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周左右,地球仍是老样子,因为,在这各国领导人的一致努力下,把这件骇人听闻的事包住了。这主要是基于地球上短暂的世界和平考虑。虽然带着末日而来的死神,需要500多年的时间才会降临到地球上,但是各国领导人仍担心人们听到这则消息之后会陷入极大的绝望,进而对社会的和谐造成不良的影响。
但是除了统治阶级,还是有一个人知道了这件事,他就是唐明德。
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个杯子和一瓶安眠药,他本来不想这样,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但前几天突如其来的灾难,却打破了这种平静。
在即将离这个世界的时候,多数人会不自觉的回想之前。他也不例外。
他回想起了自己来到中国之后,在大学任教的那一段时间。
那时他担大一的教授兼教员,他不像大多数教授一样,奔波于多个大学去讲课,他只在这儿。那时班里有一名女孩子,长得着实可爱。雪白而又透着一丝麦黄色的皮肤给人一种健康活力的感觉,穿着一身纯白带粉色边的运动服,天生的褐色头发刚好齐过耳边。
那节课唐明德并没有讲课,而是先给他们开了一次入学班会,李雪寒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唐明德。唐明德也会偶尔和他看对眼,可无论什么时候看她,看到的总是那自信可爱的表情。在他的一举一动中,不难看出,这是一个纯洁中透露着天真文静而又带有几分活泼的孩子。
在唐明德看来,她就像是一滴被极薄而又不透明的薄膜包裹着的泉水,但这滴泉水却处于一条浑浊而又汹涌的江河之中,并且自己无法感知外界的险恶。
不一会儿下课铃响了,他嘱咐学生们:“等明天校服发下来的时候,大家尽量把校服换上。好,下课吧。”
即将放寒假的那天下午,他讲完了课,一如既往的去校园一处几乎从来不会有人光顾的角落里读书。可在去那儿的路上,他却听到了那片原本应该寂静的地方传来了一阵阵求救声。他加快了步子,跑到哪儿发现和自己猜想的一模一样,一名男生正在对唐明德班里的那个可爱的女孩儿实施猥亵。唐明德飞速跑上前去,一拳将那个男生打昏,托起那头已经昏过去了的“野兽”甩出了一米多远。那个女孩儿抱着腿全缩在一个角落里,她那洁白的双腿上有几处明显的擦伤,显然是刚才挣扎时被绿化带上的灌木所划到的。他急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盖在双腿上,别小心翼翼的用一条湿巾擦拭她小腿上的伤,虽然膝盖以下的伤不如上面的多,但他只能帮她清理这些了。
那个女孩坐在地上,被刚刚发生的事吓得不停地颤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晕倒在地的男生,像是盯着一条睡着的毒蛇。她不敢放声去哭,生怕那条“毒蛇”醒来。
唐明德很清楚她的心情,于是蹲在他的身边安抚道:“不用怕,有我在呢。”话音刚落,女孩就一头趴在蜷缩着的膝盖上放声哭了起来,她又担心被更多的人听到,所以哭声并不是很大,再加上一部分声音被外套所挡住,所以传出来的声音就更小了。
唐明得站起来叹了口气将一旁的衣服和鞋子捡了过来,并尽可能的拂去了上面的尘土,把自己刚刚扔在地上的书放在女孩的身边,把衣服放在书上对他说。:“没事了,孩子,快穿上吧。”说完他就转过身去背对着女孩,静静的站在那儿。
当警察将那名男子捉捕,并对唐明德和那个女孩录取了口供之后,天也渐渐的黑了下来。唐明德带着女孩去吃了晚餐,随后就又开着车载着女孩去了学校,并和她一起把宿舍里的行李搬到了车子上。又开着车将她送回了家。
唐明德提着行李把她进到3楼的家门。从她家里的摆设来看,她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而且家里也没有人。
“家人什么时候回来?”
“回不来了,我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得了重病去世了,刚考上大学的那个暑假,我的父亲在建筑工地的20多层高的楼上掉下来了。”她说着,红彤彤的眼睛又一次流出了了泪水。
唐明德在口袋里掏出手绢给她擦去眼里的泪:“非常抱歉,我不该提这个的。”
“没事。”
“你自己想开点,也不要想太多。以后的路还很长,你要打起精神来。”说着他看到旁边的一张全家福,并仔细的端详着照片上的那对夫妻。
她同样也走到了那张照片前,指着照片说:“那是我才四岁,旁边是我的爸妈。可现在家里只剩我一个人了,不过我也已经习惯了。”她虽这样说,但内心也是极度渴望有一个人能够陪伴她,最起码比他过完这个年。
唐明德的眼有些湿润了,但他还是努力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待眼泪完全渗入眼中之后,他转过身去对女孩说:“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他也只是表面这样说,当时所想的是能够留在这里陪伴她,永远的陪着她,但他觉得这不叫回事儿,所以又决定回家了。
唐明德走出门外,女孩对他说:“路上慢点儿,老师。”
“我知道了,进屋里去吧,外面风挺大。有事的话随时打我电话。”他说着打开了车门,“再见。”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这动作并不太像是对唐明德的话的肯定,而更像是静静的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