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烟啧了一声,给慕婉儿号了号脉,忽地皱了皱眉头,她刚刚本就猜到什么病了,可万万没想到,肺炎居然蔓延到此等境地!
可以讲,这肺炎已经恶化到一定程度了,要是常人定是半死不活,吊着个命。
慕婉儿现状是不太好,可归根到底还是较稳定,期间定是吃了写个什么药才存活至今。
她对着一旁的府医问道,“大夫有银针吗?”
府医急急忙忙从一个木药箱里找出针来,最后想了想,把一整个箱子递给了苏子烟。
苏子烟让梨子接着,紧接着开始行针。
她手法熟练地对着天井穴插入一支银针,紧接着上星穴,接连几个穴下来,她拿出了一把匕首。
这是她早上起床时在枕头底下发现的,所以,一个太子妃为何要在枕头底下藏刀?太子府的戒备不够森严?
不得而知咯,今天带着也是防身用用,她现在这具身体,武力尚且保留,但体内亏空得很。
众人见她拿出匕首,纷纷深吸了一口气,这病再怎么样也用不着刀子,可……
苏子烟没有理他们,视若无睹,做接下来的动作。
一旁的府医也有些迷惑,忍不住问道,“太子妃娘娘,国公府夫人的病貌似还没到用刀的地步吧。”
苏子烟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道:“我放污血,不用刀?难不成用牙齿要出来?要不府医你来医治?”
府医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缩在了一旁,瞧着太子妃那娴熟的手法,就算是外行人,越觉得这女子会是一高手。
太子妃年芳龄十五岁,他行医多年,遇过的高手庸医不胜其数,苏子烟就算得上个极好的。
放血这一法,他行医多年没听过,更是没见过,放血,顾名思义不就是放掉人身上的血吗?这血液是人之根本,要是流干了,人如何活?许是他孤陋寡闻了,想必,府医拿出了纸币记起了要点。
这时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
“高公子您来了!”
“高公子来了!”
高录谦谦公子似的一笑,一袭白衣看上去出淤泥而不染,随即言道:“夫人现如何?”
那丫鬟话还未说出口,顾语嫣就已经走了出来,挽住了高录的手,用着撒娇的语气道:“高哥哥,里面不知道何时冒出了一个女子,说自己是太子妃,我们君临国可没听说过太子妃有高明医术,只听说太子妃娘娘自幼体弱。那女子偏偏做的有模有样,连府医都无二语,她还在给母亲放血!”
高录摸了摸顾语嫣的头,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却也没有回应。
高录内心倒是有些惊讶,放血这个法子他倒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哪个血管可以排污血他并不知晓,他向来讲究谨言慎行。
一出门入眼看到的就是一纤瘦的鹅黄色身影。
她头上淌着几滴汗,梨子见着上前擦了擦。
顾语嫣见着高录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苏子烟,眼里闪过一缕精光,挽住了高录的手,“高哥哥,你赶紧去看看太子妃那么做妥不妥。”
那个女人绝对不可能医术比高哥哥高明,等一下就看她像个跳梁小丑!
高录毫不犹豫就上前去。
只见苏子烟手里拿着个金色碗抵在慕婉儿的手肘处,那匕首割开了一条青色血管,任由血流着。
她又低声向府医嘱咐了几句话,府医把一张黄色纸张和毛笔拿出来递给了苏子烟。
苏子烟接着却不好松开手,一旁的高录上前来开口道,“我来吧,在下高录。”
苏子烟听着犹豫了会,最后还是让开了身子。
一是:高录能够想到让病情停止恶化,在这君临国,这种方法估计也鲜少人知。
医术已足够令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