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事,母亲可是气坏了呢。”杨如霜唉声叹气,一副为李氏抱不平的样子。
“还有这事?”卢诗情似是有些不相信,不是外孙女吗,文氏要真是这样的态度,那这件事还真是有些棘手。
杨如霜一听急了,“看卢表姐说的,怎么没有,当时杨家所有人都看着呢,幸好是家宴,要不然,五哥以后还要不要出门见人了?”
卢诗情一见杨如霜急了,脸色瞬间柔和下来,劝慰道:“三表妹说的是,只是我听说老夫人不是罪疼五表哥吗,为了亲自督促五表哥,还将五表哥接到承欢院住着。”
杨如霜见卢诗情相信了,心中欣然,“是啊,可是现在承欢院住着的是文表哥。”
卢诗情笑了笑,“再怎么也是外家。”
大伯还是祖母的亲儿子呢,大哥三哥二妹是祖母的亲孙子,亲孙女,那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都得往后站,只要有手段,什么亲情,简直不堪一击。卢诗情心中打定主意,似乎现在已经将林家人赶出杨府了一般,心情愉悦。
一曲唱罢,卢诗情十分殷勤的将戏谱双手奉到文氏面前,文氏垂眸,随手指了一曲。
卢诗情端着酒杯,走到知柔身前,笑意盈盈,一派温婉贤淑的模样。
“柔表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可是还在生老夫人的气?”卢诗情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周围的人听到。
知柔眯了眯眼睛,没有起身。
卢诗情哪能给知柔说话的机会,“老夫人是长辈,阅历比我们这些晚辈不知道要丰富多少,而且老夫人想必也是为了柔表妹好,柔表迷就别再和老夫人置气了,总归是血亲,哪能由隔夜仇啊?柔表妹,你说是不是,表姐在这里替老夫人给你道声罪,柔表妹也快去老夫人那里陪陪她老人家,你看,老夫人看着起色都不好了呢!”
卢诗情一脸我是为你着想的样子。
这几天,文氏冷落知柔的事情众人都有目共睹,原本以为是知柔犯错,老夫人生气了。但是以老夫人对林家兄妹的喜爱,又怎舍得罚他们,卢诗情这么一说大家就明白了,原来是知柔在和老夫人置气,还真是小家子气,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
不孝不仁不义,老夫人真是错爱了。
周围的人纷纷低下头窃窃私语,看向知柔的目光有鄙视,有不屑,有笑话,甚至内心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以后一定要嘱咐家中女孩,切莫和杨家这位表小姐来往。
卢诗情蹙着眉头看着知柔,像是在说,我倒是看你去还是不去?
去,还是不去?
去,便坐实了卢诗情的话,不去,便更加说明知柔是个不孝不义之人。
紫竹一脸气愤,没想到这个卢诗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是了,李氏都那样了,她能好到哪去?
秋兰满目担忧,在场这么多人,小姐今日的名声怕是要传出去了。
文氏太没偶看向这边,眼中似是疑惑,这件事情她不能插手,只能靠知柔自己了,若是她发话了,也等于做事了卢诗情的话,文氏心中对知柔也还有着一丝责怪的,责怪她的不听话。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这丫头长进了没有。
知柔浅浅一笑,笑的云淡风轻,似是一点不将卢诗情的话放在心上。
只见知柔用叉子轻轻叉其琉璃盘中晶莹剔透的水晶葡萄,慢条斯理的送入口中。据说这水晶葡萄是楚安王送与文氏的,文氏身子不适,便赏了下去,今日李氏专门拿出来待客,倒是给这场宴会平添了些奢靡之气。
在场的人见知柔平静如常,有的人心中倒是有些疑惑了。
“我没记错的话,卢表姐是第一次来文国公府吧?”
卢诗情闻言不由得一愣。
在场的有的人也在心中思量,对啊,第一次来文国公府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定然是瞒起来的。
难道说,是李氏,亦或.......众人不由得看向刚才和卢诗情坐在一起的杨如霜。
大家女子最忌讳乱嚼舌根,在背后议论他人是非,宣扬家事,这样的女子便是家族的祸患。
有的人心中不免对卢诗情的话产生了疑惑,看来这只是一个女孩子之间争风吃醋的事情。
但是卢家大小姐在杨家的地盘肥胖他人,这就有些是体面了。
杨如霜忽然觉得不远处有异样的目光投射过来,心中一慌,怎么回事?
卢诗情尴尬的笑了笑,“妹妹说的是,表姐是第一次来文国公府,只是早前听闻老夫人十分疼爱表妹,但是今日却是未见表妹伺候近旁,心中疑惑罢了,若有得罪之处,柔表妹勿怪。”
知柔淡然一笑,“自然不会,表姐以后还是莫要乱加猜测,若是猜错了,岂不是伤了自己的名声?”
卢诗情僵硬的保持着笑容,心中怒意滔天。
“卢表姐是来敬酒的?卢表姐今日是客,表妹就先敬表姐一杯,祝表姐心想事成。”
说罢,知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卢诗情讪讪的,拿起酒杯凑到嘴边,用衣摆挡住面容,不情不愿的喝了下去。
文氏见状,心中欣慰,脸上却是一板一眼,起身道:“诸位慢用,老身身子不适,先行一步。”
众人连忙起身施礼道:“老夫人慢走。”
.......
几日后的一天,一个惊天的消息在京城上空炸开。
楚安王回京了!
楚安王的名声在京中一直是神话般的存在,尤其是多年未曾出现过,人们对他的印象就是每年来自边关的捷报,无疑,楚安王是骁勇的,是大周百姓心中的战神,仿佛只要有他在,大周边关便无忧,边关百姓再也不用受到契丹人的侵扰。
他就像一个守护神一般,守卫者大周的疆土,春风已度玉门关!
而这次,楚安王带着契丹部族首领首级归京的消息更是震惊朝野上下。
边关已经完全处在楚安王的手中,朝中想要插手边关事务已是天方夜谭,除非楚安王不在了。
金銮殿中,圣后娘娘正襟危坐,面带笑意,透过前面的珠纱帘看着捧着漆红的楠木匣子,气宇轩昂,似笑非笑,大步走来的周子烨,她那个桀骜不驯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