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接着对涑完口,缓了口气儿的弟弟说:
“你那个药,就暂时先停了吧。
大夫说你那个药,不良反应太严重。
吃了伤胃不说,也不对正,你看看这才吃了几天,就这样了?
行了,你在这儿歇一会儿。
歇好了,先去单位申请休病假。
这么大个人了,一天稀里糊涂的,你说你,体检一次,复查又是一次,找的居然是同一个医院?
体检出问题了,你复查不知道换个医院啊?
非在一颗歪脖树上吊着?你是不是缺心眼?那点机灵劲,都用在读书上了!
明明不那么严重,就一个肿瘤,开刀一个小手术的事,非搞得自己要死要活的,差点把我和你二哥给吓死。
要不是我和你哥哥来了,你自己就把你自个儿给吓死了。
说你什么好呢?蠢成这个样!难怪,被那个毒蝎子耍的团团转。”
大姑越说越生气,边说边用手指,点着小叔的额头。
小叔习惯性的哄姐姐:“大姐你别生气,我错了,我知道了,我该直接来医大二院的。
就一个小手术,那些个庸医,居然说成了癌症,简直黑心。
哦!不对,什么?姐你刚才说啥?”
小叔边不过脑子,说着哄人的话,边向后躲,企图能逃脱,…大姑的九阴白骨“点”。
说出来才发觉,自己说的是啥,震得他有些晕,想迫切的从大姑口中知道,刚才不是自己误听了,又有些怕,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是误诊了?两次都是误诊了?
姐你真的确定么?”
因为太紧张的缘故,小叔的声音都有些轻颤:“那我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没有力气?
大姐,你快把诊断书拿来我看看,我还要看化验单,我要看诊断书,我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
大姑看小叔越说越激动,赶忙打断他,在说下去露馅了:
“行了,瞅你这熊样,快洗把脸吧!
一会安琪她们哥仨回来了,看到你这满脸的眼泪鼻涕,看你以后,在他们面前,还怎么摆长辈的谱?
还好这出乌龙孩子们不知道,都以为你这是离婚了,心里不痛快!”
小叔的心里现在很不平静,抬手摸摸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眼泪自己溜达出来了。
他迫切的想看到点,让自己信服的证据,可是从小对大姑的畏惧,让他想相信又有些犹豫,心里还有一丝侥幸,或许自己真的是误诊?
不是他傻好骗,是没有人相信,自己真的得了要死的病,在死亡面前,没有人可以真的看淡,能活着,哪怕只是一丝的可能,都会抓着不放,就如溺水之人面前的那个浮木,即使微弱也有希望。
正激动着,又是一巴掌,拍到了小叔的后背上。
“还不快点,磨蹭啥呢?你也别放心的太早,你长期心情郁结,肝脏确实有问题,还有心脏,胃肠,都不好,得找中医好好调理一下,正好你二哥也不算白跑一趟,趁着年轻,别拿身体不当一回事,下次真有啥事就晚了!”
“对了,就拿你前两次的诊断结果请假哈!先和姐回家,实在不愿意在县城里待,去你二哥家也行,那空气好,嗯!正好你还能去钓鱼!”
说到这,大姑有些憋不住乐,看到姐姐这戏谑的表情,和赤果果的嘲笑,小叔的心越来越安定,又有些不好意思,呦喂,我说姐姐,好歹您掩饰一下呀,人家四十来岁的人了,留一点面子塞。
说起这钓鱼,还有个原由在里头。
盖因为小叔在学习上,那是所向披靡,可这人吧,有所长就会有所短。
小叔的短板就是……他可能是属猫的。
不管他用什么饵料,都掉不上来鱼,从小到大一直如此,零的记录保持的,那是板板正正的。
后来安琪家自己有鱼塘了,小叔在过来时,就拿个鱼竿,在自家的鱼塘里头钓,结果自然是依旧保持着记录,小叔不信邪,把鱼竿甩到挨着的,大龙叔家的鱼塘里。
都是一起长大的的小伙伴,又是沾亲带故的,算是堂兄弟,都知道小叔这点子执念,自然没人和他计较,再想想小叔的赫赫战绩,都有点同情他了,你说这瞎猫,还有碰上死耗子的时候呢,这小叔能保持这么多年,零突破的记录,也是不容易,可怜的孩纸。
后来小叔决定改变策略,不钓鱼,还用花篮子捕鱼。
别人放个花篮子,就是不放鱼食,一宿过去,也能捕个几斤鱼,小叔那放了不少饵料,一宿过去,嗯,怎么说呢,有点一言难尽啊!
反正家里的鸡鸭鹅乐坏了,嘎嘎的疯抢啊!
差点打起来,那么老些的哈么咕嘟,就是小蝌蚪,让这些个家伙,跟吃了海鲜大咖似的嗨!
特别是大鹅,因为身高的优势,不仅吃的最多,还边吃边唱“感觉鹅生已经到达了巅峰,感觉鹅生已经到达了高朝”嘿嘿自行脑补,自行脑补。
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额,这段时间双黄蛋明显增加了。
所以小叔尽管郁闷,也没有放生他们,为小叔掬一把辛酸泪。
今天一提到钓鱼,那些记忆的闸门,一下就打开了,明明去年暑假,还去二哥家钓鱼,现在想想却恍若隔世。
小叔的心里,还真有点想念那些鸡鸭鹅………额,是鸡飞狗跳,也不对,是鹅跳的热闹场面,嗯,有人气。
哎!小叔好像走向了一条,不可描述的道路,这爱好有点特别。
回忆杀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安琪的粥也端上来了。
因为匆忙,她给小叔做的是青菜瘦肉粥,她先把瘦肉用开水过一下,在和大米一起煮,快出锅前,放上一点翠绿的小白菜碎,盐,香葱沫,在淋上几滴香油,当然还有半滴的凝露,一端出来,那真是香飘一路。
安琪先给老板娘家的小孙子,端去一了碗,她家的小孙子今年三岁,正是调皮爱动的年纪,却偏偏挑食的严重,今天闻到安琪煮粥的味道,正在闹着要吃,老板娘虽然也惯孩子,却也不溺爱,企图在和他讲道理。
可是这么大的孩子,说他不明白吧,他偏偏啥都懂,说他明白,他作起人来还真要命。
安琪的一碗粥,可是帮了老板娘的大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人家用厨房是付了钱的。