸望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听你哭了三天。”
“你!”小顾邡顿时气结,对着树干就是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偷听人说话,你不要脸!”
红衣女瞬间翻身下树,也是不客气地回怼:“嘿,你这小鬼,讲不讲道理了,明明是你吵了我三天好眠,反倒恶人先告状了?”
小顾邡有些嘴拙,只能一味地说着你,最后一跺脚,竟气出了眼泪:“那你就不能早些提醒我吗!”眼中既是羞愤又是委屈。
红衣女见他又掉眼泪,一时便手足无措了,只得无奈地出声安慰:“诶你别哭啊,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我跟你一起想办法。”
这下,小顾邡哭得更凶了。
红衣女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又耐着性子哄了两句,还是不见成效。最后嫌着心烦,把小顾邡拉到跟前,用手掐住他的下巴,往他嘴里塞了颗糖。
糖入口即化,甜味很快在嘴里弥漫开来。
“唔……你给我吃了什么。”小顾邡眼角含泪,可怜巴巴地望着红衣女。
谁知红衣女竟对着他粲然一笑,道:“糖啊,好吃吧?我自己做的。”说罢又安抚式地摸了摸小顾邡的脑袋。
小顾邡的脸颊瞬间红了,变扭地打掉红衣女的手,瓮声瓮气道:“还,还行吧。”
红衣女笑了笑,又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糖塞到小顾邡的怀里,道:“你回去跟那些人说,这是南萸师姐做的糖,让你拿去分给他们。如果他们不要,就赏给你吃啦。”
说罢,红衣女已经对着他挥了挥手,走出老远的距离,只留下小顾邡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握着糖的手不由地微微攥紧。
当然,这些糖师兄弟们都是避之不及,最后还是落了小顾邡的肚子。
起初,他不懂,明明这糖这么好吃,为什么师兄弟们都不愿吃,后来,才渐渐地明白了。
……
“南萸师姐,你还能做一次那个糖吗……”顾邡忽然就转过头认真地盯着南萸,眼底带着些慌乱,甚至还有害怕。
“……”南萸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臂,攥得生疼,竟没有挥开他,默了许久,才吐出三个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