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爸看着眼前热腾腾的面条,一下暖到了心里。
香浓的汤汁,配着切的粗细均匀的面条,上面码着一层诱人的牛肉块,中间是一小堆黄瓜丝,在上面点缀着香菜沫和一点辣椒油,不用吃,只看这颜值,就能被勾起来馋虫。
先喝上一口面汤,踏实的幸福感,直接席卷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味蕾顺利被征服。
林爸也不客套,用筷子翻拌两下,就开始祭奠他的五脏六腑。
虽然丢钱是假,但今天他确实没吃饭。
这一趟差点无功而返,还好遇上了胡闹的一场闹剧,总算有个退路,自家弟弟命悬一线,还没个着落,家里已经扔了好几天了,马上快秋收了,村上还一堆事等着他呢!
自己和三个孩子都在外边,那天走的匆忙,老伴一定惦记,想想这方方面面的事,他的心里一片烦乱,满嘴的大燎泡。
可是他得顶着,现在只有他和大姐两个人能顶事,大姐家也不省心,孩子马上要高考了,那边盖了一半的厂房还在那扔着,还不知道啥样了呢。
想到这些他哪还有心思吃饭?
回来后听说弟弟的病是误诊了,虽然看着有些隐情,也能让他这颗在冰雪里凌虐的心,暂时有片刻的停歇。
再加上王二那,好赖是一条路子,下面的事还得好好掂量掂量。
思绪间,一大碗面条已经见底了。
大哥眼看着老爸护食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自家妹妹刚才的提议,又多了一份信心。
二哥就更存不住话了:“爸你可慢点吧,一看就是亲爹,剩那些肉,全放你碗里了,这幸亏是碗小,在大点那肉还不够呢!
那可是五个人的量啊!虽说是做汤头用的,可也不少啊,她居然一点没留,就没见她对我这么上心过,小没良心的。”
这浓浓的酸味,简直倒牙,安琪没法假装听不到了,知道二哥就是随口一说,好哄的很,可也不能不管啊!
先顺手给老爸倒一杯茶水,在安抚二哥:“谁说我只惦记咱爸了?这么说可冤枉我了,哎!白瞎我的一片心意了,看来我闷的地瓜,二哥肯定是不想吃了,毕竟我这么偏心,给你的地瓜,也不是密瓤的,不甜呦!”
边说着边俏皮的笑着撇了二哥一眼,就走了出去,不到片刻,极具穿透力的香甜味就扑面而来。
北边这,种红薯的不多,这东西沙土地种出来才好吃,可能是因为它,没干过本土的大土豆子,市场里买生地瓜的还真不多,所以街边零星几份烤红薯的生意还不错,价格自然也不错。
安琪今天买菜时看到了,就顺手买了几个,就是怕半夜万一有饿的,外面不比家里,找点吃的也不方便。
正好赶上今天旅店的老板娘,用大锅做饭,和她打了声招呼,就把地瓜埋在了满是火炭的灶膛里,现在刚好用来哄自家三岁的二哥。
地瓜这东西,不管甜不甜,烤熟了的香味都贼霸道,即使吃饱了,在来一个也能干掉。
本来都吃的肚圆的几个人,看到林爸吃的时候,就有些蠢蠢欲动,不是饿,就是看到林爸的吃像,还真有点馋,想跟着吃一口,但是都按耐住了。
这下烤地瓜来了,那就不用客气啦。
连小叔都又消灭一个大地瓜。
安琪怀疑自己这一世,是被点亮了厨艺技能,做啥都好吃,她觉得照这样发展下去,她未来会成为一个美女……厨子。
后世不是流行,在头衔的前面加一个美女吗?
比如美女主持人,美女作家,美女医生……到她林安琪这儿,变成了美女厨子,怎么感觉画风有点诡异呢?
看大伙儿都吃完了的烤地瓜,安琪打了一盆水,让大伙儿就着一个盆,洗洗手,自家人也没那么讲究,又赶忙给大伙儿每人倒了一杯茶水,茶叶是自家买的,茶具自然是从老板娘那借的。
安琪现在和老板娘的关系处得不错,当然主要原因是,不管安琪做什么饭,都先给她家的小孙子送去一份儿。
这小子嘴也是甜的,每次看到安琪老远就喊糖糖姐姐。
这糖糖两个字,被个奶娃娃,用他萌萌的小奶音,软糯糯的喊出来,直接从糖升级成了蜂蜜,听着林安琪的心软成了一团儿。
外表小萝莉,内里老阿姨的林安琪同学,跑的更勤快了,投喂的很是积极。
这就使她和小娃娃的感情迅速升温,直接升级成了狐朋狗友,不对,是酒肉朋友。
不知是不是错觉,安琪觉得这小子的脸上好像长肉了。
原本苍白的小脸儿,也多了一丝红润,看起来更添了几分可爱。
安琪往出收拾碗筷儿,顺手拿了一个地瓜,给小朋友送去。
也连着和老板娘唠会儿嗑儿。
问问有没有听过,哪个中医特别厉害的。
这一问,别说老板娘还真认识一个,毕竟她家小孙子,有一点儿厌食症,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不吃饭,饿着呀,那咋办就到处打听呗。
老板娘说:“大夫咱家还真没少看,要说看的最好的呀,就是一位姓王的大夫,也是咱们省的,是这北边儿的。
我上次也是机缘巧合,他在咱家店住,看到孩子不爱吃饭,才有幸,让他给咱宝看看呢。”
安琪就好奇问:“那我看孩子现在,还是不怎么爱吃饭呀。”
“要说这事儿啊,还真不怨人王大夫,这是去年的事儿。那时候咱宝还小,这么小的孩子也不好,扎银针,他就先给推拿了一下,拿了一些药。
还别说当天回家,就开始吃东西,也喊着饿了。
可到吃药的时候出了岔头儿。
这孩子是死活也吃不进去他开的药啊!
各种方法都试了,就是吃不进去,实在没办法把这药硬灌进去,过一会儿,他连昨天的饭都能吐出来,吐的孩子小脸儿蜡黄,实在没办法,就不吃了。
孩子正常吃了两三天的饭,又开始逐渐不爱吃了。”
“那后来又去找那位王大夫了吗?”
“上哪儿找去啊?
只知道是咱这省北边儿的,好像叫个什么河的村,人家也是路过咱们这儿,在我家住了一宿,给咱宝看病,一分钱没要,临走还把住宿费给扔下了,而且他还一眼就看出来我肝上长东西了,让我抓紧去检查一下。
我当时非要给他诊费,他就说了,他不出诊,就是看着孩子小,跟着心疼,才出手的,唉!早知道咱宝吃不下那药,就是厚着老脸,我也把那王大夫的地址问出来。”
安琪安慰了老板娘几句,又问了句:“后来您检查了么?真的长东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