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亚一睁开眼睛,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额头上往下爬。她伸出手摸了一下额头,摸到了一条黏糊糊的东西。朱小亚把那条黏糊糊的小东西捏在了手指中间放在眼前看了看,她看到的是一条针一样细约半公分长的红色虫子。那虫子像蛆一样让她恶心。
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吗?
朱小亚看了看天花板,天花板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朱小亚又感觉到了额头上的奇痒,好像那个黄豆大的口子又裂开了。朱小亚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来到落地镜面前看着自己的额头。朱小亚的呼吸急促起来,她又一次被自己的额头上的伤处吓坏了。
朱小亚分明看到自己额头上的那个暗红色的包不但没有消退,而且长大了许多。那个黄豆般大小的口子上流的不是白色的黏液了,而是黏糊糊的血水。更加让朱小亚恐惧的是,从那个口子里钻出了一条条红色的细长的蛆一般的虫子。那些虫子从口子里钻出来后就拖着黏稠的血水在她的额头上爬行着。
朱小亚被吓呆了:怎么会这样呢?
她的身体一歪,晕倒了过去。
王自亮炖的鸡汤被他女朋友连锅带汤砸在了地上,他只好走出了家门,到一家饭店里买了一份鸡汤提着来到了朱小亚的家门口。王自亮按了按门铃,里面没有响动。王自亮想:朱小亚是不是还在睡觉?他又按了按门铃,里面还是没有反应。王自亮正想走,这时朱小亚对面那家人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秃顶的男人。
秃顶男人一看到王自亮就说:“自亮呀,你怎么来了?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王自亮没有离婚之前住在这里。这个秃顶老邻居他不是很喜欢,因为他喜欢说人闲话,像个多嘴的老娘们儿。那时,只要他和朱小亚吵架,他就会趴在他们家的门上偷听,然后四处传播,添油加醋地乱说。朱小亚一直瞧不起他,也不搭理他。王自亮对他说:“我挺好的,挺好的!”
秃顶男人笑着说:“自亮,到家里喝杯茶吧!”
王自亮说:“今天就不喝了,以后有机会再喝吧!”
秃顶男人露出满口的大黑牙笑了笑,“也好,也好,你是大忙人!对了,你这是——”
秃顶男人说着,用手指了指朱小亚的房门,满脸的怪相。
王自亮特别厌恶秃顶男人的这个鬼样子,但他还是说:“我找小亚有点事情。她可能不在家,我以后再来!”
王自亮说完就要走,秃顶男人叫住了他:“自亮,你别走,小亚应该在家。刚才我还听到了她的一声大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来了,正好进去看看。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啦,小亚的房子里总有一些让人奇怪的响动,有时半夜三更的还有人哭有人笑的。我们都十分害怕,又十分担心。”
王自亮说:“你说你刚才听到了小亚的一声大叫?”
秃顶男人肯定地点了点头:“真的听到了!”
王自亮心想:朱小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回到了朱小亚的门口,又按了几下门铃。他没有听到朱小亚的回应,就着急了。他用拳头敲着门,边敲边叫道:“小亚,开门!小亚,开门!”
但王自亮怎么敲都没有用。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抬起脚,使劲地踢开了朱小亚家的门。他冲了进去,看到朱小亚一丝不挂地躺在卧室的那块落地镜子下,他心里叫了声:不好!
这时,秃顶男人在门外往里面探头探脑地说:“自亮,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自亮看了看朱小亚的裸体,怕秃顶男人会突然闯进来,赶紧来到了门口,对秃顶男人说:“没事,没事,你回家喝茶去吧!”说完就把门关上了。秃顶男人还在外面装着热心的样子说:“自亮,有事叫一声呀,远亲不如近邻嘛!”
王自亮没有理会秃顶男人,他给朱小亚找了衣服穿上,然后擦了擦她嘴角的白沫,背起她就往门外走。他背着朱小亚上了电梯。当电梯门合上时,他看到秃顶男人从他自己家的门里探出了那个光溜溜的秃顶,往电梯这里扫了一眼。背着朱小亚的王自亮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他心里清楚,不用一会儿工夫,这个小区里就会传出许多关于他和朱小亚的绯闻。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下了楼,就背着朱小亚到街上拦了辆的士,朝离这里最近的仁爱医院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