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多尔衮、李自成、张献忠”,听到司马星提及这四个名字,青枫不由惊得站了起来,这可是明末天空最闪亮的四颗星,当然此时的崇祯皇帝依旧是悬在夜空中的明月,所有的星光依然是星星点点,“谅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
司马星对于青枫的举动有些奇怪,不觉顿了顿道:“青枫,你知道这些人?”
“哦,学生不知,只是一时好奇,咱们这个山村虽不是异常偏僻,但是有什么会吸引这么多人来到此地呢?”青枫挠了挠脑袋,掩饰着自己的谎言。
“不用着急,且听我下面细细说来。”对于青枫的回答,司马星并不在意。
沿着山路转了几道弯后,一个宁静的村子已在眼前。皇太极举目四望,罗溪村周围一片氤氲之气,不觉大赞:“果然是风水宝地,藏风聚气,看来范文程之言不虚。”
一位身着蓝衫、头戴黄色斗笠的中年男子,面色蜡黄,整张脸如同打了胶水,看起来僵硬无比。他翻身下马,掏出了一个罗盘仔细察看一番。
几分钟后便面色凝重的说道:“山方而肥大,山势瑰而平缓,山石大而滚圆,无棱无角,典型的父母山,一湾河水抱着小村,果然是结穴之地。正所谓‘九曲堂前过,入朝当宰辅’,左青龙,右白虎,前名堂,后靠山,一尾龙气蜿蜒而下,此处必出王侯将相”。”
“哦,陶门主之意,这里只能出王侯将相,那范文程所谓龙气之言岂不是有误?”皇太极有些郁闷,此番从陕西榆林入关,一路上也是险象丛生,如果只是区区王侯风水,这个险冒的就有些不值。
“四哥,这范文程乃是汉人,所说之事喜欢故弄玄虚,其心是否真的向着咱们大清都很难说,不是我满人,必有异心。”
“休得胡说,范文程从万历四十六年归顺我后金,一直是忠心耿耿,立下汗马功劳,岂可因为一两次误判就轻言此事,朕的宗旨是效仿大明,重用汉臣,懂吗?”皇太极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丝的寒意。
陶门主有些鄙夷,自言自语道:“哼,满人果然是野蛮之辈,不知他们为何会选择这些鞑子。”
他收起罗盘,冲着皇太极冷冷说道:“此地风水原来是龙潜于渊,应该被外力所破,然此地生气依旧旺盛,龙脉并未断绝,但再要孕育真龙恐怕不可能了。”
“哦,没想到陶门主对风水之术也有如此造诣,实在令人佩服。”皇太极出声赞道。
“我血尸门虽然以炼尸为主,但风水之术不过道之末节,本座还是略知一二,所以大汗也不必吃惊。范先生所言龙气,自然存在,不过大汗也不要操之过急。”陶门主面无表情,连语气都听不到一丝感情。
“是,掌门说的有理,风水之术岂能和贵派炼尸之术相比,日后血尸门有什么需要我大清相助,只管开口。”对于这些隐蔽的江湖门派,皇太极内心有着一种恐惧,不过现在是利用之际,自然要许以厚报。
对于皇太极的恭维和许诺,陶门主只是冷哼一声,显然并未放在心中,这次出山帮助皇太极,也是受了范文程之托。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山顶某处,不觉喃喃说道:“竟然有伏,山上有人监视我们,看来这趟也不会是风平浪静。”
他将左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吹,身后两名蒙面黑衣劲装男子立刻跃马而下,朝着山顶疾速奔去。
果然随着黑衣人的快速接近,山顶上出现了两名农民装扮的青年,只是他们每人腰间挎着一柄短刀,显然是埋伏在此,监视此地的两名暗哨。
暗哨甲看着袭来的黑衣人,冷静的说道:“是高手,恐怕我们二人不是对手,你速回襄阳,向千户大人回报,请求支援。”
暗哨乙并未逃走,而是拔出了短刀,目光坚毅的说道:“兄弟,我来挡着,你去回报。”
暗哨甲同样未动,他只是长叹道:“兄弟,来的这些人,我感觉是奔着咱们守护的东西而来,如今新皇刚刚登基,却已经将咱们忘了,魏公公又已经被皇上所杀,咱们这些人更是前途未卜,也许是该抉择的时候了。”
暗哨乙握紧了短刀,直视前方。“兄弟,不管你如何选择,我都跟着你,谁让咱们这些人生来就是无名无姓,生也就是死,死也就是生。”
暗哨甲取出了一只火箭迅速点燃,然后抽出自己的短刀指向袭来的两名黑衣人,高声说道:“兄弟,咱们的使命也许今日可以结束了,为大明尽忠,为皇上尽忠,杀。”
两名暗哨武功不低,随着火箭在天空的炸响,他们举刀迎着黑衣而去。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四人缠斗在一起。
论起四人的内力功法,算的上旗鼓相当,看四人打法也具是搏命之争。暗哨甲仗着身材高大,欺身而近,一刀狠狠的扎向黑衣人的胸膛,当然他自己的侧身也露出了一个空档。
看着黑衣人胸膛门户大开,竟然没有回刀防守,哨兵甲大喜,只要这刀刺入对方胸膛,必然了解这厮性命,至于斩向自己侧身的一刀也就自然化解。果然短刀没有任何的阻挡,扎在了黑衣人的胸膛。
但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刀扎在胸膛,却只是留在表面,并不能进入分毫。对于这短刀的锋利,哨兵甲明白,这刀只有他们才能拥有,绣春刀,皇帝亲卫锦衣卫的专用短刀,这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激励。
锋利的绣春刀都不能刺入,看来对方必然是练了铁布衫之类的功法,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黑衣人的长刀狠狠的斩在了暗哨甲的侧身,长刀接着一抽,硬生生的削出了一道宽约一指的伤口。
暗哨甲觉得那冰冷的刀锋斩断了自己的肋骨,然后是内脏,跟着是刀尖轻轻一划,整个侧身被斩成了两半,接着他就看见自己的鲜血、内脏纷纷落地,他惨叫一声,倒地而亡。暗哨乙看的睚眦欲裂,在随后的两个回合,同样身首异处。
皇太极拿着黑衣人呈上的短刀,若有所思。“绣春刀,看来大明也是早有防范。”沉思片刻后,冷冷笑道:“越是如此,越说明范文程所言不虚,看来这个险值得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